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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攸沒跟他客氣:【你這樣就冒昧了,我們還沒有熟到可以討論這樣私密的問題吧。】
回絕完了,楚云攸才納悶地問喬望:“你說,咱倆在談戀愛這事看上去很明顯嗎?為什麼這個陌生人也看出來了。”
喬望答:“因為他是我們的同類吧。”
楚云攸精力十足,拉著喬望離開食堂就往家里去,說:“下午沒有課,新出了個游戲,我們趕緊回去打游戲吧。”
玩了幾個小時。
喬望叫停游戲時間。
喬望有一個固定的愛好,每天都要準時準點觀看國際新聞。
趁著喬望看新聞的這段時間,楚云攸洗澡去了。
他洗完澡出來,電視上正好播放到說最近新型流感又開始泛濫,希望大家多預防多注意,避免被傳染上疾病。
喬望抬頭就看到他頭發沒完全吹干出來了,說:“你聽聽,流感又來了,最近不要到處玩了,別又像高中那次一樣感染上病毒,發燒好幾天。”
說罷,喬望還神經兮兮地拿了抗病毒顆粒來沖泡了一杯熱水給他喝。
就怕他有生病的可能。
結果第二天一早。
楚云攸睡過頭起來,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是被從窗簾縫隙里照進來的陽光被刺眼刺醒的,看一眼時間,已經過了上課時間半個多小時了。
奇怪了。
為什麼喬望沒有來把他叫醒啊?
楚云攸去找喬望一看,發現,哦豁,他沒事,喬望發燒了。
喬望還強撐著想要爬起來,發現渾身發熱、作疼,實在無法否認自己生病了的事實。
楚云攸拿了體溫計來給他量體溫:39°4。
判定:“真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
楚云攸摩拳擦掌的,甚至還有點不地道的高興起來——從小到大,都是喬望照顧他,能讓他照顧喬望的機會少之又少。
他很少能夠體驗到被喬望依賴的感覺。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楚云攸當然要好好把握,作威作福。
但喬望不準他照顧,對他說:“我現在渾身上下都是病毒,在我好之前你都不要接近我,醫藥箱里有酒精,你給自己房間和客廳都消毒一下吧。”
楚云攸不肯答應他:“我可是你的男朋友,你生病了,正是應當讓我來照顧你的時候,我怎麼可能拋下你不管啊。”
喬望見拗不過楚云攸就讓他記得戴上口罩和手套。
然而,兩天后,喬望好了,楚云攸還是病倒了。
所幸他倒在喬望痊愈之后,讓他們倆能夠互相照顧。
為此,喬望相當愧疚,寸步不離地守護在楚云攸的身邊,對他悉心照料。
……
楚云攸又做了奇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在哭。
在不停不停不停地哭,哭得很傷心。
好像還在高中……?
是上次夢里的那所高中。
他夢見自己平躺在床上,難過得哭了一晚上,哭到天亮,擦擦眼淚,還得頂著紅腫的眼睛繼續去上學。
一到班上,他就見到了喬望。
他們明明是同桌,但喬望故意把自己的桌子往邊上挪開了五厘米,使得兩人的桌子之間仿佛有一條無法越過的天塹。
他悶悶不樂地坐下。
陌生的前桌同學轉過身來,打量他的模樣,說:“你昨晚上又哭了啊,楚云攸,你都哭了兩個月多了,你在學校里都出名了……”
楚云攸不以為然地說:“我本來就挺出名的吧。
”
喬望對楚云攸公事公辦地說:“交作業,就差你了。”
楚云攸把作業本遞給他。
喬望抱著一大摞的作業本走了。
這是他們唯一的說的話。
看到這里,楚云攸忍不住想:【咦,他跟喬望的關系怎麼變得這麼差了?】
正想著,就聽見前桌的同學繼續說:“你看看,就算你喜歡男生,你喜歡誰不好,你喜歡喬望干嘛?”
他又聽見自己說:“那我就喜歡喬望嘛。”
楚云攸對夢里的自己驚住了。
他是一點都不帶掩飾的啊!
而且他還已經為喬望哭了兩個多月?
什麼意思?怎麼聽上去好像是指喬望拒絕了他,讓他受到了挫敗,然后哭了兩個月。
這也太離譜了吧。
喬望怎麼可能拒絕他呢?要甩也是他甩了喬望,怎麼會是喬望甩了他。
他怎麼敢這樣說出來的?這樣張揚的話,遲早會傳到媽媽們的耳朵里的啊,那他和喬望都完蛋了吧!
不解歸不解,但是夢境依然在繼續。
放學后。
楚云攸還和跟屁蟲一樣跟著喬望,等走到了沒人的地方了。
走了一段路,邊上沒有別人了,喬望突然不耐煩起來,轉過身來,揪住他的衣領,一路把他推到了墻上按住,沒好氣地跟他說:“你能不能別跟著我了?楚云攸,到底想怎麼樣?”
楚云攸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支支吾吾地說:“我在找機會,想要再跟你表白。”
喬望陰沉沉的:“我都已經說過好幾遍了,我不是同性戀,我不喜歡男人!你別再跟我這樣鬧著玩了!”
楚云攸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他也認真起來:“我不是在跟你鬧著玩,我是真的喜歡你。
”
喬望冷哼了一聲,不屑一顧地說:“是嗎?你確定嗎?你才多大的年紀,你懂個屁的喜歡。”
楚云攸:“……”
他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