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草!前面的這麼一說,如果真是這樣綠茶心機也太深了吧……我開始擔心花瓶哥哥被騙了嗚嗚嗚】
……
顧淮神色寡淡地瞥了眼時不言,眼珠像是浸了一層水汽的玻璃珠,干凈且明亮。
時不言仍舊勾著唇溫柔地望著他。
孟洲視線跟著垂到了顧淮身上,嚇得一跳,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磕巴道:“這這這是場冥婚?!!!”
“我日!這村里的人都瘋了吧!嫁出去的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整整一村人,抬著轎子硬是把一個活人送進這口棺材里,要不是棺材里沒鬼,只有時不言,顧淮豈不是會被活活生啖了……
時不言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似乎是覺得他太吵。
孟洲嘴唇囁嚅了一下,似乎還想繼續說什麼。
就聽時不言溫和地問他:“你餓嗎?”
仿佛剛才瞪過來的陰鷙一眼像是錯覺。
孟洲晃神地“啊”了一聲,下意識揉了下肚子,“剛進來前吃了東西,還好。”
時不言語氣冰冷地“哦”了一聲:“怪不得這麼多廢話。”吃飽了撐的嗓門兒大。
廢話多和吃飽肚子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
藍毛傻了:“…………”
這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一直沉默著的趙歡歡突然出聲,問:“這棺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從剛才她就注意到了,顧淮從出來就緊緊貼著棺材,除了時不言突然發病,一步都沒邁開過。
要是正常人被關進去,出來恨不得離這鬼東西八丈遠,哪里會像顧淮這樣,再近又要重新躺進去了。
顧淮看了她一眼,淡聲說:“這棺材壁上刻了東西。”
他說這話的同時,微微弓起脊背,長腿邁了過去微曲起來,貼著棺壁,垂眸仔細看進去。
時不言跟在他身后望下去。
趙歡歡和孟洲對視了一眼,驚疑不定地跟著圍過去,眾人借著昏沉的光線看清了棺材內壁雕刻的圖案。
視線接觸的瞬間,眼前出現了熟悉的文字:
【恭喜您觸發‘喊山疑云’支線——山村外來客(剩余未觸發支線數量:0)】
【支線任務:探索喊山村外姓人的秘密;注:本支線任務最高可獲得15積分】
直播間的彈幕再次狂飛——
【人傻了,第一次看到喊山支線長什麼樣!】
【算了,只說一句,我覺得今晚可能真有奇跡發生】
【我錯了,花瓶哥哥就是墜叼的!!!】
【各位都這麼早下定論嗎?還不見得,花瓶性格太莽了,一直在作死,只能說運氣比其他人好了一點,但運氣能幫他活著出去嗎?】
……
“臥槽!”孟洲人傻了,上下牙打著磕,“我進了兩次副本這是第一次有支線……”
說著,他不自覺看向同樣進了幾次副本的趙歡歡。
趙歡歡也驚住了,E級副本絕大多數人都是保命首要,她只在遇到過一次觸發支線的人,那人沒有告訴任何人觸發支線的方法,后來成為了那場游戲得分最多的主播。
但她自己,還是第一次觸發了支線。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看向垂眼打量棺材的青年,直覺自己賭了一把的心態押對了寶,緊跟著看向木棺內側。
棺壁上,深深刻成的人面像就那樣靜靜地坳陷進去。
整整四面,加起來二十多個女人的臉,五官鮮明地刻了上去,容貌各異卻都保持著同樣嘴角咧開的動作笑著,瞪著死氣沉沉的眼珠,卻有種說不出的妖艷。
“別碰。”顧淮猛然抓住孟洲的手。
孟洲像是突然回過神,指尖在離棺壁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他心中一驚,頓時冷汗直冒。
借著門外透進來的光,他陡然看到棺壁內鉆著發絲般粗細的小孔,細細密密地滿棺都是。
小孔中不斷蠕動出密密麻麻的紅色小蟲,看得孟洲頭皮發麻,雞皮疙瘩直躥。
顧淮微轉過上身看了一圈,走過去拾起一根村民落下的木棍,丟了進去。
棺壁上的小蟲登時朝木棍爬了過去,不出一刻的時間,半臂長的木棍只剩下些微的齏粉。
可想而知,要是人手碰上去,只怕頓時被啃食地白骨都不剩。
【雖然但是,明明我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有種渾身麻的錯覺?】
【不行了,太惡心了,在線想要一碗孟婆湯,讓我忘掉這一切】
【啊啊啊啊,大家快發彈幕把畫面蓋掉!!!花瓶這也太冷靜了吧……本鬼開始懷疑人生了】
【鬼鬼們!點個關注不迷路!我們主播人帥能力強!保證讓你們花的銀元寶不虧!】
……
“我、我沒有想去碰……”他臉色唰地一下煞白,心口一陣疾跳。
方才看著棺壁上的人臉時,他剛對上一雙眼睛,腦子登時就木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引著他,讓人不受控制地想要摸上去。
“你們剛才在棺材里沒事嗎?”趙歡歡問。
“沒事。”顧淮微微蹙了下眉尖,“這東西應該是見光才會出來……”
有點奇怪,但他還沒有想出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趙歡歡想到一件事,有些不確定地開了口:“我之前的那些游戲里鬼怪一般是入了夜才會出來,白天相對比較安全,但我不確定跟這些小蟲有沒有關系。
”
對!
顧淮驚覺了縈繞著他的突兀感,二話沒說抬腳走向方才癱著尸體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