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這兩年,像電影一樣在他腦海里飛速閃過。
他閉上眼睛,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
確實該結束了。
*
謝見寧受傷住院這事雖然離譜又難堪,但還是有好處的,他現在行動不便,沒有辦法過來騷擾沈青亭。
之后的半個月時間里,他都沒有出現在沈青亭面前,加上演出期間沈青亭本就忙碌,也基本不會看到那人打來的電話。
忙碌的生活讓沈青亭逐漸遺忘了那些不好的小情緒,溫星美名曰“慶祝亭亭恢復單身”,也時常帶他到處去玩。
日子一天天過著,有沒有謝見寧的生活,對沈青亭來說似乎也并無太大區別。
這天的演出結束后,沈青亭意外收到了來自謝楹的電話。
他和謝楹自上次之后就再也沒有聯系過——維系他們之間關系的,本就是他那位前男友,現在前男友已經成為歷史,他和謝楹似乎也沒有其他可以維系關系的理由了。
不過,沈青亭接起電話的時候,還是想起了一件事。
“小沈老師,”謝楹的聲音一如以往那般溫和,“我的票呢?你不是忘了吧?”
沈青亭心虛道:“沒有,沒有忘。”
……只是剛剛才想起來。
他趕緊又說:“我今晚就去找團長要票,您哪天有空呢?”
謝楹沒有立刻回答。
這中間空白的時間太久,久到沈青亭甚至挪開手機確認電話是否還在通話。
“唉……”謝楹嘆了口氣,這才繼續說,“下周哪天都可以,我們老年人要休年假了。”
他這一句略帶抱怨的話,又讓沈青亭笑了。
“哦!你,你,謝楹!”他連連說了好幾個單字,“謝楹,不是‘您’。
”
謝楹:“真是的,我們這個年紀的老年人,對年齡和輩分都很敏感的,不要總是用這種尊稱提醒我年紀大到底有多大了好不好。”
沈青亭又笑了:“好,謝楹。”
作者有話要說:
亭亭24歲,謝楹30歲
沉迷年下不能自拔hhh
第4章
最后,兩人約在第二天的晚上碰面。
說來也巧,海城藝術劇院最近要排演一個新的舞劇,正在談判的合作伙伴碰巧找了謝楹所在的律所做盡職調查。
談判約在第二天,地點就在劇院。
“啊,所以呢……?”沈青亭不太理解謝楹為什麼要跟他說這個。
“所以,明天我剛好要去一趟你們劇院。”謝楹說,“大概是下午,如果你有空,我們晚上可以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沈青亭:“……”
他眨了眨眼睛,試圖思考一些聽上去不那麼直接的理由來拒絕謝楹。
沈青亭一直過得很封閉,身邊能交心的朋友就那麼一兩個——他連劇院的聚餐都不愿意去,更何況是和前任的大哥吃飯。
好在謝楹也沒有再多提這個事情,就像是一句最常見不過的客套一樣,說過了就算了。他說:“不確定的話,就明天再看吧,如果你有事就算了。”
辦法總是有的,想找事情做,總歸是能找到的。沈青亭如釋重負道:“好,那明天見,我給你票。”
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沈青亭覺得自己不著痕跡地回絕了謝楹,卻不知道另外一邊,謝楹在撐著下巴默默嘆氣。
真難約啊,謝楹想。
第二天,謝楹果然來了。
那時沈青亭正在上課——他們現在演出的這個舞劇在工作日的演出場次比較少,只安排了每周二和周四,今天沒有演出,沈青亭正在排練。
排演到一半,舞蹈老師忽然叫停了音樂,緊張兮兮地對大家說:“團長來了,大家好好表現!”
這話說完不到十分鐘,舞蹈房門口便烏泱泱來了一群人。
沈青亭本來沒太在意,但架不住人群里有個人高得過分顯眼,他用余光一瞥——
竟然是謝楹!
原來,他們劇院的團長和合作伙伴的談判十分順利,團長熱情邀請他們在劇院到處轉轉,欣賞一番平時排練的風貌。
他們這個舞劇現在正是最火的時候,舞蹈教室自然就成了最拿得出手的參觀對象。
沈青亭在休息的間隙朝外面看了看。
謝楹實在太過突出,他一眼就看到了。他揮揮手,朝那人淺淺地笑了笑,就當作是打過了招呼。
謝楹也回給他一個微笑,又沖他束起雙手的拇指作為夸獎。
沈青亭靦腆地笑了。
休息的時間非常短暫,五分鐘后他們又繼續下一項練習。沈青亭全身心投入在舞蹈中,再無暇顧及窗外的人。
他沒有化妝,只草草將過肩的長發扎成松松的丸子頭,耳邊沒有束起的碎發隨著他輕盈的動作飛起小小的弧度,連那一兩根頭發絲都戳得人心癢。
舞蹈教室外,團長向那一行人介紹道:“這些孩子幾乎都是一畢業就進我們劇院了,都是非常有天賦又肯努力的人……”
謝楹分了一點心思聽這位團長介紹,眼睛一動不動盯著房間內的人——這間舞蹈房左右兩面都是窗,里面的人一覽無余。
他的視線隨著某個人的動作而移動著,看他將一個一個簡單的舞蹈動作拼湊成一部優雅的作品。
他的動作舒展,身形纖長,實在是再耀眼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