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指塞進謝楹的掌心,輕聲說了兩個字。
“……不想。”
謝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這兩個字,快把他的耳朵燒起來了。
謝楹松開了手——沈青亭的下巴已經被他捏出了一個明顯的紅印。
他用指腹摩挲著那里,又把那片紅印暈得越來越大。
沈青亭不知是痛是羞,握著他的手腕都更用力了。他的眼角微微耷著,眼眶的紅意和水意半分都沒有褪去。
謝楹揉著他的嘴角,啞著嗓子問道:“不想和他,但是可以和我——是,這個意思嗎?”
沈青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手指蹭著謝楹的腕骨,靠在他腰間的膝蓋輕輕蹭了蹭。
最后一點點理智隨著沈青亭的這個動作消失殆盡,謝楹兇狠地碾過他的唇,將Omega牢牢箍在懷中。
*
第二天早上,先醒來的是沈青亭——說早上也不算準確,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他懊惱地起身,只是還沒坐起,就被攬在腰間的手臂拽了回去。
謝楹摟得很緊,睡夢里也不松開半分力氣。
沈青亭以一種極為別扭的姿勢半躺在床頭,他扭頭看看身旁的Alpha,心里滿滿漲漲的。
昨晚,他和謝楹……
沈青亭咬著嘴唇,想到昨晚的種種依然覺得臉紅不已。
他重新倒回床上,閉著眼睛躺在一旁。
躺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對勁。
沈青亭悄悄睜開眼睛,屏住呼吸觀察了一會兒,確定謝楹真的還在睡后,他小心搬開謝楹架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換了個姿勢鉆進Alpha的懷里。
之后,再把謝楹的手放到自己背上。
他像樹袋熊一樣窩在謝楹的懷里。
他的側臉枕著謝楹的肩膀,緊緊相貼的皮膚溫度越來越高,沈青亭閉著眼睛,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他懊惱地皺著眉頭,雙眼越閉越緊。
……明明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可是像現在這樣躲在謝楹懷里,他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他折騰的動靜太大了,謝楹手指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幾點了?”剛睡醒的Alpha聲音帶著明顯的啞意,他清清嗓子,伸手拿起床頭的手機看看時間。
這人在做出這個動作之前還在心里糾結了半秒——沈青亭乖乖窩在他懷里,他還真有點舍不得松手。于是他換了個方向,手伸到沈青亭那邊的床頭柜,把他的手機拿過來了。
謝楹依然牢牢抱著懷里的人,伸手按亮了沈青亭的屏幕。
沈青亭的手機和他的生活一樣簡單,鎖屏界面除了時間和天氣,再沒有其他花里胡哨的東西。
“十點了啊,這麼晚了。”謝楹把手機扔回去,又重新手腳并用地攬住沈青亭,含糊著說,“小沈老師,可以再陪我睡一會兒嗎?我們老年人,連熬兩個晚上,需要補眠了。”
這話……半真半假吧。前一天為了搞清楚傅知顏那件事,謝楹幾乎熬了個通宵;昨天又折騰了大半個晚上。特別是——
忍住想要就這樣標記沈青亭的念頭,是最耗心力的。
昨晚到最后,謝楹已經撕下了Omega后頸的抑制貼。他的唇貼著那片白皙柔軟的皮膚,犬牙尖就戳在沈青亭的脖子上。
但最后,謝楹只咬破了自己的嘴。
不過……
“算了,我還是起來吧。”謝楹無奈地說。
沈青亭的氣息過于甜蜜了,對于晨起的Alpha來說,這氣息反而成了最無法容忍的“負擔”。
簡單洗漱過后,謝楹去沖了兩杯麥片,沈青亭則去洗頭發——小沈老師偶像包袱重得很,早晚都要洗一次頭發才行。
洗過澡后,沈青亭坐在床邊,手里捧著謝楹沖好的麥片,乖乖讓謝楹擺弄他的頭發。
……謝楹還是沒有吹風機,只好手動用大毛巾吸干他頭發上的水漬。
必須得買個吹風機了,謝楹在心里盤算著。
沈青亭小口小口地喝著杯子里的麥片,忽然出聲說道:“我過兩天可能會去剪頭發,大概剪到……”
他用右手比劃了一下,說:“就剪到普通男生頭發的長度。”
謝楹“嗯”了一聲,問道:“因為演出?”
“對,”沈青亭點頭,“我昨天去了一趟劇院,見到舞蹈老師了。他說,這次的角色就是個普通男孩,要剪成短發。”
謝楹摸摸他的頭發,見干得差不多了,便把毛巾丟到一旁,自己在他身邊坐下。
“腳還是要小心,訓練一點一點來,不要等到不舒服了才停下,知道嗎?”
謝楹拖過沈青亭那只扭傷了的腳,低聲叮囑他。
腳踝上的淤青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點極不明顯的青黃。
謝楹把沈青亭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手指輕輕摩挲著那處。肌膚的觸感細膩光滑,水溫留下的點點熱度又在刺激著謝楹的神經。
沈青亭依然沒有換洗的衣服,他又換上了謝楹的襯衫,肩膀的布料被頭發上的水珠浸得微微透明。
謝楹清了清嗓子,無奈地搖搖頭,笑著說:“小沈老師,以后在我這兒放幾件衣服吧……我真是受不了了。”
沈青亭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又把衣服的下擺拽拽好,紅著耳朵,小聲應了一句。
謝楹的手撐在床上,看他這副樣子又覺得心里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