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很清亮的聲音,平淡卻溫柔。
這聲音說:“人生里總是會有最艱難的時候,但它會將人生變得美好而遼闊①。我會堅持下去的,我不會放棄的,你會放棄嗎?”
【咦,這個聲音怎麼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再哪里聽到過】
【前面的我也!真的有點耳熟】
【前面大佬求劇透!溫言到底是誰?!!!抓心撓肺.JPG】
【同求!如果這個女生不是溫言的話,我真的要被這個副本搞懵逼了】
……
顯然是兩個人的對話,但那頭回應的卻只有長久的沉默。
“咔噠。”
錄音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顧淮疑惑地從時不言手里接過MP3,又把聲音放了一遍,等林柯雪也聽到了,才緩緩開口:“這聲音怎麼是個男生?”
林柯雪從他手里拿過MP3,也仔細確認了一遍,好半晌才喃喃道:“會不會是兩個人談戀愛被發現了啊,正好對的上之前的說法,消失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兩個人被學校發現,一起逃了出去,但有人放棄了,又被學校抓了回來,才有了后面的事情?”他撓了下頭,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對,從錄音來看,放棄的應該是溫言,但是寫出那封信……”的人真的會放棄嗎?
“不言,你還記得校醫室的記錄嗎?”顧淮看向時不言,“有一個女生偷了硫酸在廁所自殺。”
時不言點了下頭,看向床上被五花大綁的女鬼,“嗯,從現在的信息來看死的就是溫言。”
醫務室的記錄本上,一男一女唯一出現死亡確認的是溫言,而且在前面的記錄中,溫言出現過“高錳酸鉀坐浴”的治療,這說明她跟前面的那些人一樣,被那群畜生給……
極大的可能是被迫過后,精神出現障礙,最終在極度崩潰中選擇了自殺。
林柯雪奇怪道:“怎麼是自殺?”
時不言嗤笑:“沒聽過一個說法嗎?被迫自殺。”
林柯雪一啞,沒再問什麼。
顧淮:“但這和五年前的高三(九)班有什麼關系?”
太奇怪了,他們目前得到的東西全都是碎片,不管怎麼拼都拼不出一個完整的故事,好像無論怎麼來解釋,每個故事都會出現漏洞。
【只能告訴你們這個人不是溫言,還是專心看劇情吧,后面你們就知道了】
【瑪德,說的我越來越緊張了】
【好刺激,溫言到底是誰,這個副本干脆改成“我們一起找溫言”吧!】
【有幸看過一次大佬打過的完整劇情,溫言真的是個很好的,很善良的人吶】
……
“唔……”時不言懶洋洋抬起手打了個哈欠,“看來還是要找班詩文,先睡吧,明早還有隨堂測。”
顧淮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木著臉點點頭,“睡吧。”
說完就打算往床上爬。
林柯雪被弄得一臉幻滅,“哎,不是,那她——”
他手一指,視線跟著移過去,恰好撞上那姑娘的眼眶,急忙膽戰心驚地收了視線,“她怎麼辦?就放這兒?”
時不言跟著顧淮往床上爬,聽到他的話垂下眼皮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似乎是:不然呢?放她起來繼續跟你玩嗎?
“啊這……你們……我……”林柯雪左右難頂,干脆跑回去蒙著被子默念“妖魔鬼怪快離開”。
顧淮剛躺上床,身邊就一沉,溫熱的氣息緊跟著撲了過來。
“對面有床。”他面不改色道。
時不言肩頸一偏,全身的力量重重壓過來,把顧淮死死壓在墻壁與前胸之前,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像是要把所有空氣都擠壓出去。
下巴深深順勢埋進顧淮肩窩里,碰著突起的鎖骨,硌得顧淮微微掙扎了一下,很快又被長臂緊抱著壓進懷里。
時不言壓著聲音湊過去,低低啞啞地貼著顧淮耳朵,氣息綿麻地夾帶著沉香,“你舍得我——”
顧淮艱難地在他懷里翻了個身,淺色的眼珠在被水霧籠罩的月色中淡淡閃爍著,和那雙黑沉沉的眼珠對視。
時不言猛然一愣,隨后勾唇眼珠含情脈脈地注視著他,唇壓了下去,在顧淮嘴角與唇上紛紛啄了一下。
“——一個人睡在又冷又硬的床板上,那被子我們都沒有看過,萬一里面有——”
“睡覺。”顧淮在聽到某些可能會極度引起不適的字眼前及時制止了他。
話音還沒落,便急不可耐地閉起了眼。
闔上眼,便聽到耳邊一聲低低沉沉的笑聲響了一下,環在腰間的手緊了緊,時不言垂下脖頸埋在他肩窩里打了個哈欠,“小淮,晚安。”
【咿唔唔咿,人家也想看大帥哥貼貼了啦】
【嗚嗚嗚,聽聲音都好刺激哦】
【什麼時候能出升級R18畫面選項啊!!!】
……
顧淮眼睫微微一顫,上下翕合了一下,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房內的呼吸聲逐漸綿長,還能聽到別的寢室里某人的鼾聲。
……
第二天,時不言是最早醒的。
顧淮還沒睜眼,便感覺到一直禁錮在身上的熱度松了,他猛地抬起眼皮,下意識從欄桿探下身,看向下鋪的位置。
昨晚綁著女鬼的位置空了,下鋪對床的窗簾是敞開的,林柯雪也不見了。
他臉上一冷,撐著從床上一下翻了下來,套上衣服就要往外走,迎面撞上端著水盆走進來的時不言和林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