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靡言》 第120章

《《靡言》》第120章

”摩川看著倒是很樂觀,“慢慢來吧,有些事也不適合一蹴而就。”

回到大殿,摩川將小羊放到一塊蒲團上睡覺,隨后便開始了對我的“審問”。

“你什麼時候學了層祿語?”

他做著抄經前的準備工作,翻開經書,展開宣紙。我見狀忙上前幫忙,替他研磨墨汁。

“就是……大四那會兒學的。”

他執起筆,等著我的墨:“學到什麼程度?”

我打量他的神色,不像生氣,便道:“愿你遠離蓋纏,得無礙解脫;愿你永除惡業,得無漏福德。”

他大概沒想到我連這麼復雜的句式都能聽懂,瞬間有些怔愣。

手里還姿勢標準地捏著筆,他側頭看著我,一副“你小子可藏得真深啊”的表情。

我被他看得內心忐忑不已,往回找補道:“其實也沒有很好,就聽得懂,說就沒這麼好了。”

他眼睫顫了顫,垂下眼,陷入沉思。我雖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這會兒應該是在想他到底當著我面說了多少不該說的話。

他長久地沒再說話,我磨好墨后,他斜著筆尖舔了舔墨,懸筆于紙,很快落下第一個字,這才啟唇輕聲吐出一句層祿話:「狡猾的夏人。」

我掏了掏褲子口袋,掏出一小個紙包,殷勤地遞到他面前:“我這不也是,沒找到能坦白的時機嗎?別生氣了,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拆開紙包,里頭是一只小小的銀色耳釘,做成了牡丹花層層綻放的造型,十分精巧別致。

在摩川耳垂上比了比,我滿意道:“我在飾品鋪看到它的時候就知道你戴著會好看。”

摩川看了眼,放下筆,將右耳耳垂上的耳釘取下,換上了我給他買的銀色牡丹耳釘。

這耳釘和小拇指的指甲蓋差不多大,這樣的大小,一般是很難對細節進行把控的,層祿族的老工匠卻連每瓣花瓣都雕琢得栩栩如生,可見其功力。

“好看?”摩川戴好了,放下手問。

他容色本就妍麗,艷的配艷的,就是雙倍的加成,哪有不好看的道理。

“好看。”視線掃過門外,見沒有人,我飛快往他臉上啄了一口。

“大殿上不可胡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嘴上說著教訓的話,臉上卻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

我“哦”了聲,一個耳朵進,另一個耳朵出。

他一邊抄經,我就一邊給他磨墨,不時地聊上兩句。

“層祿男子也有蓄發的習俗,我看小樓里前幾任言官都是長發,你怎麼是短發?”

十一歲見到他時,他好像就是短發了,今天要不是那幾個老頭點出來,我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現在一想,確實,為什麼就他是短發?

摩川沒什麼藏著掖著的想法,很爽快就為我解答了:“我小時候是長發,后來去夏人的學校上學,他們覺得我長發很奇怪,說話也聽不懂,就開始排擠我,孤立我。一氣之下,我就把自己的頭發剪了。”

剪了后,放假回來老言官見了,氣得臉色鐵青,將他鞭打一頓,關進了小黑屋。那一次,足足關了三天三夜。

老言官的打罵,他從小受著,但從來不會認錯。只要他認為沒有錯的,就會一直奉行,哪怕別人告訴他是不對的,他也絕不會聽。

言官必須與俗世親人斷絕關系,他偏不;層祿男子都要蓄發,他就剪短;頻伽合該圣潔無欲,他愛上了男人。

樁樁件件,都是于禮制不合,于祖訓相悖。

我以前竟然還覺得他是封建糟粕,現在看來,他明明是匹難以馴服的野馬。

賀南鳶渣爹的照片,我當晚就發給了沈靜。她在海城知名的廣告公司工作,他們公司每年都要承接全國眾多藝術展的宣傳工作,我想著她那邊可能會有有用的信息。

【我是管財務的,客戶這方面還真不歸我管,我替你問下蔣博書吧。】

當我看到她的回復時,她早就去問了蔣博書,并且蔣博書的消息已經往我這兒來了。

【你找的這個人,是不是姓賀?】

我一看有戲,直接就給他打去電話。

本以為,找到渣男,是替摩川,替賀南鳶解了心頭煩憂,是大好事一件。結果出乎意料的,反倒成了我與摩川在一起后,爆發的第一場矛盾。

第56章 不喂飽我嗎?

蔣博書說,照片上的人和他認識的一位姓賀的藝術家很像,對方名叫賀明博,是海城人,之前辦展他們公司有負責廣告宣傳的部分,他和對方短暫接觸過,但他也不能百分百確定賀明博就是我要找的人。

一邊通話,我一邊打開瀏覽器搜索了賀明博的名字,跳出來的照片如蔣博書所言,確實和吊墜上賀均的樣子有七八分相似。

“介意告訴我你找這個人是要做什麼嗎?”蔣博書在電話那頭問道。

我思忖片刻,隱去其他人姓名,只是將賀均當年欺騙少數民族少女,致使對方未婚先孕,而他一去不復返的事告訴了蔣博書。

“……前一兩年,他還騙騙女孩兒,說會回去找她,后面就干脆失蹤了,再也沒有音訊。

五年前,白珍因病過世,據嚴初文所說,到死都還在等渣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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