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職業花瓶[無限流]》》第174章

長蟲也愣了一下,想起自己還沒有姓名,幽幽嘆了口氣:“罷了,隨你吧。”

兩人趕了一路腳程,閻羅忽地發現一件事:“長蟲兄,你方才可是被那妖僧打傷?難不成那妖僧還在竹林?莫不如我們速速回去好替你討回個公道?”

長蟲哪里知道“妖僧”此刻在何處,他先前是逃避天庭追兵不堪饑餓力氣全失才從天上墜下來的。

但他面皮薄得很,自然不可能把自己是“餓得沒力氣飛才摔下來,還摔了個半殘”這種緣由告訴這人,他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道:“不必,我在他方才襲來時用了真力,甩尾把他甩飛了,眼下他約莫正在天上飛著。”

閻羅暗自道了一聲“果然不能小看長蟲成精”,把他往上掂了掂,同他開始扯閑:“長蟲兄,你可是一出生便生在姑蘇外的小池底?”

“大抵……”

閻羅問一句,長蟲爬在他背后慢悠悠答一句,不想答時便沉默,意味興起便轉著眼珠胡謅一句應付他。

就這般,兩人走了一路。

穹空簌簌落著白雪,不知何時閻羅背著長蟲走出了竹林,饑荒后的廢墟被大雪淹沒,四下盡是荒涼。雪色映透在天地間,他們朝著虛無盡頭邁去。

步履沉緩,閻羅微微喘了口氣,身后留下一道深深的腳印。

長蟲眸光一動,嗓音低沉道:“我本天地間一玄龍——”

“長蟲兄莫要逗我。”閻羅頰畔被凍得飛上兩朵霞云,此刻看上去倒像是被他講的話惹出了笑暈:“長蟲與龍并非同類,再者說,龍已是許久不曾降生的神獸……”

好聽的嗓音一路絮絮叨叨解釋著龍與長蟲的區別,寒風習習,長蟲爬在他背上懶懶打了個哈欠,枕著閻羅稍顯單薄卻散著暖意的脊背睡了一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閻羅一抬眼發現長安城就在前方不遠處。

不論是否饑荒,從外看,長安仍舊是那個長安,萬家燈火亮起盈盈暖光,城墻上高高掛起了紅燈籠,隱約的喧鬧聲遙遙順著風漏了出來。

閻羅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今日好像是人間的新年。

正想著,嘭隆一聲鈍響讓他抬頭看上去。

一朵煙火直沖云霄,在沉重的晚云上盛開,一朵接著一朵,在黑夜中照亮了整座城。

閻羅無不激動地叫:“長蟲兄!長蟲兄!”

長蟲睡得真愜意,被人叫醒有些厭煩,剛想罵人,想到自己在別人背上,還沒思忖好要怎麼“委婉”表達一下自己的怒火,就聽青年道:“你快看天上!長安城在放社火!”

嘭隆!——

驟起的光讓長蟲瞇了下眼,抬頭望了眼天,余光瞥到青年盛著光的眼眸。

閻羅問:“長蟲兄,你從前看過這般的煙火嗎?”

長蟲搖了下頭才想起自己在他背上,又道:“從未。”

閻羅想到他雖在人間化形,但一直與兄長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安慰道:“我也未曾見過。”

“嗯。”

閻羅仰頭望著天,問:“長蟲兄,這煙火好看嗎?”

微涼的空氣中散漫了煙靄與火藥的辛香,雪仍舊往下墜著,似乎要落到日月錯亂,天地崩裂。

長蟲爬在他背上高出了幾個頭,低頭盯著青年素白的側臉,低低沉沉從嗓子眼兒“嗯”了聲,道:“世間絕色。”

煙火放完了,閻羅對那長安城內的東西更加向往,他并非由凡人死后化為閻羅,而是一支天地孕育而生的判官筆化形,對人間的事物很是向往。

閻羅嘀嘀咕咕盤算著:“我先前聽范無救他們說長安城里有家驢肉火燒頂好吃,還有香辣羊蝎子、火烤叫花雞……”

長蟲聽他抱起菜名想到方才瞬間的心悸有些郁悶,爬在他身上不說話了。

閻羅絮叨了片刻察覺背后一直很是安靜,問:“長蟲兄你怎麼了?”

長蟲期期艾艾地嘆了口氣,“沒事……”

我好像喜歡上了個呆子,別擔心我,我撐得住……

2.

然而兩人進了長安城,卻并未如閻羅所想,吃遍長安。

緣由有許多,但主要是,沒錢。

一分錢難道英雄漢,閻羅更甚。

在長安城里,就連吃住都成了問題。

閻羅在人間法力雖被大大削弱,但尚且能維持健康,不染病痛。

偏偏長蟲大傷未愈,又遇上了連年的大雪,一路上便有了跡象,進了長安兩人沒走多久他就發起了熱。

閻羅趕忙把他背到醫館,進門找老大夫把脈。

老大夫收回搭在長蟲手腕上的手,白眉長蹙著:“這可不得了,這位小兄弟心肺俱損,定要用老參、當歸這兩味藥熬煮來吊著……”

他似乎是實在想不通現今這不打仗的太平世道怎麼會有人受如此重的外傷,旋即想到兩人自城外來,想必是饑荒太難一路北上的災民,頗為憂愁道:“我來給你開方子,當歸我這醫館便有,只是這老參……”

閻羅在口袋摸出兩粒碎銀,問:“這些夠嗎?”

老大夫搖搖頭:“光是這老參怕是就要近百兩銀,其他倒是好說。”

閻羅聽完憂心地朝緊閉著眼額前冒著冷汗的長蟲臉上凝了片刻。

老大夫見他腰間別著枚白玉,道:“你要不去把玉佩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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