進來就看到這場面,他頗感興趣的張望一圈,今天來會場的和上次在沙灘上的那波人差不多,都是些熟面孔,只有一兩個看著比較眼生。
余曜正蹲在地上檢查自己的杜卡迪,地上散落著備用胎、扳手等備用零件。
“鹿鹿來了,來的也太晚了。”
“想不想我?幾個月沒見了。”
余曜一抬頭看到林鹿,臉上頓時洋溢出笑來,把扳手一扔,一把攬住林鹿的肩。
“咳…”林鹿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
其他人聽到動靜,注意力也被吸引,熱絡的圍了過來,林鹿和上次見的沒有什麼區別,依舊是弱不禁風病怏怏的模樣,卻意外的能勾起人的保護欲。
不過片刻,林鹿就成為了一群人聊天的中心。
余曜幫著林鹿攏了攏衣領,苦口婆心:“出來玩就要多穿一點呀,看看你穿這麼少,萬一感冒怎麼辦?”
林鹿看了眼他:“你才是…就穿了件體恤,不冷嗎?”
余曜抹了把額頭的汗:“我一直在活動呀,搬輪胎換氣缸都很累的。”
盛危瞥了眼地上的備換胎:“換了抓地胎?”
“是啊,提速之后打滑差點摔出去。”余曜拍拍胸脯,心有余悸。
沈修未拇指撥開打火機,點了支煙問:“今天比賽什麼時候開始?”
盛危說:“等大家都準備好吧。”
林鹿小聲問余曜:“比賽是什麼意思?”
余曜解釋說:“以前大家都是賽車社團的成員,賽車也不止是四輪驅動的那種賽車,還有機車…其實社團里玩賽車的還是少數,大多都是機車,盛哥屬于兩種都很擅長。”
“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盛哥之前開賽車俱樂部嗎?盛哥接手盛氏后,俱樂部就散了,喜歡賽車的那一批人都去別的地方搞職業了,剩下大家都是玩摩托的,但現在都是社會人,平時忙碌的很,很少有機會聚一聚,于是大家約好在生日聚會的時候,每一年都來一場友誼賽。
”
見林鹿一臉新奇,余曜拿了塊毛巾擦拭機油,好奇的問:“你以前過生日從來不是這樣的嗎?”
林鹿說:“就是一般的酒會。”
“酒會多沒意思,”余曜攬住他的肩,嬉皮笑臉:“男人就是要玩點刺激的。”
說話間,盛危推著一輛倫敦黑改裝摩托從后面倉庫出來。
林鹿對摩托車沒什麼研究,只能看出車形弧線流暢,保養的很好,而且不像其他人一樣車身改裝的面目全非,掛滿各式各樣的裝飾物。
“盛哥也參加?以前不是都不參加的嘛,”余曜表情詫異,進而失望嘆息:“我還想讓鹿鹿看今天拿第一呢。”
盛危要是也參加,他肯定和第一無緣了。
余曜頓時就像霜打的茄子,忽然轉了轉眼珠:“難道你是為了特意表現鹿鹿看?”
盛危一停,眼神透露出幾分不悅:“說什麼屁話,你喝多了?”
余曜一臉‘你就別裝了,我看透了’。
林鹿挑了個沙發坐下來,茶幾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休閑零食,他剛坐下來,就有人殷勤的給他倒了一杯熱奶,他一邊看著盛危檢修摩托,一邊和旁邊人東拉西扯聊天。
他越看那輛改裝摩托越適合盛危,車型前低后高,烤漆色澤光亮,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豹,音浪也不刺耳,就像空谷曠野的咆哮。
“這音浪真的是絕了。”
“盛哥多久沒玩摩托了?我都好久沒聽過這個聲音了。”
“可惜這車除了盛哥,別人不能碰。”
林鹿手里捧著熱奶,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聊天,嘴唇微微勾起。
他就喜歡碰別人都不能碰的東西。
盛危測試完性能,聽到沙發那邊嘈雜的熱鬧聲,抬頭望去,一眼就看到林鹿被七八個人圍坐在中間,和周圍人說說笑笑,他比周圍人皮膚白的多,手里捧著一杯奶,看上去柔弱又乖巧。
林鹿漫不經心地閑談,一抬頭和盛危對上眼。
“盛哥有什麼事嗎?”
盛危閑閑道:“你是在這里等,還是到外面山道去看比賽?”
旁邊立即有人攛掇他:“當然要到外面去看比賽,光在里頭坐著有什麼意思?”
林鹿就說:“我也去山道。”
從會館后面出來就是山道,天然的盤山彎形車道,山路旁邊栽滿了白樺樹,整排路燈由近到遠把整個山道照的燈火通明。
山道上路面有一條很早之前畫的起始線,白色橫線受到雨水沖刷基本上都看不出來顏色。
參加的人分別把自己的車開過去,盛危把車停穩,正打算系上頭盔,袖子忽然被人抓住,他腳步一停,回過身看到林鹿一手揣在口袋里捂暖,一手抓著他的袖口。
“怎麼了?”盛危以為他哪里不舒服:“哪里難受?”
林鹿呼出一口白霧,笑問:“盛哥還記得之前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盛危瞬間警惕起來:“你要做什麼?”
林鹿的請求肯定是不易達成的,盛危眼神沉下來,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想坐在你的車后座上。”
盛危:“……”
……
就這?
之前林鹿戲弄他,讓他欠下了一個要求,但即便是戲弄他,他也不會說話不算話,盛危這個人性格就這樣。
盛危都做好準備林鹿會利用這個請求,讓他做一些不容易達成的要求,比如說讓他和上面某人打點關系,讓他幫忙促成某項交易,或者是讓度某個項目……卻沒想到林鹿只是用車后座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