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靡言》 第7章

《《靡言》》第7章

她思想算是開明了,還是被我嚇了一跳。但她并不罵我,只覺得都是大人的錯,大哭了一場,將柏齊峰與江雪寒兩人輪流痛罵了一番,同我冷戰一星期后,漸漸也釋懷了。

江雪寒則依舊寺門緊閉,專注修行,也不知道有沒有收到我遞的話。

出柜后,我的人生并沒有什麼不同。我在意的根本不在意我是不是同性戀,在意這件事的,我又不在意。既然不在意,自然也傷害不到我。加上高二往上學習壓力就大了起來,我一心備考,根本沒空理旁的,出柜帶來的冷眼與痛苦就這麼悄然與我擦肩而過。

寒來暑往,我與嚴初文考上了同一所學校,不過他是法學院,而我是藝術院。兩個院系的宿舍樓并不在一起,但也離得不遠,穿過一條馬路就到了。

還記得,那是大一開學的第二周,一切步入正軌,想著挺久沒見嚴初文了,我就給他發了信息,去寢室找他吃飯。

我和嚴初文竹馬之交,關系一直不錯,也就高三那年學業緊,落了一年沒怎麼聯系。

昏暗的走廊上,嚴初文他們寢室的門半開著,里頭安安靜靜的,聽不到一點動靜。

之前聽嚴初文說過,他被分到了兩人間,只有一個室友,不是愛說話的人。我下意識以為對方又是一個嚴初文2.0——戴著眼鏡,身體瘦弱,斯斯文文的,開口閉口學術研究。

萬沒想到,對方不戴眼鏡也不瘦弱,甚至……一點不像個書呆子。

九月的天氣,雖酷熱不再,大火向西,但帝都多少還留著一些夏日的燥郁。

膚色白皙的少年黑發如墨,眉眼濃艷,穿著一件扣子扣到頂的白襯衫,分明一張玩很大的臉,硬是被他穿出了幾分生人勿近的禁欲感。

穿這麼嚴實,不熱嗎?

才這樣想,聽到聲音,那人將半舉在身前的書放下,抬眼看過來。

“……找誰?”他臉轉過來了,我才看清他左耳耳垂上還戴著一枚青金石耳釘。

“我找嚴初文,我是他朋友。”掃了眼室內,沒瞧見嚴初文的身影,我走進寢室,朝少年露出一個友善的笑,“你是?”

聽到我是嚴初文的朋友,對方臉上的表情松了松:“他倒水去了,我是他的室友……”他略作停頓,“你可以叫我摩川。”

后來我才知道,他初見我時那樣警覺,是因為把我當做了他們系里那些找各種借口跑來騷擾他的人。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雖然沒主動提及過,但他是層祿族下任言官的事還是不脛而走。加上他又是這樣一幅相貌,開學以來,時不時就會有人突然敲響他們的寢室門。或問他要聯系方式,或把他當做人生導師暢談理想,更有甚者,還想直接將他當做研究對象、活體材料。

他煩不煩不知道,但嚴初文確是深受其擾。于是小嚴同志一狀告到了系主任那兒,表示自己的休息受到了嚴重影響,少數民族同胞的隱私也得不到保障,要求系主任給個說法。

系主任十分重視,當天就與各班導開了個會,那之后他們才總算重獲清凈。

“我叫柏胤。”我伸出手,問出了一個大多數人見到他第一眼都會問的問題,“你是混血嗎?”

別的不說,光那優秀的T區眉骨,就不是普通夏人能擁有的。

他盯著我的手看了半晌,沒有回我,也沒有動。

我順著他的視線,反應過來,掌心朝上道:“啊,這不是傷口,是我小時候摔跤留的疤。”

我的右手從掌根到掌心有道鮮紅的豎疤,具體忘了,但好像是四五歲的時候摔跤摔的,長好后猛一看就跟道新鮮的傷口一樣。

“不是,我是層祿族。”少年說著伸過手來,帶著微涼的溫度,輕輕握了下就松開了。

我了然:“怪不得。”

那之后我跨坐在嚴初文的椅子上等他回來,摩川繼續坐回去看書,室內再次安靜下來。

嚴初文說得不錯,他的這個室友確實不愛說話。

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不時掃一眼對面少年的背影。

層祿族……是不是在山南的那個?我好像跟嚴初文他們去過。印象里又偏又落后,還特別野蠻,那樣的地方竟然出了個大學生……

腦海里浮現一雙又痛又狠的眼睛。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已忘了當年那個少年的長相,只記得應該是很漂亮的一張臉。盯著摩川寬闊的肩膀,以及因為低頭看書而露出的那截白皙的脖頸,我心想,可能和眼前的這個一樣漂亮。

忽然,手機輕響,來電鈴聲將我的思緒拽回現實。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可愛的男聲:“你在哪兒啊?我下課了,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呀?”

“在我朋友寢室里,我說好了等會兒和他吃飯的。”我抬頭看了眼摩川,見他仍然專心看書,沒受我影響,也就沒有刻意回避。

“哪個朋友?我們學校的?”

我低低“嗯”了聲。

“那我也來?”對方小心試探。

我倒是沒意見,但總要先問過嚴初文:“我問問,等會兒給你消息。

“好嘞!”他壓低了聲音,發出“麼啊”一聲,“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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