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一對上他的視線, 頓時就心軟了。
林聽是什麼人?林聽是不管未來還是現在,都心中只有學習的學神!
怎麼可能來偷窺他?
江望對顧清的話無比贊同地點頭,和林聽保證道:“你放心, 我絕對相信你,邵閱有時候腦子不好, 這是污蔑, 我不會相信。”
脾氣不好、腦子不好,還被比作狗的邵閱氣得鼻子都歪了。
他本來想借著放盤子的動作過去,湊近悄悄聽一聽他們在說什麼,猶豫要不要當場戳穿林聽的真面目, 萬萬沒想到被打上了這麼不堪的烙印, 這兩個人還把林聽奉若神明, 就是不聽勸。
邵閱當即冷笑著走了。
等著看吧,他會找到證據, 戳穿林聽的真面目!
……
沒有人發現邵閱來過。
林聽手心里隱隱沁出冷汗沒了, 他愣愣地望著江望,烏色的眼睫如振翅欲飛的蝶, 唇瓣輕動,像是有千般話想說。
江望一臉我懂,拍了拍林聽的肩膀,滿腔真誠地說道:“不用太感動, 信任你是應該的。”
你可是我的學習大腿子啊,誤會誰都不能誤會你。
江望為自己的覺悟暗自點頭。
顧清一直端著盤子站在他們旁邊, 胳膊有點累,羞澀地問道:“林同學, 我也很相信你,可以坐你旁邊嗎?”
江望心頭警鈴大作。
雖然現在走向和那些畫面不一樣了, 他也肯定不會喜歡上顧清,但是邵閱確實疑似喜歡他,那顧清會不會真的把林聽當做白月光?
不管顧清是喜歡林聽,還是單純把林聽當榜樣,他們倆一旦搭上線,還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同桌關系,想來都會嚴重分走林聽的注意力,一不留神,他的菩薩可能就普渡別人去了。
不行,他的學習大腿子,誰都不能搶走!
“顧同學……”江望還沒來得及暗戳戳把人趕走,林聽已經輕輕點頭。
江望泄了氣,虎視眈眈地盯著高興坐下的顧清,琢磨著怎麼才能隔開他們。
不是他自私不想讓林聽交朋友,如果今天來的是別人,他絕對不會小氣地阻止,但這是顧清。
江望思索時,坐在對面的林聽將他凝視顧清的視線收入眼底。
林聽拿著筷子的手一點點收緊,像是在
與什麼做斗爭,片刻后,輕聲開口道:“謝謝、相信我。”
江望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回來,笑著說道:“這沒什麼。”
一旁吃飯的顧清嘴巴里含著飯菜,不方便說話,連忙點頭贊同。
林聽眼眸似乎彎了彎,在心里演練了很多遍,才深吸了口氣,斟酌著慢慢說道:“誤會可能、是因為,之前你們在門口,救顧清,我正好、看見,后來發現那些人,在學校門……”
江望懂了,不忍看林聽為了掩蓋結巴的事情這麼辛苦,慢慢吞吞說得費勁,打斷總結道:“你發現那些人在學校門口蹲我和邵閱,你擔心我們,昨天才跟著我們?”
林聽點點頭,垂頭說:“我想提醒你,又怕,弄錯。”
江望望著林聽的眼神瞬間軟化,這是什麼善良的天使,他用最溫柔的聲音安撫說:“你昨天做得很對,那些人拿了家伙,我跟邵閱真和他們打起來,肯定會吃虧,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
完全不知道這回事的顧清驚呆了,勉強從兩人的對話中提取出了信息,愧疚地說:“都是因為幫我你們才惹上那伙人,他們要是再來怎麼辦?江望,不然我們報警吧?”
江望瞥他一眼,說道:“他們沒動手,報警也沒用。”
顧清訥訥,更內疚了。
林聽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著,滿眼擔心。
江望并不在意,笑吟吟地說道:“放心吧,一群小混混,我能解決。”
正如江望所說,只是一群無所事事的混混,解決他們有千百種方法,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不需要江家出面,江望采取了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天下午,氣不過繼續來昌育校門蹲人的混混們反被蹲了,如同被他們敲-詐勒-索的學生們一樣,一群兇神惡煞的壯漢將他們逼去了角落……
那天后,昌育的學生們驚奇地發現,經常在門口晃悠的混混們齊齊消失不見。
林聽和顧清同樣發現了,皆松了口氣。
這會兒剛放了學,江望見林聽眉間籠罩的擔憂消散,忍俊不禁,說道:“現在相信了吧?”
林聽微微笑了下,頷首。
顧清一放學就背著書包跟在他們旁邊,鼓掌稱贊道:“江哥真厲害!”
江望并不想要他的稱贊,甚至覺得硬要跟上來的顧清有點煩,暗自盯著人磨了磨牙。
視線忽然被不經意地阻礙,林聽站在他面前,黑白分明的眼眸望著他,輕聲說:“明天見?”
明天是周末,也是林聽同意給江望開小灶的日子。
江望當即眉宇舒展,美滋滋地點頭,不舍揮手,說道:“明天見。”
顧清張了張口,江望霎時間心生警惕,生怕他又要橫插一腳,轉頭飛奔上了江家司機停在門口的豪車。
原本江望是和邵閱一起回家,不過自從今天邵閱說了那些話,他和邵閱開始了冷戰,干脆就讓江家的司機來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