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顧一蹙眉,想要打斷他們。
“別急著恭維我。”荊權笑著打斷他,“我才應該說你很厲害,作為一個解離癥患者,我幾乎沒有遇到過能像你這麼收放自如的控制其他人格的。”
荊權離他更近,像是快要貼上他的鼻尖,“你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你已經無可救藥了。”荊權緩緩說完這句話又坐回座位上,“人格分裂最難治愈的類型就是能快速轉換的類型。你沒有去看過病吧。”
裴顧翻過錢一鳴的履歷,第二頁就是錢一鳴重大疾病的就診記錄,上面沒有解離癥有關的問診甚至連可以抑制的藥品都沒有。
“能說說你是怎麼發現錢常的尸體不見的嗎?”
“那個蠢貨殺完人后只知道哭,我當時不能完全掌控整個身體,只能把錢常的尸體放到地下室,等著第二天去荒郊燒掉,誰知道,那天我進到地下室的時候,門鎖壞了,里面的尸體不見了。一鳴趁我不注意搶占了身體的控制權,然后來到警局自首。”
“和唐浩的分手不僅僅是因為那件事吧。”裴顧古井無波的看著他。
“是。”錢一鳴再次癱坐在椅子上,完全放松的狀態,“他們是沒有我的記憶的,但我有他們的記憶。錢常來的時候我通常會讓一鳴出來,我想看看,一張白紙被染黑的過程,聽著他絕望的尖叫,聽,多麼美妙的聲音啊。”錢一鳴半瞇起眼,靠坐在椅背上,雙目失焦一樣地笑著。
在單面鏡外監視的幾個人看的一陣發冷。
“你瘋了。”裴顧看著他,淡淡道。
“我本來就是精神病不是嗎?”
“但在那次之后,我沉睡了一個月,我發現一鳴居然想取代我的掌控權。”錢一鳴咬牙,像是要把一鳴生吞一樣,“當我重新掌握主導權的時候,我發現,哈哈,他居然交了一個男朋友?!”
錢一鳴睜大眼睛,滿眼的興奮和驚訝,“你敢相信嗎?他這樣的人居然能交到男朋友。簡直可笑至極!”錢一鳴下一秒就變得猙獰起來,“其實不是錢常摟住一鳴的,是我在那一瞬間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抱上去的。我要毀了他,憑什麼?!他憑什麼能得到這些?!”
錢一鳴激動的有滴淚珠滑下臉頰,“唐浩也是個傻子,他第二天居然還發短信問那個人格是不是一鳴,他說如果是別的人格的話他會繼續和一鳴在一起的。”
“唐浩知道錢一鳴是解離癥?”
“嗯,一鳴這個傻子,他和唐浩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了!傻子!傻子!傻子!”錢一鳴激動的捶胸頓足,激烈的在座位上捶打掙扎。
“你回了唐浩什麼?”裴顧看著他厲聲問,“你回了什麼?!錢一鳴。”
“我告訴他,我都是騙他的,什麼解離癥,什麼三個人格,都是假的!一起都是編出來的,看他追我追的這麼辛苦,勉強賞賜他一個機會而已。”
“他回了你什麼?”
“他說他不信,他居然說叫一鳴出來親自和他對話,他看出我不是一鳴!他居然分辨出來了。”
“你去見他了嗎?”
“當然沒有,我把拍下的一鳴的人格和錢常在一起的視頻發給他,你知道的,即使再掙扎也會有一瞬間的沉淪的。”錢一鳴癡癡地笑著。
“你嫉妒了。
”裴顧似沒有感情的神明,冷淡的看著錢一鳴的獨角戲。
“是。”錢一鳴還是笑。
“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錢一鳴開口,“其實那個女人出軌了,但只有一次。錢常并不長呆在我們身邊,懷上我那年,隔壁搬來了新鄰居,敲開了房門,那個女人愛上了他,但只有一次,那個女人受不了內心的譴責和那個男人斷了,那麼一次就有了我。這是那個女人被送進醫院前告訴我的。”錢一鳴頭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回過來看著裴顧和荊權,擠出一抹微笑,“其實,我也沒那麼惡心,是嗎?”
裴顧沒有說話,信步走出審訊室。
荊權緊跟在他身后走了出來。
……
“卡!”那頭猛地拍了下板。
顧淮一秒出戲,轉頭看向身后的時不言。
時不言正一臉猙獰地揭著臉上的面具,對上他的視線,賣慘道:“老公,好痛哦~”
周圍一眾無關群眾:“…………”
啊這,可以,但不應該……
“錢一鳴”的演員從審訊室走出來,笑著朝眾人打了個招呼,從臉上揭下面具。
“沈老師,給我們簽個名吧。”有人湊到他身邊。
“好啊,沒問題。”
顧淮和時不言猛地回頭,對上一雙眼睛,陰冷轉瞬即逝,旋即換上了一副笑臉:“兩位,好久不見啊。”
【臥槽?!這本什麼情況???】
【這不是B級本嗎?!怎麼沈世安也在???】
【沃日沃日!我驚呆了】
【我靠,神仙打架啊!!!】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太燒腦了,我不知道我在寫啥了,明天起來應該會修一修文!我發現今天日萬也完結不了,我放棄了,隨心所欲了感謝在2021-07-0921:59:35~2021-07-0922:47: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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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萬婷
顧淮蹙起了眉,沒接話。
時不言揭了臉上最后一層皮,在他臉上掃了一眼,柔聲問:“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