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林鹿立即彎腰去拾。
盛危還沒來及阻止他,林鹿就“嘶”的輕輕抽吸一聲,盛危繞桌走過來,握住他的手,柔軟白皙的掌心上割破了三寸長的豁口,血珠爭先恐后的冒出來。
聽見餐廳有東西打碎的聲音,管家敲門進來,“先生,出什麼事了?”
盛危握住林鹿手腕把人提起來,頭也不回的吩咐,“去拿藥箱。”
盛危之前在校隊跌打受傷那是常有的事,家里早有準備,管家把藥箱捧過來,盛危從酒精瓶里倒出酒精,用棉簽蘸一些在傷口上消毒,涂上碘伏,動作嫻熟。
管家瞧著林鹿就是養尊處優長大的,膚色很白,骨肉勻亭的手像瓷器一般無瑕。
而現在雪白的掌心一大灘鮮血淋漓,就襯得格外觸目驚心。
林鹿怕疼,感受著掌心的刺痛,煞白的嘴唇愈加失了血色,他緊抿住唇才沒發出聲音。
盛危處理起來有條不紊,傷口流的血多,看上去一眼看上去很嚴重,其實并不深。
管家推了推老花鏡,說:“還好破口不深,但短時間最好不碰水,保養的好應該是不會留疤的,碰水還容易感染發炎,洗漱洗澡都不方便……林小少爺要不還是別搬了,和先生住一起吧?”
盛危動作一頓,恍然大悟領會到林鹿的小心思。
林鹿果真心機深沉,對自己也夠狠,為了留在他臥室里居然故意把自己弄傷,他倒要看看林鹿煞費苦心留在他的房間里到底有什麼目的?什麼時候露出狐貍尾巴。
“不用麻煩,我……”林鹿正準備回拒,他傷的是手又不是腿,完全可以單獨住,盛危稍一挑唇,抬眼道:“那就先不搬了。
”
見林鹿露出錯愕的表情,盛危冷笑,心想:裝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第4章
林鹿無辜回視。
頭頂光暈映在那張略顯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純然的無辜茫然看著他,而他掌心握住的手腕纖細脆弱,仿佛稍一施力就能折斷,盛危皺了皺眉,這小狐貍還挺會裝。
不過……
這樣才有意思。
盛危哂笑一聲,松開手掌起身。
外頭傳來敲門聲,從玄關進來一位西裝革履的大塊頭,論個頭只比盛危稍矮一寸,打著板正的領帶,如果不是對方夾著公文包,大多人第一眼都會把他錯認成保鏢,林鹿認得他,是盛危的特助,聽說姓錢。
林鹿對他的印象是踏實耐勞,忠心耿耿。
他還曾經動過心思,通過獵頭公司把對方挖過來。
但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這一世他們應該是素不相識。
心緒百轉千回,林鹿眼眸微彎,唇邊含笑,“這位是……”
盛危眼皮掀了一下:“錢特助。”
錢特助禮貌伸出手:“林總,幸會。”
林鹿和他簡單握了個手。
盛危一面查看行程,一面大跨步往外走。
錢特助也趕緊追過去,壓低聲音匯報:“盛總,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好幾項元素嚴重超標。”
盛危“嗯”了聲似乎并不意外,牽起唇角,“很好,你去安排人找個機會……”
交談聲漸行漸遠,后面的話林鹿就聽不見了。
或許上輩子的他還有興趣去一探究竟,但是這輩子他著實已經放下了,沒有那麼多精力去探究這些事。
傭人打掃餐廳,管家問:“林先生,您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林鹿捂著唇,低低咳嗽幾聲,喃喃自語:“我能有什麼安排呢。
”
他曾經汲汲營營,為了往上爬可以說不擇手段,每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滿滿當當,現在一時閑下來,也沒有什麼行程要跑了,反倒覺得心底涌起股莫名的寂寞惆悵。
但選擇來盛宅還是來對了的。
盛宅鬧中取靜風景優美,最讓他滿意的是和林家不同,沒有一堆亂七八糟的人來串門。
林鹿本以為清閑下來的一天會過得很慢,但事實卻恰恰和他以為的相反。
午覺睡醒,溫暖的熹光灑滿房間,擱在茶幾上的手機振動。
“唔……”
太陽穴被震動聲攪的突突直跳,林鹿慢吞吞摸索過去。
瞇眼拿起來一看,以為是姜學文發來的短信,沒想到是好友樓揚。
他相熟的朋友太多,但交心好友就樓揚一個,兩人是發小,樓揚只比他大半歲,一直到高中兩人都同校。
不過樓揚人如其名,生性張揚不羈,興趣是攝影,喜歡熱鬧,也喜歡到處采風,偶爾才會回國。
[樓揚:你和柏季言怎麼了?鬧矛盾了?柏季言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說今天沒在公司看到你,打你電話也不接,整個人都急瘋了,在到處找你,你現在在哪兒呢?]
柏季言。
單看到這個名字,林鹿眉眼微耷,蹙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胃部生理性不適。
柏季言擁著和他容貌相似的小明星,肩膀貼肩膀,親密無間的站在豪華紅毯上接受祝福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林鹿揪了個抱枕抵住胃部,才覺得好受些,指尖在屏幕上輕敲:“我現在在盛危這里,柏季言的事你別管,他再找你,你不必理會他。
”
[樓揚:???]
[樓揚:盛氏的盛危?哥哥才出門三個月,你怎麼和他勾搭上了?那你和柏季言怎麼了?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