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也不無聊。
垂放在輪椅旁的手悄悄伸出,抓住一旁的手。
落在地面的影子一個站著,一個坐在輪椅上,兩人十指緊扣的手倒映在中間。
“星星。”
“嗯?”
“等我出院了我可以去紋身嗎?”
“紋什麼身。”
“胸口那道疤有點丑。”
陸星赫推著輪椅到大樹下的花壇前,他坐在石凳上,把輪椅推到自己跟前,面對面看著段予駱,神情認真:“不丑,是個漂亮的勛章。”
段予駱半信半疑的指著他:“騙我。”
陸星赫看著這個小雞爪子指著自己,想到了小時候,沒忍住笑出聲,伸手握住他的手:“騙你有什麼好處,你那麼好騙嗎天才。”
“我都想好紋什麼了。”段予駱低下頭,把玩著陸星赫的手:“等我好點之后,我紋一朵玫瑰吧。”
“為什麼想要紋玫瑰。”
“因為這樣你就不用在偷親我傷疤的時候哭了,親一朵漂亮的玫瑰花會比丑陋的傷疤要開心。”
陸星赫神情停滯,眸光微閃。
“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我更希望你開心,因為你開心我才會開心。”段予駱將自己的手掌心貼緊膝蓋上這只寬大的掌心,跟其交握,笑容燦爛:“振作起來陸星赫,我好了,很快我們就可以一起出去運動,這點挫折算什麼,我們未來可是要一起經歷大風大浪的人。”
陸星赫鼻梁一酸,正想說話,鼻子就被段予駱捏住。
“忍住,不能再哭了。”段予駱見陸星赫眼眶一紅,知道他又怎麼了,另一只手連忙捏住他的鼻子,湊近他面前: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不是你的錯,這也無關于保護,有錯的是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人,我不希望你把這些情緒壓在自己身上,你這樣我也會傷心,每天晚上都看到你在偷偷哭我睡不著的。
”
陸星赫:“……你看到了嗎?”
“你那麼大個人我能看不到嗎?”
段予駱想到昨晚這家伙就躺在旁邊那張小床上,那麼大個人,蜷縮著在那里偷偷哭,就算沒發出很大的聲音都讓他有些很不是滋味。
他已經住院將近二十天,每天都是這樣的狀態能受得住嗎?
陸星赫喉結滾動了兩下,握著段予駱的手慢慢松開,結果被對方緊緊的反握住,然后唇上落下一處軟,他愕然對上近在咫尺的模樣。
淺嘗截止的吻,溫度與觸感還留在上頭。
還有草莓棒棒糖的甜。
樹梢下,陰影淺淺落在面前這張雋美白凈的臉上,大病初愈臉上還透著些許倦意,但澄澈的雙眸笑意盈盈倒映著對方的模樣,是有種就算破碎也能夠拼湊起來的天真爛漫。
連這個吻都目的純粹。
沒什麼目的,就為了哄哄對方。
段予駱離開陸星赫的唇,把手里的棒棒糖含入嘴里,眸底浮現幾抹狡黠:“以后再看到你偷偷哭我就親你,趴在你身上,把你翻過來親一頓,親到你受不了想標記我,我說到做到。”
陸星赫抿著唇,別開臉,唇角微微陷下。
“現在心情好點了嗎?”段予駱問著,指尖在陸星赫的掌心里劃了劃,故意逗他。
陸星赫覺得掌心很癢,沒忍住握緊,順便將段予駱這只不規矩的手握緊,原本翻涌的心情也確實是平復了,眸底恢復了一貫的平靜。
“嗯,好點了。”
“還想要再好點嗎?”
陸星赫:“……?”
然后他就看見段予駱拿下嘴里的棒棒糖,滿眼笑意凝視著他:“老公。”
陸星赫:“!”
“我們結婚吧。
”
陸星赫瞬間感覺腦海一片空白。
萬里無云的晴朗,日光將地面烤得滾燙,與風相融吹拂過頭頂的參天大樹,拂過樹底下對視的兩人,而這樣的熱浪似乎都卷不過他們此時心頭的滾燙。
陸星赫心想,
又是沒用的一天。
以及,今天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好愛老婆53
D國帝都理工位于風景優美交通便利的小鎮上, 占地面積遼闊,靠山近水,學生騎著自行車穿梭在兩側參天大樹下的林蔭道, 宛若置身童話森林世界里。
生物醫學工程學院。
“我剛才學生會出來, 你們猜我剛才看到了什麼。”
“看到什麼?”
“女王在給Bennett王子招王妃的消息。”
“啊?在我們學校嗎?”
“是啊,我們學校不是有好幾個貴族omega小姐嘛, 好像都是女王心儀的, 又正好跟Bennett王子年齡相仿。”
“可是Bennett王子不是跟那個Jacob段是一對嗎?他們可是形影不離的。”
“克萊門斯王室哪里允許平民進入王室,Bennett王子他母親雖然有華夏血統,但她也是有一半的血統是來自德魯洲, 怎麼也是伯爵之女,不算是平民。”
“……女王不會要棒打鴛鴦吧?”
“平民進入克萊門斯王室一定就是場悲劇。”
兩個學生站在二次分化實驗室門口的自動販賣機, 交頭接耳的小聲八卦著,完全沒注意身后穿著白大褂, 悠哉喝著咖啡的漂亮青年。
“Jacob的家族在華夏再牛都沒用, 他注定進不了王室的。”
兩人拿著冷飲咖啡轉過身,迎面就對上段予駱時, 拿著咖啡的手一抖, 撒了些許出來,嚇了他們一跳。
段予駱走到自動販賣機前,續了杯咖啡,他抿了口冷飲,笑著側眸看向班上的同學:“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華夏的典故, 叫‘說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