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同樣滿心不解,疑惑地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在談戀愛?”
你不是在包養我嗎?
要不是顧朝沒喝酒,霍江月險些以為顧朝喝醉了, 擰眉道:“酒店那次, 你同意了我的表白申請, 那張戀愛合約,你不記得了?”
表、白、申、請!
這四個砸進耳中, 顧朝倏然直起身, 不敢置信地反問:“那不是包養合同嗎?!”
霍江月眉心蹙了蹙,耐心地問道:“怎麼會是包養合同?”
那張紙上分明沒有提“包養”一個字。
不說他不屑玩那一套, 就說他對身邊人挑剔的很,沒有感情,碰都不愿意碰人一根指頭,但有感情, 為何要委屈戀人當情人?
顧朝風中凌亂了。
萬萬沒想到,原來不是霍江月也對他動了心, 而是一開始他就弄錯了。
就離譜。
緩了緩,紛亂的思緒逐漸平復, 顧朝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問道:“表白為什麼要準備一份情侶合約?”
其實他想說, 誰家用合同表白啊!還承諾給錢給房!實在太讓人誤會了。
霍江月意識到了不對,想起當初顧朝貌似確實提過包養兩個字,但他還沒問清楚,很快被顧朝不同意牽走心神……
他眉頭緊鎖,神色陰晴不定,半晌,才開口
解釋。
原來那天霍江月讓梁特助準備兩套新衣服時,不知道怎麼告白成功率比較高,于是順口詢問了梁特助。
梁特助出了個“別出心裁”的主意,信誓旦旦地說這樣誠意滿滿,又顯得鄭重無比,別說顧朝了,他都心動了。
霍江月也覺得實打實的合約比口頭的甜言蜜語有誠意多了,于是一起商量了小半天,又擔心給得太多顧朝壓力大,最后敲定每個月給一百萬的零花錢,和霍江月現在住的那套別墅。
這樣霍江月還可以順理成章地和顧朝同居,到時候如果顧朝有什麼想要的,也可以直接和他說。
沒想到顧朝表現出不喜歡這份合約的跡象,別提去那棟別墅住,連答應都是半逼迫的,霍江月只好不提這事,先從培養感情開始。
顧朝:“……”
毀滅吧。
想到這段時間自己跌宕起伏的心路歷程,顧朝狠狠吐出一口氣,心情復雜地說道:“梁特助是不是母胎單身?”
如果是一份月薪百萬還包住的工作,誰不想要?
但哪有人表白這樣搞的?
霍江月還沉浸在被誤會的懊惱當中,臉色難看極了,簡直想把出主意的梁特助調去非洲的分公司,聞言慢了半拍,道:“不知道。”
霍江月從來沒有打聽屬下私生活的癖好。
顧朝扶額,不管梁特助是不是單身狗,有一點很確定,他們家霍叔叔在追人這一點上,和梁特助是臥龍雛鳳沒跑了。
“所以我們早就在談戀愛了。”顧朝確認般地問道。
霍江月沉著臉頷首。
某個程度上,顧朝也松了口氣,今晚的告白老實說他還有些心里沒底,雖然整件事是個烏龍,但就最終的結果來說是好的就行。
霍江月唇抿成一線,手掌收攏,攥成拳,表面鎮定地問道:“你剛剛說的正牌男友……你還想當嗎?”
他怕顧朝生了氣,突然反悔。
顧朝哪里看不出霍江月的意思?他不知道霍江月為什麼今晚突然就不自信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何況他剛都表白了,怎麼還會問出這種話?
“你……”話到嘴邊,顧朝又不知道怎麼說了,一整個哭笑不得。
他索性身體力行地告訴霍江月,俯下-身,攥住繃著臉的霍江月的下巴,像是在懲罰,發狠般搜刮走男人口腔內的空氣,吸-吮到霍江月舌根發麻,呼吸不暢,才意猶未盡地把人松開。
“你看我像不想當的樣子嗎?”
顧朝心想,他求之不得好不好?
看著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明顯松了口氣的霍江月,顧朝無奈地挑唇一笑,將人抵-在床-上,開始每晚的吃霍叔叔環節。
在思考要不要把梁特助調去挖煤的霍江月很快被轉移心神,胸膛一痛,唇邊溢出一抹低低的悶-哼。
“《回溯》很快就拍完了,到時候我沒地方住呢……霍叔叔可以收留我嗎?”
青年清潤的聲音帶著絲絲的笑意,尾音是故作的可憐,偏偏音色在夜色下顯得沙啞低沉,聽在耳中,頗為撩人。
心跳如鼓點般急促,譜出一曲歡欣的樂章。
霍江月呼吸一窒,同樣低啞道:“……好。”
“那份合約我不喜歡,太正式了,新簽一份怎麼樣?”
顧朝稍稍思索,輕笑著提議道:“上面就寫戀人間要做的一百件事。”
霍江月對于這聽起來有些幼稚的話語沒有任何異議,手指緊攥黑色的床單,努力穩住身形,鴉色的眼睫輕顫,泛出一點生理性的水色,唇色從淺淡變為艷麗的紅,他低聲道:“好。”
顧朝親了親霍江月,最后唇輕-觸霍江月的耳畔,熱息沁入耳蝸,呢喃道:“我最喜歡霍叔叔了。”
霍江月瞳孔一縮,眼中倒映出顧朝含笑的眼。
好半晌,霍江月輕輕嗯了一聲,柔和了眉眼。
他也是。
……
一番證明心跡的活動進行了小半夜,顧朝顧忌明天兩人還要上班,等都饜足后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