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一咬牙,干脆把這事兒全攬了過來。
【因為我腦子不好使。】
【開擺了:……】
【開擺了:也行吧。】
原作者強調:【所以你趕緊恢復一下扮演,把主角捆綁在身邊,對他強取豪奪才能活命。】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
【我的命也是。】作者一臉苦澀地打字,旁邊的黑西裝威脅地咳嗽一聲,作者連忙把字刪了個干凈。
跟郁星禾的對話到此結束,原作者神情恥辱隱忍,看向黑西裝:“行了吧!”
黑西裝點頭,從兜里拿出一把鑰匙遞給原作者。
“這是這間屋子的鑰匙,你事情辦的好,boss給你這里一周的居住權。”
流落街頭半個月,作者拿著那把鑰匙,幾乎落淚。他立刻開門進屋,被里面陳設完備的樣子驚呆,恍然間竟然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黑西裝冷漠道:“如果之后想要繼續得到好處,就好好給boss辦事。”
作者這下哪里還有不答應的道理,忙不迭點頭:“一定!一定的!”
-
璋山別院。
叮囑完那個不靠譜的老鄉之后,郁星禾把手機丟到一邊,才想起來自己忘記問,這老鄉有沒有找到工作養活自己。
唔……應該是找到了吧,不然他應該會再跟自己要錢的。
郁星禾或許在數學題上不太靈光,但認人識人,他的第六感向來沒有錯過。
見到這個老鄉的第一眼郁星禾就察覺到,這人不適合深交,一雙眼睛就差把算計寫在里面了。
得提醒一下小桑,他想。
于是郁星禾翻身下床,雷厲風行地洗漱完,去樓下端了個三明治在手里。
“小桑在書房?吃早飯了吧。
”郁星禾隨口問。
管家趙叔給了他肯定的回復。
真是完美的作息和生活習慣,郁星禾感嘆著,上樓推開書房的門。
——然后就跟正在看手機的桑取容撞了個正著。
郁星禾:?
“……第一次見你摸魚玩手機。”他有點遲疑地說。
桑取容失笑:“跟星禾哥學的。”
郁星禾立刻警覺:“學點好的。”
桑取容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放下手機問:“星禾哥怎麼上來吃飯了?”
“跟你討論戰術。”郁星禾嚴肅。
“說說,你覺得怎麼扮演?”
桑取容想了一下:“我查了一些資料……”
他說著,點開電腦桌面上的一個文件夾,郁星禾忽然第六感輕輕報警,有了種不太美妙的預感。
桑取容雙擊點開一個文檔。
一、參考資料目錄
《偏執大佬輕點愛》
《夫君愛我他偏執成狂》
《霸道邪少偏執狂狷》
郁星禾:……?
他眼前一黑。
黑到一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扮演,不也是……跟小桑同學的行為有異曲同工之妙嗎?
郁星禾發出疑問:“這些都是小說……你覺得真的行?”
桑取容看著他,饒有興致地笑了笑。
“行不行的,星禾哥不是早就試過了嗎?”
郁星禾神情略帶恍然,呆呆點頭。
好像是哈。他用這里面的方法語錄躲過好幾次雷劫呢……
桑取容滾了滾鼠標,滑動到最后一頁——即使是這樣聽起來很兒戲的事情,他也十分認真地做了準備。
“這個是我的結論。”桑取容說。
“第一條……我認為就是要盡可能把我留在星禾哥身邊。”
見郁星禾的表情遲疑,桑取容笑了笑:“都是為了更好地活下去,星禾哥,不用有這麼大的心理壓力。
”
“以前星禾哥對我說那些話,我都能接受,更何況現在我知道了這麼做的緣由,又怎麼會怪你呢?”
桑取容聲音不輕不重地說著,語調和緩悠遠,卻又像是帶著誘惑的塞壬,一字一句都引著人的思路深入其中,最后陷進無底的漩渦。
“星禾哥,這上面的事……你想怎麼做都行。”
“我都會配合的。”
……
不對,很不對勁……
郁星禾大腦昏昏沉沉,像是有兩股思緒碰撞著兵戎相見。
一個說:你不覺得桑取容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嗎??他不對啊!!!
另一個則說:小桑同學怎麼是你想的那種人?我們是再純真不過的革命友誼啊,頂天了是革命兄弟情,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過度解讀來褻瀆這份感情!
郁星禾大腦攪和成一團漿糊的時候,忽然聽見桑取容又開口了。
這次的語氣十分平靜正常。
他問:“星禾哥,你高考語文多少分?”
郁星禾腦袋里的小亂麻立刻就跟著走了。
他想了想說:“一百三。”
桑取容笑道:“那就好辦了。”
突然之間變得過于學術的對話讓郁星禾反應了好一會兒。
“什麼好辦?”
桑取容一彎眼睛。
“編臺詞啊。”
他說著,把輪椅往邊上靠了靠,示意郁星禾坐過來。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先想一些萬能語錄吧。”
郁星禾乖乖搬著凳子坐下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什麼東西。
桑取容已經點開了一個新建文本文檔,烏黑的眼底映著屏幕的光。
看起來……
好像真的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郁星禾大腦緩緩轉動,忽然得出結論。
小桑同學真正喜歡的事業……該不會是編劇?
突然想到這一點后,郁星禾心里就陡然有了一種“要培養孩子興趣愛好”的使命感。
他支楞起來,熱情百倍地說。
“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