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之前還說要給他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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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務車行駛在返程途中,倒映在車窗上的沿途景色不停倒退。
盛危正在后座處理電子郵件,手機不停振動,剛點開微信,就有數十條信息彈過來。
全都是平時玩的好的那幫好友發來的消息。
[有人上回壹號公館見到盛哥和雙木的林鹿在一起,盛哥這是真的嗎?]
[臥槽!?林鹿,是那個林鹿嗎?]
[林氏那個出名的貴公子?]
[盛哥帶過來見見啊!]
這還只是最開始那幾條,幾個小時沒看,后面都開始發展成敲定具體的時間地點了。
盛危低頭睨了一眼,他還沒說同意呢。
管家清了清嗓子,好言勸說:“先生,您和老盛總不要總是這麼劍拔弩張,也該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盛危收起手機,“不然我為什麼把你帶回老宅?”
管家也知道自己就是個調和劑的作用,但每次回老家都是一陣腥風血雨,他這個老人家也受不住,斟酌著解釋說,“老盛總只是太掛念老夫人。”
“他那不是掛念,是想和我母親一起走。”盛危冷笑。
錢特助在前頭盡心盡責的開車,就像沒有聽到兩人對話。
管家嘆了一聲,不知該說什麼好。
盛母病逝對老盛總和盛危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那時盛危還在上小學,雖然很悲痛,但還是堅強樂觀的挺過來了,可老盛總卻沉湎在過去的回憶里,茶不思飯不想,就像天塌下來一樣。
對盛危也變得忽視,就連工作都開始不上心,等盛危一畢業,就強行把所有的工作都當做負擔撂了過去。
尤其是消極的生活態度,就像是想要趕緊追隨盛母而去一樣。
老盛總性子犟,盛危也是個一點就燃的脾氣,但凡碰面,三言兩語都能爆發口角。
管家望著窗外的風景,輕嘆口氣,“待先生也等到一個情投意合,在意的不得了的人就懂了。”
盛危輕嗤,眼皮子抬都沒抬,顯然是對這句話不以為然。
管家又嘆息一聲,沒再說話,車廂里陷入寂靜。
回到別墅,盛危脫下外套,在玄關換鞋,隱約聽見廚房林鹿的說話聲,和許姨爽朗愉快的笑聲。
他邁步朝廚房走去。
客廳綜藝的聲音蓋住了玄關的響動,餐房里兩人這才沒聽見他們回來的動靜。
“林先生吃的慣就好,這橘子餡我熬了三個鐘頭,還擔心糖放多了呢,”許姨松了口氣,拍拍胸脯。
林鹿用水洗手,唇邊含笑:“小面包就是要甜一點才好。”
說著,他對上盛危的目光。
林鹿眼瞼拱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角眉梢都是未散的笑意,讓看見的人也不由會心一笑。
管家正好也走過來,感慨說,“林先生長的好看,笑起來尤其有感染力,不進娛樂圈真是可惜了。”
說完,他還以為先生會反對。
卻聽盛危哼笑一聲,“是啊。”
演技這麼好,不進娛樂圈真是可惜了。
林鹿端著托盤很自然的走過來,莞爾一笑,“盛哥回來了?”
“還沒有感覺那天晚上盛哥照顧我呢,許姨烤了一點小面包你嘗嘗?”
“借花獻佛你真是玩明白了。”盛危視線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扯了扯唇。
林鹿一臉無辜。
盛危眸色深沉,瞥了一眼,手抄兜里轉過身,“跟我過來。”
管家憂心忡忡看著兩人走進客廳。
“認得出這個嗎?”
盛危從口袋里將一只腕表掏出來。
林鹿難得懵了一瞬,這腕表再熟悉不過,是柏季言借他的名義給喬杭杭買的禮物。
本該是戴在喬杭杭手上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盛危挑下眉。
聽說這是柏季言要給林鹿的禮物,從半個多月前就開始盯這塊表,從它第一次展示到后來的報價,甚至曾經很多次和主辦方協商,想私下里把這塊表買下來。
所以他跟柏季言競價,搶了過來。
盛危把那塊腕表扔林鹿面前:“想要嗎?你愛人費心費力準備給你的東西。”
盛危以為林鹿會在乎,抱臂等著欣賞林鹿的表情。
林鹿回過神,難以言喻的看他一眼:“你是什麼菩薩?”
第10章
再也找不到如此稱心如意的飯票了。
林鹿嘆息。
他都能想得出柏季言在小情人面前夸下海口,結果下不來臺懊惱的表情,還有喬杭杭自以為已經到手的東西,像煮熟的鴨子飛了,也不知道要怎麼和柏季言鬧呢。
想想就讓人心情愉悅。
雖沒把對人渣放在眼里,但能膈應一下也是挺好的。
盛危盯著他的臉:“你沒什麼想說的?”
“謝謝盛哥,這個生日小驚喜我很喜歡,”林鹿真誠的說,生怕盛危感受不到他的認真,他又重復了一遍,“真的很滿意。”
盛危:“……”
不對,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啊,柏季言給林鹿精心準備的禮物,他搶過來了,林鹿不是應該跟他急嗎?
林鹿原本蒼白的唇色染上一絲薄紅,眉梢透出些許愉悅,他真是看盛危越看越順眼,“盛哥生日是什麼時候?”
盛危回過神,面無表情:“你問這個做什麼?”
“禮尚往來,”林鹿彎唇一笑,朝他眨眨眼,“當然也得給盛哥準備小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