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打扮的緣故,這人從遠處看有些不辨男女,仔細看過去才能發現,那頂帽子里還藏了盤起來的頭發。
郁星禾:!!
他的回頭把棒球帽女生也嚇了一跳。
“抱歉,認錯了嗎?你才是桑取容?”棒球帽女生遲疑一下,說,“你變得……嗯,純真了許多。”
郁星禾腦袋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棒球帽女生一直在端詳他,桑取容眉眼一挑,說:“我是。”
“哦哦哦……”棒球帽女生恍然,“我就說!”
郁星禾的眼神在他們兩位中間來回游移。
這真的是原著里說的……對小桑同學念念不忘的發小配角?怎麼人都能認錯的。
遲疑間,棒球帽女生已經向桑取容伸出手:“好久不見。”
桑取容看了眼郁星禾,郁星禾意識到該自己表演了。
他清了清嗓子,一抬下巴,把自己的手伸過去擋住桑取容的手:“幸會。他不方便,我替他就好。”
棒球帽女生一挑眉跟他握了一下手,另一只手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輕佻道:“請問這位小帥哥怎麼稱呼?叫我Kirstyn就好。”
“郁星禾。”自報家門后,郁星禾抿了抿唇。
不是,這和他想象里的“小女孩玩伴”不一樣啊……?不應該是那種可愛甜美的小公主嗎?
怎麼、怎麼會變成一個……會一臉輕佻地叫他“小帥哥”的帥氣姐姐啊?
郁星禾向來是個遇弱不一定強,但遇強一定弱的人,簡稱慫包。此刻面對這位Kirstyn,心里打好的腹稿亂了又亂。
Kirstyn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間掃了一圈,笑著問桑取容:“還記得我嗎?”
郁星禾本來在裝啞巴,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忽然被桑取容輕輕碰了一下。
郁星禾被迫營業:“……他不記得。”
Kirstyn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她抬了抬帽檐,眉目間瀟灑恣意道:“那再認識一下吧。”
“你好,我是Kirstyn,剛從國外回來,幸會——”
“郁星禾。”
郁星禾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突然一支楞。
誰?
“嗯哼?”Kirstyn挑眉,勾了一下手指。
郁星禾沒什麼底氣,看了一眼微微瞇眼的桑取容,顫顫巍巍就要把手伸過去——當然,表面上看起來,只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大少爺不情不愿地伸手而已。
表面功夫郁星禾還是做的很好。
Kirstyn跟他的手一觸即分,郁星禾大腦又轉不動了。
所以接下來呢?
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跟小桑同學說話,他怎麼搞那些天涼王破的劇情!
沒法進行劇情的話,緊接著要面對的就是雷劫或者其他方式的嗝屁,郁星禾心里壓力一層層疊了起來。
桑取容忽然低頭輕聲咳嗽,接連咳了好幾下。
郁星禾趕忙問:“怎麼了?”
“……沒事。”桑取容說著,抬頭安撫般輕輕笑了一下,“可能是今天喝水少了。”
Kirstyn抬手:“前臺的妹妹,能給這邊倒杯水嗎?”
桑取容抬手碰了一下郁星禾,郁星禾才反應過來輪到自己了,瞬間回神,強行加戲:“倒溫水,謝謝。”
說完,他十分敬業地看向Kirstyn,唇角一勾道:“小桑喜歡喝溫的。”
Kirstyn點點頭。
郁星禾忍不住問:“Kirstyn小姐沒什麼想法嗎?”
他心里著急。
你快說啊!說完臺詞我們都可以下班了!
Kirstyn不明所以,想了一下試探道:“嗯……你們二位的感情真好?”
郁星禾呼吸一滯。
這位Kirstyn女士從頭到尾沒有一個設定是踩在點子上的,郁星禾現在甚至都在想,他總不能說:謝謝你的祝福,所以我要讓你家破產來慶祝我們的愛情。
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桑取容——卻發現桑取容正在和Kirstyn對視。
嗯?
郁星禾一歪頭,好像察覺到哪里不對。
緊接著他猛然反應過來——這難道就是三十六計里的,暗度陳倉?
不好,要打斷!
語言系統在高強度運轉下宕機,幾乎是下意識的身體反應,郁星禾傾身過去,一顆腦袋擋在了桑取容和Kirstyn之間。
他譴責的目光對上桑取容的視線,做著口型無聲道:你怎麼背著我偷|情!
他以為桑取容會惶然地開口解釋,然而下一秒,這人卻輕輕笑了聲。
這一下把郁星禾笑急了,心想,我這麼努力地在走劇情,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開開心心輕輕松松?
你還敢笑!
郁星禾用口型說:想想辦法!
桑取容還沒開口,郁星禾忽然聽見背后Kirstyn的聲音。
“郁總,抱歉啊,沒有想覬覦你對象的意思。”
郁星禾睜大眼睛,心想這段劇情完了,Kirstyn把話說得這麼死,就算他把身體里的水分都換成醋,也真沒法借題發揮了。
再醋就不禮貌了。
他瞪了一眼桑取容,旋即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直起身子。
Kirstyn一臉微笑地看著他,說:“郁總,其實我想跟您談一樁生意。”
血液里都流著咸魚的郁星禾心里毫無波瀾,心想除了把你搞破產以外的生意我不做。
Kirstyn說:“這件事對您和環彥來說,百利無一害。”
郁星禾點頭。
反正接下來活也是小桑做。
于是他說:“請講。”
Kirstyn笑笑。
“我家是和環彥有競爭關系的……和潤科技,想必郁總知道。”
郁星禾知道不了一點,裝作心思深沉地沒有表態。
Kirstyn說:“我希望能和郁總合作——讓環彥收購和潤。
”
郁星禾愣了。
他擰眉,語氣沉穩道:“能麻煩您再說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