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顧淮!”時不言從墻上翻上來,輕巧地做在墻沿上,叫了一聲。
顧淮猛地抬頭,和他對視一眼,邁著長腿跑下去。
接到了!
他眼眸一緊,冷聲叫道:“林牧!”
眼鏡男動作一頓,歪著脖子看過來。
就是這時!
顧淮緊抿了下唇,單手用力一擲。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嘶啦——”
利器撕裂身體。
林牧保持著歪頭看來的動作,身體緩緩滑成兩半,垂落了下去,尖長的手還搭在胡匪褲腿上,已經劃破了身上的衣服。
“操……”胡匪心跳如雷,渾身止不住哆嗦著,臉色慘白如紙,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顧淮看了眼時不言,走過去伸手把他扶下來,問:“有什麼不舒服嗎?”
時不言白著臉,把自己縮成一團靠進顧淮懷里,輕聲道:“有點難受。”
【臥槽!!!】
【花瓶——!不,花瓶大佬好尼瑪牛逼!!!】
【這……是普通人能扔出去的嗎???我開始逐漸喪失對柴刀的認知】
【兄弟萌,一句花瓶大佬牛逼完事!!】
……
空氣一下安靜了,靜得只剩下恐懼與不安。
大家頓了好一會兒,才抬腳朝中心聚集過去。
孟洲說:“好奇怪,為什麼我們看到的都不是一個人。”
顧淮拍走手上的土:“剛才看到的都是那口棺材上的人臉。”
趙歡歡一皺眉,忍不住問:“但是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吃了什麼東西嗎?”
“但我們進村來吃喝都是一樣的啊……”
想著,她背后一涼,聲音輕輕咕噥了一句,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似的。
“不,”顧淮說,“他摸了一口棺材。”
“對。”時不言柔弱地喘了口氣,“昨晚我們來時,他摸了那口被砸爛的棺材。”
“操他娘!”胡匪大聲罵了一句,把怪物的尸體往后踹了兩腳,踹得離自己八丈遠,“他奶奶的,我要走了,都什麼陰間的東西……”
他嘴里一邊咕噥著,一邊撐著地站起來,絲毫沒有再到眾人逐漸白下去的表情。
大家默不作聲地相互看了一眼,緩緩邁著步子往后退了幾步。
胡匪插著腰,心里剛要默念,就聽孟洲叫了一聲:“快躲開!!!”
他下意識回頭看過去。
“嘶啦——”
是利器撕破身體的聲音。
胡匪頂著柴刀,不可置信地緩緩回頭瞪著眾人。
血,猩紅地從腦袋上裂開的口子蜂擁了出來,染紅了半邊臉,滴答、滴答地往下滾落。
他轟然倒了下去,死前,眼里還帶著無盡的驚恐。
身后是握著柴刀的林牧,半邊的身體,胡匪剛一落地,他也跟著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氣息。
空氣中散滿了腥臭的、鐵銹的氣味,面前大腸小腸散一地的場景,引得眾人一陣作嘔。
胡匪的直播間彈出‘3秒內結束直播’的提示:
【這……還有這種操作,拜拜了兄弟萌】
【花瓶直播間見!】
【太好了!終于死了!花瓶哥哥我來啦!!!】
……
“……”
顧淮抿了下唇,手指抵在唇前干咳了一下。
孟洲直接夸張地轉到墻角吐了出來,嘔得鼻涕眼淚齊流。
時不言恰好聽到了這句話,微微垂眸看向地上的兩具尸體,“顧淮殺了林牧,林牧殺了胡匪,因果循環,生生報應,正好圓滿。”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輕且沉,與平時柔弱的腔調截然不同。
帶著點說不出的……神性?
趙歡歡一愣,下意識側頭看向他,正巧和時不言對視了一眼,后者勾唇掛起一絲笑,隨后又恢復了原先嬌柔的模樣貼上顧淮。
趙歡歡這才勉強壓下心中的異樣。
“我要去看一下里面的棺材。
”顧淮從尸體上別開眼。
時不言似乎是累了,挽著他右臂靠在肩膀上,一直閉著眼跟他走著。
孟洲和趙歡歡怔愣地聞聲看過去。
顧淮問:“你們要先出去嗎?”
“不……”趙歡歡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看上去仍舊有些愣,她咕咚地咽了口唾沫,才緩過神看向顧淮,目光堅定:“我需要積分。”
“你呢?”顧淮看向孟洲,問。
孟洲哆哆嗦嗦地說:“我跟你們一起,情況不對我就溜。”
已經走到了這里,趁著還有機會抱大腿,積分一定要越多越好,后面如果沒有了大佬帶飛,靠他自己只怕……很難活下來。
顧淮了然地點了下頭,說:“不要走散。”
大家鄭重地點了點頭,保持著沉默朝方才的棺材鋪走去。
吱呀——地一聲,門推開了。
這次卻沒有人走出來,大家望向內屋的門,此時緊閉著,似乎剛才那中年男人是回去睡覺了。
他們一臉凝重地望向那口被砍爛的棺材,屏氣凝神地走了過去。
這棺材同昨日見過的是同一樣式,依稀能從碎成片的棺材板上看出雕刻的痕跡。
甚至上面還有無數細小的蟲洞,在日光下,那些小蟲來回穿梭著。
隨著他們過去,陰影籠罩,大家奇怪地發現,這口棺材里的小蟲并沒有四散,反而更聚攏在陰影之下。
“怎麼……”孟洲疑惑地咕噥了一句,“不怕黑呢?”
顧淮蹙眉望了一眼,看向時不言:“為什麼碰了棺材就變成了那樣?”
時不言輕眨了下眼,“唔,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村的人時不時就要撓脖子?”
“對對!”孟洲想起來這件事。
時不言笑了,“從昨晚林牧碰了這棺材開始,他就一直在撓,尤其是一到晚上,這個村的村民也開始撓,而且都在撓同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