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叔,老鼻炎又犯了?”
“是啊是啊,這不外面梧桐樹一掉毛衣子,我這鼻炎就開始犯,也是老頑固了,”福叔關切問:“小少爺怎麼也來醫院了……”
“我也是老毛病,發熱感冒。”林鹿低低咳嗽。
“小少爺還是要多多注意身體,據說再過兩天又有寒潮要來了,小少爺可別貪涼穿的太少…”福叔喋喋不休地說著。
林鹿一一點頭應下。
福叔給林海天開了一輩子車,算是看著林鹿長大的,見到林鹿就跟見到自己孩子一樣,明知道這些事林鹿都知道,還是忍不住要嘮叨。
林鹿也明白福叔的好心,兩人聊了一刻鐘,護士站叫了福叔的號,林鹿催他去就診,福叔才一步三回頭地進了診室。
汪杰:……
他臉憋得通紅,他現在還震驚于林鹿的身份,還沒回過神來。
林鹿是林氏的繼承人?那之前怎麼半點風聲都沒透露出來…他回想從前兩人交流,林鹿好像從來沒擺過什麼架子,所以他還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等等,剛才他是不是要給林鹿介紹工作來著?
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里面閃過,汪杰‘蹭’得從臉一直紅到脖子。
林鹿起身去洗手間,經過他身邊,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真情實意道,“還是早點從公司離職吧。”
“最多半年,你那個慧眼識珠的公司就要關停了。”
汪杰:“……”
第15章
汪杰灰溜溜離開后,林鹿忍不住彎腰咳嗽。
燒雖然退了,但感冒還沒有全好,喉嚨刺撓的發疼,他虛弱無力地扶著墻咳了好久,直到喉嚨干疼,才緩緩直起腰。
“林先生,要不給您接點熱水喝喝?”護士擔憂的問。
林鹿搖搖頭,指尖揉揉咳的抽痛的太陽穴,等待嗓子眼那股癢意消退。
這時隔壁電梯門打開,他下意思抬起頭。
盛危一出電梯,便對上林鹿的視線。
在辦公室里稍微寒暄了片刻,盛危就沒再久留,他滿腦子都在思索林鹿為什麼會淋到冷水?
是單純的無心之失?還是想假借生病降低他的戒心,消除他的警惕?亦或是有什麼陰謀詭計要來醫院實施?還是又是新的戲耍他的手段?
換作其他人他不會想這麼多,但林鹿實在是前科累累,之前為了留在他的臥室,還裝作不小心弄傷了手,所以對他的所作所為半點都不能放松。
種種揣測在腦海閃過,盛危暗暗提高警惕。
見林鹿扶著墻迎面走過來,他盯了幾秒問:“你醒了?怎麼從病房出來了?”
“想去洗個手。”林鹿回道。
盛危見他臉色蒼白虛弱,走個路都搖搖晃晃,怕他到時候摔在洗手間里又惹出事端:“我和你一起。”
林鹿:……
他不明白去個洗個手為什麼還要人陪,又不是上小學還要手拉手,不過盛危現在是他的長期飯票,又很稱心如意,他也樂得縱著他。
于是盛危就看到林鹿朝他露出了個‘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那就一起吧。”
盛危:……
這幢私立醫院設施豪華,就連洗手間采光也極為通透,拋光的大理石地面像水磨鏡一樣,就連洗手臺都是標準歐式風格。
林鹿在洗手臺那里洗手,還禮貌地問盛危:“盛哥不用嗎?”
盛危手揣在口袋里,臉上看不出情緒,“……我不用。”
林鹿抽出紙巾擦手的動作頓了頓,盛危難道是擔心他,不小心在洗手間里面摔倒或是昏過去才故意陪他過來的?
沒想到盛危看著兇巴巴的不近人情,居然這麼體貼,對待自己的仇人居然也這麼寬容善良……林鹿看向盛危的表情更寵溺了。
盛危臉又黑了:……
該死的,林鹿這是又什麼表情!
出了洗手間,護士把裝藥的塑料袋交給盛危,多囑咐了兩句注意事項。
生病的是林鹿,藥原本應該交給他的,但是林鹿眼皮耷拉著,小臉蒼白蒼白的,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昏過去,她們是一點兒東西不敢讓他拎。
就連盛危也是這麼想的。
居然稍微淋個冷水就能發燒,現在林鹿在他眼里已經成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風一吹就能一步三晃,輕輕一碰就會碎的玻璃娃娃。
如果說為了拎著這點藥,林鹿說不準又昏過去,再耽擱他一個晚上的睡眠時間,倒不如他幫忙拎著。
來到地下停車場,錢特助早就在駕駛室里等著。
車子點火發動后,錢特助看向后視鏡說,“盛總,有關今天會議的相關事宜文件我都整理好,都放在后座了。”
“嗯,”盛危翻閱文件,“不錯。”
林鹿探頭問:“我們現在是去公司嗎?”
錢特助專注面前的路況,抽空回他:“不是,是回盛宅。”
林鹿是知道掌控一個公司有多忙的,得處理大大小小多少事宜,多麼耗費心神。
他應當適當體貼一下他的飯票。
“把我放在路邊吧,”林鹿揉揉咳得發疼得胸口,嗓音虛弱,寬宏大量地提議,“我打車回去,你趕緊載盛總回公司。”
錢特助頓了頓,透過后視鏡瞄了一眼盛危的表情,等他如何決擇。
事業為重的盛總應該會同意這個提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