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凡人的欲望,只是藏得很深很深……
從睡夢中睜開眼,恍惚中我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夕,對全然陌生的環境感到迷茫。
過了一分鐘,記憶回籠,我想起自己這是在左昌村昆宏屠姨媽家,扶著脹痛的額頭從床上撐坐起來。
窗戶微敞著,從室外涌進新鮮的空氣,帶著些許雨后清晨的水汽。
室內不見摩川,我挪到床邊,穿了鞋要起身,腿一軟又一屁股坐回去。
低頭注視著自己的下身,更多的記憶被喚醒,我呻吟一聲,頭更痛了。
“操唔……”舌頭也好痛!
昨天在這張床上,我跟摩川吻得難舍難分,誰想結束了,另一個人就會纏上去繼續,如此循環往復,到最后我酒精上頭,竟然抓著摩川的手就往我下頭引。
摩川不肯,我就往他手上蹭,一遍遍哄他,告訴他不要緊的,都是我強迫他的,誰都不會怪他。
其實喝成那樣,根本就沒感覺,但哪怕是看著那只修長的手沒進褲腰,對大腦也是一種巨大的刺激。
這手平時捧的是圣具,抄得是經文,我何德何能,居然讓層祿族的神子為我做這種事。
“摩川……摩川……”我坐在那里,癡癡叫著他的名字,難耐地用腦袋不住蹭他的肩膀和脖頸。
突然,嘴就被捂住了,摩川的掌心濕熱一片,眼眸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幽深:“你太吵了。”
呵著氣,我伸出舌尖舔他的手心,他一下表情就變了。
“你這種淫態……到底是跟誰學的。”
他改由捏住我的兩頰,我痛呼一聲,這次卻不是因為舌頭。
沒感覺也要分程度,疼痛等級蓋過麻痹,再醉都知道疼了。
我說不了話,只得討好地去摸褲子里的手,揉捏他的手臂,直至他一點點松開五指。后面的記憶就有點模糊,好像是自己沒了骨頭一樣纏著他,貼著他,抱著他……這麼鬧了半宿才混亂地睡去。
昨天我喝的到底是葡萄酒還是壯陽酒??!怎麼能人格都變了??
我呆呆坐在床上反思,房門這時被人輕輕推開。
摩川單手捧著個托盤,見我醒了,反手關上門,道:“去洗漱一下,然后過來吃早飯。”
我穿了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朝他走去:“昨天晚上……”
他將托盤放到桌上,聞言睨向我,輕輕吐字:“怎麼,又要說自己忘了?”
我一抖,忙不迭搖頭:“沒有沒有,都記得,都記得呢!”
第45章 我就是要帶壞他
早飯比較簡單,一碗粥,一張烙餅,一個煮雞蛋。我一手喝粥一手拿餅,不時抬頭關注摩川的表情。
他仔細剝著手里的雞蛋,似乎并沒有察覺我的窺視。
我倆這算……成了嗎?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我咽下嘴里的食物,打破寂靜。
雞蛋可能煮得時間比較短,蛋殼有些難剝,摩川一點一點地剝著,很快桌上就堆積起了白色的細小蛋殼。
“今天回不去。路被石頭堵了,雷朗已經聯系人清路,但沒那麼快,起碼到明天吧。”
我一怔,先是慶幸昨天還好沒有冒雨回去,隨即心里生出一絲不足為外人道的欣喜。
在這里雖然是住在別人家,多有不便,可我總覺得好像要比棚葛自由一些。摩川不用一天到晚拘在神廟里,我也能安心大膽地和他同塌而眠。
“怪不得都說‘想致富,先修路’,路不好,什麼都出不去,也進不了,實在很影響經濟。
”
剝掉最后一塊蛋殼,摩川將那枚白玉可愛的雞蛋遞到我面前:“左昌已經是厝巖崧發展得比較好的村子,村里人靠種葡萄賣給酒廠,每戶年收入能有兩、三萬。這些錢在海城可能買不到一塊磚,但在這里,可以養活一家人。”
我其實沒有怎麼關心他在說什麼,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雞蛋吸引去。
放下碗,我頗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雞蛋:“……謝謝。”
不知道是農家自己養的土雞蛋本來如此還是一些心理因素,我一口咬下去,只覺齒頰留香,竟然生出種……這是我平生所吃到過最好吃的雞蛋的感慨。
吃完了早飯,摩川說自己還要與雷朗一起在村里走走,巡查一下葡萄園。雨季是葡萄病蟲害高發季節,他不太放心。
“那我和你們一起去?”端著托盤,我同摩川前后走出房間。
“不用,你的鞋不適合去雨后的葡萄園。”他說著回頭看了看我腳上米白的運動鞋。
我這鞋是專門徒步的鞋,主打遠距離行走不會讓腳感到勞累,確實不適合走泥濘的農田果園,不像摩川腳上的短靴,無懼于任何水坑。
于是便道:“行,那你自個兒當心些,小心路滑。”
摩川與我在門口的岔路分開了,我也沒事做,本想還完托盤四處逛逛,逛完回去再瞇會兒。結果索蘭像是怕怠慢了我這個客人,在廚房抓著我不讓我走,硬是要昆宏屠過來帶我出去玩。
“在層祿族,我們是不可能丟客人一個人在屋里待著的,哥你習慣習慣。”昆宏屠笑嘻嘻地充當向導,在前面帶路,“這剛下過雨,也不能帶你去爬山,你不是會射箭嗎,要不要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