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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火車站比預料之中地人要多,人聲鼎沸地在大廳喧嘩著,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顧淮從人群中收回視線,沒有看到時不言的身影,這次檢票直接進了站。
鐵皮火車噴著蒸汽呼嘯著駛入站臺,發出一聲尖長的嗚鳴。
緩緩在站臺里停穩,“咔噠”地開了門,列車員走下來,看他站在原地,問:“先生去啊里樣卒廂?①”
顧淮垂下眼皮掃了眼車票:“頭等車,陸號。”
列車員了然地朝火車頭的方向一指:“一直東走,第二節 卒廂就是。”
“謝謝。”
顧淮彎腰拎起腳旁地皮箱朝他指著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一邊走,一邊留意著身后跟來的人群。
這次的副本一共有14個玩家,除去時不言和他自己,還有剩余的12個玩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遇到,如果大家的劇情是一樣的線路,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火車上的人。
這趟火車是去拉薩,人要遠遠少于其他地方地乘客。
往頭等座走的人就要更少了,攏共不到四十個乘客,現下還跟在他身后的只有十五個人。
一直到了第二節 車廂,跟在顧淮腳步后的只剩下了八人。
踏上火車時,他猛地想到一件事,渾身上下拍了一邊,什麼都沒有。
“先生找煙嗎?”有人在他身后低聲問。
顧淮扭過頭看了一眼,是個列車員,他微微點了下頭。
列車員“同是天涯淪落人”地從衣兜里拿出一個煙盒,抽了一支出來遞給他,還順帶著劃了根火柴幫他點著,隨后自己也點了一根站在他旁邊吞云吐霧起來。
顧淮兩指夾著煙,叼在唇間輕輕吸了一口,問:“各似幾卒廂啊?”
列車員愣了片刻,似懂非懂地抬起頭,視線左右掃量了一圈,才道:“二,二車廂。”
顧淮繼續吸了口煙,沒再說話。
頭頂是一盞冷色的白熾燈,鎢絲燃燒發出滋滋的微響。前方的鐵門敞開著,借著燈光還能看到門上被踹了幾個凹陷的痕跡。
外面下著雨,雨水從站臺里隨著風刮進來,讓封閉的車廂里騰著一股泥腥的味道。
顧淮動了一下,斜靠在潮濕冰冷的鐵皮子上,銜在唇邊的煙明滅著,看不出情緒。
一根煙不到兩分鐘,就有人影進了視線。
列車員趕忙把煙頭扔出去,用腳捻了兩下,下車前,聽到身后這位蹭煙的乘客問:“這趟是上海到拉薩的專線嗎?”
列車員蒙圈地“啊”了一下,點點頭:“是的。”
顧淮淡淡“嗯”了一聲,抽完了最后一口煙,把煙頭扔了出去。
彈幕全員懵逼——
【什麼意思啊?】
【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花瓶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深意/滑稽】
【啊啊啊,我的關注點全在臉了,花瓶抽煙怎麼這麼帥!!!】
……
當然,也有不懵逼的熱心鬼觀眾——
【不懂了吧,這明顯是確認列車員是不是玩家】
【nsdd,我也覺得是,還特意用上海話問了是不是專線,專線上的列車員就算不是上海本地人也應該聽得懂上海話,而且連幾號車廂都要看一下牌子才能確認,作為乘務員也太不專業了】
【原來如此!花瓶好機智!】
……
就在列車員要下車時,又被這位莫名其妙的乘客叫住了。
列車員有些不耐煩道:“先生,又有什麼事嗎?”
乘客先生朝他裝著煙盒的口袋抬了下下巴,淡聲道:“勞駕,能再給我一支嗎?”
列車員十分無語,遞給他一根煙,幫他點上才下了車。
顧淮接著煙,銜在唇瓣上輕抿著,半瞇著眼繼續靠在旁邊,目光隨意掃量著登車的乘客。
前后一共上了七個人,其中有三個人朝列車員問了和顧淮一樣的問題,還有一個男人看到車廂后大叫了聲“臥槽”,在這聲“臥槽”中,有五個人都回頭看了他一眼,其中兩個人和問了問題地人重合。
加上剛才的列車員,一根煙的功夫,顧淮確認了四個人的玩家身份。
剩下上車的三個人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這一招真的好好用!】
【這個“臥槽”的兄弟笑死我了,直接暴露可還行】
【俺想綠茶茶】
【花瓶吊著臉,一看就是沒找到綠茶不開心,嗚嗚嗚】
……
火車停站的時間只有五分鐘,顧淮用一根煙在車廂口耗了五分鐘,再沒有其余人上車。
他微微蹙了下眉:難道時不言不在這個車廂?
“先生,麻煩讓一下,我接個水。”
一個姑娘拿著水杯從車廂走出來,是顧淮確認為玩家四人的其中之一。
他點了下頭,扔了煙頭拎起皮箱側身讓了一步走進車廂。
作者有話要說: 儂一個人好好叫,屋里頭事體交給我:你一個人好好地,家里的事情交給我
先生去啊里樣卒廂?:先生去哪個車廂?
卒廂:車廂
各似幾卒廂啊?:這是第幾個車廂?
這些方言都是劇情的重要線索,所以部分說的是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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