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腳綿軟地從床上坐起,才直起身子又覺得天旋地轉。
門外踢踏的拖鞋聲逐漸清晰,謝楹推門而入——
“你醒了?”
謝楹推門進來,見沈青亭皺著眉毛靠在床頭,又轉身回到客廳倒了杯水。
“喝點水,”他把杯子遞到沈青亭嘴邊,自己也坐到了床上,“正打算叫你起來。”
謝楹換了一身藏藍色的家居服,短袖長褲。平時藏在襯衫下面的手臂結實有力,手臂內側的青筋很明顯。
說話的時候,信息素的味道若有似無地飄了出來。沈青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沉默著喝完了水,干澀的嘴唇重新變得水潤,喉嚨也被溫水好好地滋潤過,不再干癢難捱。
他裹緊身上的衣服,想讓信息素的味道再明顯一些。
就在這時,謝楹低頭碰了碰他的鼻尖。
謝楹的信息素味道迅速蔓開,遠比Omega身上那件外套上的味道濃郁得多。
羽毛一樣的吻從鼻梁過渡到唇邊,謝楹的雙手撐在沈青亭身體兩側,老實地和他保持著距離。
……想要親吻撫摸沈青亭的念頭一直都有,但絕對不該是現在。
謝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去吻沈青亭的下巴。
嘴唇觸碰到的地方仍然泛著高溫,沈青亭的喘息濕漉漉的,呼吸的頻率都比往常更快。
謝楹向后退了一點距離,他看著沈青亭泛著水光的雙眼,低聲說:“這幾天我都在,別擔心。”
沈青亭挪開了視線不知看向哪里。
他是真的難受,身體很熱,沒有力氣,腳上的傷也在疼,更別提發熱期信息素過于飽和帶來的心理上的脆弱和煩躁。
他咬緊了嘴唇,眼眶有點紅。視線再度回到謝楹臉上時,雙眼帶著明顯的水光。
沈青亭手指哆嗦著抓住謝楹的衣領,他像是終于再也無法忍耐什麼,靠進了謝楹的肩膀。
Omega身上的熱意透過家居服的布料清楚地傳到謝楹的肩膀上,謝楹偏過頭去,嘴唇吻著他的后腦。
他用被子把人裹好,這才放心地將沈青亭緊緊擁住。
“慢慢來,發熱期情況特殊,信息素得一點一點來。”謝楹吻著他的頭發低聲安撫道,“你……我現在把你的抑制貼撕下來,這樣你會好受一點。”
他拍著沈青亭的背,右手緩慢地移到Omega的后頸。
抑制貼的表面早已變得濕熱,邊緣更是因為汗水翹起了褶皺,稍一用力就能撕下來。
懷里的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有著明顯的疑慮——沈青亭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放松下來。
他伸出雙手,猶豫著環上了謝楹的腰。
謝楹不再猶豫,右手摸到抑制貼的邊緣,干脆利落地撕下了那塊窄窄的貼布。
梅花淡雅清香的味道頓時鋪滿了整個房間。
那一兩秒的時間里,謝楹閃了一下神——他想起之前買的那只香薰了。
他對這些沒什麼研究,當時買下那只梅花味道的香薰也純屬陰差陽錯。他燒過幾次,只覺得確實好聞。
現在……
他強迫自己移開黏在Omega白嫩后頸的視線,喉結上下一滾,無奈地想,以后那只香薰,他可能不敢再碰了……
之后謝楹立刻回過神來。他單手拍拍沈青亭的腰,說:“我抽張濕巾,擦擦汗水,好嗎?”
他費力地伸長手臂,去床頭抽了兩張紙出來,又問:“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沈青亭依然沒有回答,他只是……更緊地抱住謝楹的腰。
“……那我幫你。”
謝楹淡定地撥開Omega半長的頭發,把手里的兩張濕巾蓋了上去——
縱然做好了心理準備,涼涼的濕巾碰到最敏感的一處皮膚時,沈青亭還是驚喘著吸了一口氣。
(擦的是脖子上的汗水,兩個人穿著衣服,沒有脖子以下部分的描寫,謝謝)
他的手指緊抓在謝楹腰間,幾乎快要在衣服上留下一道月牙狀的指甲印。
后頸腫脹的痛感在濕巾的輕輕擦拭下有所好轉,身體里橫沖直撞的熱意卻越來越兇猛。
(腫脹和痛感也是脖子,就是因為疼和腫所以才用濕巾擦)
沈青亭的眼中幾乎快要溢出淚水,他無意識地蹭著謝楹的肩膀,呼吸時的熱度全灑在謝楹的脖子上。
梅花的味道并不濃烈,卻格外綿長,總是在房間內燒焦的味道過于濃郁時輕飄飄地冒出來,緩和掉過于強烈刺激的火絨味道。
兩股信息素交纏在拉著窗簾的房間里,曖昧和情.欲快要溢滿整個空間。
親吻似乎變成了順理成章。
謝楹用嘴唇碰碰沈青亭的脖子,Omega卻完全無法在這時忍受任何一點點刺激,哪怕這點觸碰根本談不上激烈。
沈青亭嘴唇哆嗦著發出一聲氣音,再之后的呻.吟就全都被吞進了嘴里。
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親吻,卻是目前為止最深入的吻。
燃燒著的火絨味道(是信息素的味道,是受的嘴巴里發出來的)從未這樣強烈過,卻又因為混合了花香(這是攻的信息素味道,從脖子后面散發出來的)而變得清新。
謝楹含住沈青亭柔軟的雙唇,毫不吝嗇地將自己的信息素一股腦兒灌給對方(是接吻傳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