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這才想起來,《伯恩山犬》里裴顧這個角色是個特別組的警/官。
他皺起眉,掃了眼導演的方向,還是之前的寧導,正怒不可遏地朝這邊瞪過來。
這一場戲應該是裴顧在家樓下遇到跳樓案的第二天,局里就立刻接到了一起詭異的報案。
“準備好了嗎?”導演問。
顧淮搖了下頭,抬手道:“我需要看一眼劇本。”
寧導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揚手示意人把劇本送過來。
顧淮手指飛速在紙頁上翻起來,找到了這場戲的位置——
某小區出現了第二起五人剝皮兇殺案,現場離奇,超出普通警/官辦案范圍,需要拍特別調查組……
兇案現場出現的唯一一條線索是一副人皮唐卡。
顧淮手一頓,下意識摸了下胸前,先前那副人皮唐卡竟然還在他身上。
兩個時代都不同的副本,竟然出現了關聯,人皮唐卡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了嗎?”那頭不耐煩地催促道。
他記了接下來的大致劇情,點了下頭。
“3、2、1,action!”
·
“發現案情的是成年男性死者的母親,據她口述她是早上九點來給死者送羊肉湯房門當時沒有上鎖,推開門走進臥室就看到一家五口被整齊的擺放在臥室床上,她辨認死者五人分別是她的兒子,兒媳和兩個雙胞胎孫子和一個孫女。”一名警官報告。
“但是由于尸體被破壞的積極嚴重,并不能辨認是否真的是本人,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另一個警官補充。
“老人家呢?”裴顧點頭示意。
“已經被安置在了小區物業休息室。”
“這里是第一現場嗎?”裴顧帶頭推開門問小賈,剛一開門一股惡臭就已經飄了出來。
“不是。”小賈皺了下眉頭,“除了發現尸體的房間,其他地方沒有打斗過得痕跡,一切都很整齊,也沒有發現任何血跡的滴落或噴濺的痕跡,更沒有作案兇器。”
屋子不大不小,其他房間的門都敞開著,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屋里格外亮堂,跟大家一般見到的兇案現場都不大相同。
屋內僅有一扇門緊閉著,為了保護現場,誰都還沒進去。
剛推開門,一股更加濃郁的腐臭味迎面沖來,裴顧蹙眉看著場景,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五個死者被全身剝皮,整齊地被排列在床的三側,血肉模糊地人形以一種極度虔誠的姿勢被擺成下跪的姿勢,雙手合十,利用了尸僵被固定在胸前。
五人對著的是潔白的床單,一絲不染的純白。
床的正中央是擺著東西的,四四方方的,似乎是一塊縫了什麼東西的布。
……
顧淮腳步一頓,眼眸猛然一縮。①
布上涌血淋淋的人皮縫了上去,劃出了一副圖案,很精致的圖案,甚至可以說眼熟,跟他身上的那副唐卡除了新舊,其余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第一起的案子是不是也跟這一樣?”有個人在身后嘟囔了一聲。
【這是人皮唐卡吧?】
【臥槽,好嚇人】
【這尼瑪圖案也太恐怖了,這黑不溜秋的不就是上個盜墓者副本的大黑天?】
【我甚至都不知道大佬上個副本怎麼死的,直播怎麼能中斷呢?!要投訴!】
……
裴顧蹲在左側兩個尸體身后,仔細對比了兩具尸體的腐爛程度,他眉頭緊皺,“不對。”起身快步走到床尾跪著的那具尸體后小心的觀察著那具尸體。
“這些人的死亡時間不一樣,間隔最小三天前被害,最大七天前。”裴顧脫下手套,“能夠把受害人殺害并殘忍剝皮最后擺成這樣的姿勢的,犯罪嫌疑人一定有極其強大的心理素質。”
“你說……這床上的什麼東西?”有個警官叫了下裴顧。
顧淮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并不確定這是不是玩家,剛才進來時系統并沒有說這局會出現多少玩家。①
·
裴顧淡淡道:“人皮唐卡。”
警官同志聽得頭皮發麻,不可置信地看了他兩眼,半晌后,吃驚道:“這、這也太殘忍了。”
裴顧垂著眼皮沒再說話,他保持著沉默,一直到回了警/局。
幾人一路直奔法醫部,看著他們親自動手檢查的。
最先被害的尸體那具尸體很奇怪,兇手在剝皮的過程中非但沒有破壞被害人的致命傷,反而可以說他在盡量保護被害人的致命傷部位,而且剝皮手法極其高明,干凈利落,可以說都是一刀下去沒有回刀。
但奇怪的是,五具尸體的致命傷卻不同,不同的部位,不同的兇器,不同的傷口深淺。
第一名死者是被刺進心臟的手術刀刺死。
第二名被害人是被利器隔斷喉嚨放血死的,但是在現場并沒有看到多余的血跡,那里很可能就不是第一現場,除非兇手還清理過現場。
第三位死者沒有致命的外傷,但瞳孔縮小,初步推測是中毒,但法醫還需要進一步檢驗。
隨后,是第四位受害者,致命傷在后腦,兇手用鈍器砸向死者后腦。第五位受害者同樣是被利器刺中致命部位,但是兇手連刺三刀,很明顯相較于之前四具尸體,這一次作案時兇手的情緒處于極大波動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