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一個沒辦法。
本來我以為是層祿族孩子單方面把人打了,想著賠點錢就賠點錢吧,結果今天一看,賀南鳶和左勇身上都帶著傷,也沒討到多少便宜。
這件事本來就是對方耍流氓在先,也是對方先動的手,憑什麼就處理我們的孩子啊?欺負我們這兒沒家長鬧是嗎?
“不是,這事……”
“那你想怎麼處理?”
我剛要和這禿頭校長掰扯掰扯,掙個對錯,一旁從進辦公室就沒怎麼說過話的摩川開口了。
頻伽做了這些年,他再大的場面都見過,應付一個中學校長簡直是殺雞用牛刀,綽綽有余。
“也不是我要處理……”校長下意識地給教導主任遞了個眼神。
教導主任接到指令,立馬道:“校長說了,我們也很為難,所以才會找兩位來商討一下對策,看要怎麼把這件事圓滿解決了。”
他說完,辦公室里一片寂靜,誰也沒接茬。
“怎麼傷的?”摩川直接就把臉轉向賀南鳶,問起他的傷勢。
“木頭劃的。”賀南鳶摸了摸眉骨上的紗布,像是羞于提起,表情特別不情愿。
“幾針?”
“五針。”
摩川又看向對面的左勇,問:“你的手傷得嚴重嗎?”
“還好,就是皮肉傷。”左勇撩起袖子給他看自己裹著紗布的手臂,“那些人壞得很,打不過我們就用東西暗算我們。”
“其他人呢?”
“其他人比我們傷得輕,我和恰骨是沖在最前面的!”左勇滿臉自豪。
摩川在他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把臉別開:“錢校長,對方孩子受傷了,家長可以找你鬧,問你要答復,那我們孩子受傷了,要找誰要答復呢?”
他這樣一幅濃麗的長相,又是西裝革履的穿著,很容易給人一種高攻擊性的印象,但可能是頻伽當久了,或者是佛經抄多了,這種攻擊性微妙的演變為符合他身份的神圣不可侵犯,除此之外,還多了一抹春風化雪般的笑意。
想讓他穿著西裝和我做。
這種場合下想著床上那點事,多少有點不合時宜。但我已經兩個多月,七十多天沒有性生活,暫時性地變成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也不過分吧?
“找……找誰?”校長再次眼神求助教導主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錢校長,咱們各退一步怎麼樣?”我先一步開口,直接把教導主任的話堵了回去,“你不找我們,我們也不找你。”
校長擰眉思索一番,大冬天的,腦門上全是汗。他抽了幾張紙巾擦汗,抬頭看了眼在場的王芳,朝門口擺擺手道:“王老師,你先回去吧。”
“好,有事再叫我。”王芳沖我們頷了頷首,起身往外走。
她開門的一瞬間,門外齊刷刷的聲浪沖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打倒臭流氓,保護女同學!”
王芳的背影整個僵住了:“米夏,你造反啊!”
一聽到這個名字,賀南鳶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看向門外,想過去又礙于摩川在場不好過去的樣子,簡直可以說是“坐立難安”。
“我們要跟校方談判,最后是要開除賀南鳶還是誰,你們說了不算。”一個清亮滿是活力的聲音說道。
摩川看了看臉色青黑的錢校長,又看了看有些焦慮的賀南鳶,起身往門口走去。
“你,你們……”王芳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無奈,“你們先回去,事情沒你們想的那麼糟糕……”
我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心里覺得有趣:“你們同學啊?”
賀南鳶注意力全在門外,沒理我,左勇顯然是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的,一臉興奮地朝我用力點了點頭。
“要開除誰?”摩川一掌撐開辦公室門,明面上是在問外面的人,實際上搞得是里面人的心態。
聽到外面人齊聲叫著“頻伽”,校長終于坐不住了,慌忙從椅子上起身。他一動,其他人也紛紛動了。最快的就是賀南鳶和左勇,幾個躥步就到了門口。
這期間的對話我沒怎麼聽清楚,似乎……還認上了親戚?
“米夏!你……搞什麼?”賀南鳶看到外面景象,驚訝道。
我越發好奇,湊到賀南鳶身后一看,原本空蕩蕩的走廊被學生擠滿,一眼望不到頭。
這陣仗,我喜歡。
“哇哦,好多人啊。”我搭在賀南鳶肩上,笑得幸災樂禍,“真熱鬧唉。”
“你剛剛說,要開除誰?”摩川見人齊了,又問了一遍。
帶頭那男生白白凈凈,長得十分討喜,尤其一雙杏眼,黑白分明,轉起來,靈動得像貓。
“要開除賀南鳶啊舅舅,校長說的。”他乖乖答道。
左勇指了指自己:“還有我。”
校長鬢角的汗已經快滴到下巴了:“誤會,都是誤會!這不還在商量沒確定呢嗎。”
“對對對,沒確定呢。”教導主任在旁搭腔,“就是為了嚇嚇他們,讓他們以后別這麼沖動,沒真要開除他們。”
這小家伙實在來得太是時候了,把整件事往前推了一大步,本來還要周旋一陣,現在我看也不用打官腔了,直接明牌就行。
我:“錢校長,你看這事鬧的,我跟你說什麼來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不想李局操心這種小事吧?”
校長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頻伽出一次厝巖崧也不容易,這樣,讓這對舅甥敘敘舊,我們接著聊我們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