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的人要做三個抱人深蹲,昆宏屠作為我們中身材最矮小的,得到他兩個表哥的一致偏愛,每次都抱著他蹲。而輪到他了,在場的哪一個他都抱不起,只能場外求助索蘭姨媽。
索蘭起初有些害怕,后來逐漸熟練,不用招呼也知道自己站起來,被外甥攔腰抱離地面時,簡直笑得合不攏嘴。
摩川才輸一次,但也要遵守規則,接受懲罰。
擼起兩只手的袖子,他從座椅里起身,向一旁空地走去。
昆宏屠都已經站起來,自覺地要充當人肉配重器,摩川卻看也不看他,掌心向上,沖我招了招手。
“柏胤,過來。”
我一愣:“你要抱著我蹲?我可有一百四十斤呢。”
摩川活動了下四肢,仍然是那句話:“過來。”
頻伽開口,其他人哪敢不從?
我笑著朝他走去:“這可是你要抱的,你別后悔。”
單手勾住摩川的脖頸,下一瞬,身體便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托抱起來。摩川臉上絲毫沒有勉強的痕跡,仿佛抱起我就跟抱起一口鍋那樣輕松。
當了頻伽后難道還要從事什麼體力勞動嗎?不然他到底怎麼練得這麼大力的?難不成是晚上一個人在房間里偷偷做俯臥撐?
我都還沒想明白問題的答案,他已經穩穩做完三個深蹲,在索蘭一家熱情地拍手叫好中將我放了下來。
“站穩了。”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腰間,確認我雙腳都穩穩站到地上后才松開。
牌局結束時,正好是十點,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幾人收拾了桌子打算各自回去睡覺,索蘭身側夾著自己做針線活的小籃子,趁其他人不注意來到我和摩川面前,輕聲道:“給你們房里放了干凈的褲子,新做的,沒穿過。
”
昨天我們來左昌時,她對摩川還只是敬畏,做事說話都很小心。然而才過去一天,她言語里雖還有敬,畏懼卻少了,看著摩川,就像一位慈祥的長輩看著族里有出息的小輩,充滿了欣慰與喜愛。
“哦,好,謝謝姨媽。”也不知道她說的什麼褲子,但既然是特地為我倆準備的,謝總沒錯。
拎起床上被疊放整齊的一片白布,我瞇了瞇眼,向摩川請教:“這是你們的……”
他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聞言瞥過來一眼,道:“犢鼻褲,就是你們的內褲。”
倒三角下接一塊長方形,粗看有點像是一個封口的“Y”,兩個“Y”相連,兩端各有一條細繩,結構并不復雜,但還是讓我一個夏人感到震驚。
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我問:“那你們上廁所怎麼辦?難道要整片脫下來嗎?”
“繩子系在腰上,布片塞進繩子里兜住下體,上廁所大的就扯后面的布,小的就扯前面的,上完再塞回去。”他頓了頓,補充道,“這是老式的,現在大多也不用這種了。”
我點點頭,懷著一絲新奇和躍躍欲試,拿著那條犢鼻褲和睡衣去了浴室。
索蘭家的浴室也有淋浴,不過相對簡陋,水很小,所幸這會兒已是春天,冷也冷不到哪兒去。
洗完澡,我研究了會兒那塊布條,沒費什麼力就穿上了。感覺其實和三角褲差不多,只是更清涼透風。
回到屋里,摩川撐著臉坐在桌邊發呆,一副腦子宕機,只有身體還醒著的模樣。
我都懷疑剛才他打牌一直不得要領,并非第一次玩的原因,實在是因為太困了,腦子都轉不動了。
“洗澡嗎?”我過去輕輕蹭了蹭他的臉。
他眼珠子轉了一下,撐著桌子起身,什麼都沒拿就往外走。
我忙抓了他的衣服追上去,有些哭笑不得:“這麼困嗎?早知道就讓你回屋睡覺了。”
摩川接過衣服,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玩牌的時候不困,剛剛突然就困了。”
目送他轉過拐角下樓,我才回到屋里,將床上的一床被子放到了桌上。一來床本來就小,兩床被子有些擁擠;二來,這天氣一床被子足以;三來……兩床被子想做些什麼也不方便。
摩川洗完澡回到屋里,我已經躺到床上,閉目假寐。
“啪”一聲,屋里的燈熄了,黑暗中,我感到被子被掀開一角,隨后一具帶著皂香與潮熱水汽的身體躺到了我的邊上。
我緩緩睜開眼,感受了下身邊人的呼吸,側身面向他。
平穩的氣息有瞬間的凝滯,但很快又接上了,摩川沒有出聲,更沒有動。
不是吧?真睡啊?
我撐起身,一雙眼逐漸適應屋內的光線,也能隱約看到物體的輪廓。
目光從摩川俊美的面龐,一路向下,落在他的重點部位。
算上海城那兩次,每次親密互動好像都是我主動招惹,他才不得不回應我。比起我的情難自禁、欲火中燒,他的表現堪稱是教科書級別的“禁欲”。
他難道……對我沒有欲望嗎?
這樣想著,手指已經跟視線落到了一處。手下的身體一顫,才要動作,手腕便被緊緊握住。
“你做什麼?”不知道是洗澡的功效還是被我嚇的,他此時的聲音困意全無,十分清醒。
“我睡不著。”我反手與他五指相扣,翻身整個人騎坐到他身上,“沒關系,你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