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禾:“單身狗的自覺!”
“是嗎。”江女士笑瞇瞇,“剛剛跟你打電話的那個小男生,是不是就是那個,小桑?”
“嗯嗯。”郁星禾不遺余力地推銷,“小桑特別會做甜品,在家--哦,在璋山別院的時候經常做的。”
“這麼厲害呀。”江女士感嘆,“有照片嗎?我看看。”
郁星禾第一反應是肯定有,結果翻了好久的相冊。
……全是貓。
小桑同學雖然也有出鏡,但頂多就只是充當手模的地位,十分的沒有排面。
再往前翻,唯一一張有臉的,還是小桑同學坐在環彥總摸魚辦公室工作的樣子,但那張逆光,圖片氛圍是很好的,但用人像的標準來看的話……
郁星禾怕他媽先入為主地覺得,小桑同學是個黑煤球。
于是他收起手機:“好像沒有照片……等以后有機會,帶真人給你們看!”
“對了,昨天你走的那麼匆忙,是小桑家出了什麼事嗎?”江女士又問。
郁星禾一一匯報了,包括撿了只貓的事。
江女士點點頭:“人沒事兒就好。”
到也不一定沒事兒呢,郁星禾想。
他今天打聽了,據說火是從二樓起的,因此幾個主人燒的嚴重些,從爹到兒子,現在都還躺在醫院里。桑取容住在一層的保姆房,反倒因禍得福了。
江女士說:“桑家,是不是和袁太太他們住在一個別墅區的?”
郁星禾點點頭。
“昨天晚上的事,就是袁蔚給我打的電話。”
江女士恍然:“怪不得今天早上起來,看見袁太太發了個朋友圈,說了個什麼……惡人自有天來收。”
郁星禾反應了一下:“媽你知道小桑的家庭情況……?”
江女士局促片刻,說:“你爸上次回來的時候跟我說了這麼個人,媽就稍微打聽了一下……”
“星禾,你……不介意吧?”
郁星禾抿抿唇。
“這事兒……我也不好說介不介意。”他說,“畢竟你查的是小桑。”
郁星禾在心底嘆了口氣。
果然,原主和爸媽的關系處不好,其中原因還復雜的很。
“以后要是有機會見到小桑……再說吧。”
江女士點頭:“那是自然的。”
頓了頓,她又說:“不過……才這麼短的時間,你們就打算見家長了?”
郁星禾:?
他一臉疑惑:“現在……這麼時髦的?帶朋友回家玩也叫見家長了?”
江女士這才恍然察覺自己誤會,連忙笑著說:“是啊是啊。”
郁星禾也猛地松了口氣,點頭:“原來如此!”
母子倆相視一笑,覺得血脈相連,果然心有靈犀。
話題結束后,客廳就又安靜下來。
剛修復關系的一家人還是頭一次坐在一起,剛剛又差點聊爆,一時間每個人都有些局促,江女士更是沒敢再問什麼,怕觸了什麼雷點。
郁關山的手機倒是一直來信不斷,都是些拜年短信,江女士的手機上也有,是以前帶過的一些學生的祝福。
郁星禾看了看自己安靜如雞的手機……
原主惡名遠揚,沒什麼人敢套近乎,郁星禾又是社恐死宅,孤苦伶仃。
郁星禾心里卻松了口氣:這是我的福報。
他最怕這種公事公辦的來往了,不同的人給他發了祝福,明明知道大概率是群發,他卻依然不好意思用同一套說辭來回人家,只能絞盡腦汁,一個個編。
最可怕的是,有的人真的會以此為由,一來一往地聊起來。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初中,你抄我作業被老師發現的事兒?哈哈哈哈。]
[咱高中班花跟班草要結婚了,你聽說沒?]
[大學都不怎麼見你積極參加集體活動,帥哥,這張臉可惜了啊!]
諸如此類……
郁星禾看著空蕩蕩的微信列表,只覺得清靜,清靜到他都有點犯困。
郁星禾正盤算著怎麼溜上樓睡一覺,突然,手機震動兩下,把他嚇得整個人一激靈。
低頭看過去,松了口氣。
是桑取容。
不是剛掛了電話嗎?郁星禾一邊疑惑,一邊還是點開。
【奇跡小桑:被復健中心勸退了,星禾哥。】
郁星禾大驚失色。
【開擺了:??怎麼回事兒?】
【奇跡小桑:……貓在貓包里拉了。】
【奇跡小桑:很臭。所以醫生說,先讓回家處理一下。】
【開擺了:……太慘了。】
打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郁星禾是憋著笑的,他清楚自己這一笑得扣掉多少賽博功德。
他想了想,關心道。
【你身上沒事吧?】
【奇跡小桑:現在沒事。在等司機來接。】
【奇跡小桑:但之后有沒有事,就不知道了。】
郁星禾安慰他。
【沒事,貓包里墊了尿墊。】
對面沉默片刻,回復。
【星禾哥,有沒有一種可能,尿墊包著貓的排泄物扔掉了呢?】
而他現在兩手空空,根本沒有更換的東西。
桑取容拎著貓包,只覺得自己在走鋼絲。如果小奇跡現在憋不住了,他不敢想象這個后果。
于是他把貓包舉到面前,頭一次格外認真地跟一只貓溝通。
“你……加油。”
郁星禾捧著手機,發出被扣功德的快樂聲音。
坐在他對面的夫妻倆同時投來若有所思的視線,最后互相對視,江女士給自家老公比了一個嘴巴拉拉鏈的姿勢。
郁星禾陪著桑取容聊天,直到璋山別院的車接上一人一貓,他才終于釋放了本性。
【開擺了:聊這麼久了。】
【開擺了:看看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