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林鹿神情自若,眼臉輕顫,他拿不準盛危是什麼意思,干脆身子一歪,躺在床上攤開手,語調懨懨的:“咳咳,我身子骨弱受不住,你輕點。”
盛危:“???”
這是把他當成那些交情匪淺的大佬了?
盛危握緊拳頭,咬緊牙關,語調冷的像結了冰:“別誤會,我對你沒興趣。”
他和沉迷林鹿的那些人不同,他不會被林鹿蠱惑。
第3章
林鹿微抬眼瞼,若有所思瞥了盛危一眼。
上流圈子藏污納垢,同性戀也不在少數,林海天說盛危是直男,他只信了一半,所以剛才試探一下,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盛危指名要他是做什麼?
換作上輩子的林鹿,少不得打起精神和盛危互打鋒機,但現在半夜三更,他實在沒那個精神頭,懨懨打了哈欠:“知道了,早點睡覺吧。”
說完,小臉往被窩一埋。
盛危:“……”
這和當初他預想的實在差得多。
林鹿再陰險狡詐的一個人,寄人籬下心底也少不得要多幾分惶惶,他大可以趁機找出對方的弱點予以報復。
但林鹿卻處變不驚,一副回到自己家的模樣,弄得他都覺得在這個時候把人叫醒很不人道了。
片刻后,林鹿聽見門被重重地甩上,但沒過多久門又開了。
林鹿勉強睜開眼,“還有什麼事嗎?”
盛危眉頭一跳,沉聲說:“你睡的,是我的床。”
林鹿當初就覺得這個房間風景太好,原來竟是主臥,看來誤會盛危心懷不軌的不止他一個,管家估計也想歪了。
房間里空調的溫度被他調的很低,林鹿又喜歡裸睡,稍坐起身,裸露的肩頭便覺有些涼,又重新往被窩里縮了縮。
深灰色的被套將林鹿瘦削光滑的肩頭襯得愈發白皙,親眼看見這一幕,盛危臉色以肉眼可見的變黑。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林鹿手摸索到床頭柜上的手機,撈過來一看,“快三點了,隔壁房間估計沒有收拾,咱們一起睡吧。”
他揉揉眼睫,“你不介意吧?”
一起睡吧?
他怎麼能這麼自然的做出這種提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主人。
盛危扯了下唇,“我介意什麼?”
“是啊,床這麼大。”林鹿點頭。
盛危:“……”
連發了四天的低燒,林鹿本就孱弱的身體越發不支,見盛危同意了,他也就沒再管,給盛危留足了空間,重新縮回被子里面睡了過去。
他一覺睡到大天亮,盛危卻基本上是一夜未眠,他重生之后想過千百種折磨林鹿的方法,卻沒想到兩人相見的第一晚就是睡在同一張大床上。
熬到早上五六點實在睡不著,他干脆從床上坐起來。
管家年紀大了,很早就晨起澆花,見盛危從樓上走下來,眼瞼略帶青黑,“先生回來了?您沒睡好嗎?”
盛危眸色深沉,語氣平淡,“讓許姨重新收拾一間空房給林鹿。”
管家愣了一下,這時才知道自己壞事了。
盛危一直不近女色,傭人私底下偶爾聊天時也會調侃盛危怕是近男色,他喝止過幾回,卻也不由心里犯嘀咕,林鹿又生的那麼漂亮,他便誤會了兩人的關系。
驚覺辦錯事,管家面帶愧疚,趕緊應道:“我馬上就去。”
盛危“嗯”了聲,扯了塊毛巾搭在肩膀上,重新往樓上去,他打算告訴林鹿要睡去另一個房間睡。
林鹿已經醒了,正在換衣服,沒注意到身后門被推開。
窗簾透進來幾縷微熹的晨光,光邊勾勒細膩光裸的脊柱線條,肩胛骨輕微起伏,單薄流暢的腰線沒入一雙腰窩,看在人眼里,叫人喉嚨發癢。
見林鹿有要扭頭的跡象,盛危猝然松手,門又合上了。
林鹿對盛危心情的波瀾起伏一無所知,他換好衣服,穿上鞋子來到樓下餐廳。
廚房里傭人們正在忙碌,林鹿和他們打了聲招呼,他不擅廚藝也就沒有留在那里裹亂,捧了一杯熱水來到客廳,正巧管家從樓上下來,他才想起昨天半夜的事,“盛哥回來了?我沒有看到他的人?”
管家就引著他往后院走,“先生平時喜歡鍛煉,這個點應該是在游泳。”
果不其然,一進后院就聽見嘩啦的水聲,林鹿就站在廊下看盛危游泳。
其實比起游泳,盛危最喜歡的發泄方式是自由搏擊,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股煩躁的火氣在心里盤旋,搏擊反而讓火越燒越旺,他這才想起不怎麼用的泳池。
一入水,這股火氣就壓下去了。
林鹿慵懶的瞇起眼,抱著胳膊眺望這里,微風輕輕撩起額頭柔軟的發絲,昨天晚上燈光晦暗,他沒能打好好打量盛危。
自己個頭已不算矮,將近一米八,但盛危身高更為優越,至少高了他大半個頭,昨晚他對盛危的印象就是西裝革履的猛獸,現在一看更像了。
他想起曾聽人說起過,盛危大學專業是體育,曾經是想為國爭光,后來迫不得已才來接他爸的班。
晨光下的男人分水破浪,林鹿的視線落在他結實緊繃的腰腹上,看著看著他就懷疑以自己的眼光,之前為什麼能看上柏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