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楚隨風思索片刻,壓下心底隱隱的怪異,保證道:“你放心,我會努力克制一下,能安安分分就安安分分,盡量不打擾你。”
薄虞看他一眼,似乎笑了下,沒有吭聲,鉆進了被窩,像是默認。
楚隨風總覺得薄虞那一眼有點微妙,細想又沒有,青年還朝他笑了。
他收回思緒,躺上了床,這次依舊挨著床邊邊,盡量離薄虞遠一些。
過了好一會兒,身邊的人呼吸逐漸平緩,陷入沉眠,楚隨風的睡意才涌上來一些。
他背對著薄虞側躺,在心底給自己下了個安分睡覺的暗示,這才閉上眼。
……
翌日。
楚隨風醒來時,懷里是熟悉的觸感。
他低頭,果然看見薄虞再度出現在他懷里,還是熟悉的姿勢,還是熟悉的領口微開,袒露著一片誘-人春-色。
楚隨風:“……”
當晚,楚隨風再次給自己下了一疊心理暗示,但第二天起來依舊如此。
好在薄虞看起來已經習慣,臉上再無窘迫,通常會慢條斯理地整理好凌亂的衣物,隨后看著楚隨風匆匆去浴室。
剛開始還沒怎麼,后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楚隨風出門時,薄虞會附贈一個清淺的笑容。
楚隨風覺得薄虞越來越愛笑,這是好事,當然如果薄虞沒有在他去浴室的情況下朝他笑就更好了。
吃完早餐,薄虞去了畫室。
本來昨天他們應該去流浪貓狗救助中心,但楚隨風說過兩天再去,薄虞沒有多問,輕易同意了。
“正好對新作品有些靈感,我先去畫室,晚上再一起去散步?”
楚隨風自然沒有拒絕,他看出來薄虞這次沒有騙他,青年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愉悅,也沒有選擇呆在房間拒絕他入內,而是選擇呆在畫室。
而有了靈感,代表著薄虞的狀態不止好了一點。連帶楚隨風心情也好了,發信息給付叔,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上次見過面,付叔就主動加了他好友,偶爾會來問一問他薄虞最近怎麼樣。
對方顯然也很高興,給楚隨風發了好幾句謝謝。
邪神上次被楚隨風打傷,這幾天都沒有出現。薄虞便過上每日白天畫畫,晚上吃完飯準時找楚隨風出門散步,聽楚隨風和他說“真相”,兩人過了一段安逸的日子。
蒙面卡在第三天晚飯的點在大門口出現,一副怏怏的樣子,站在大門嚎叫。
楚隨風聽見聲音,拉住準備上樓的薄虞,笑吟吟地說道:“它來了。”
薄虞同樣聽見了,點了點頭,和楚隨風一同下去接狗。
大門打開,一只眼熟的黑白小狗蹲坐在門口,見到走在前方的薄虞,叫聲小了些,“嗚汪”了一聲,走過去蹭了蹭薄虞的腿。
蹭完,蒙面幽怨地望了眼讓它當寵物的楚隨風,它是想光明正大進去的,但誰讓楚隨風特意叮囑它,讓它暫時裝成聰明一點的普通狗子,不許嚇到薄虞,那就只能站在門口嚎了。
薄虞沒有注意到蒙面的眼神,看著小狗親近自己,不由淡淡勾了勾唇,彎腰摸了摸蒙面的腦袋,溫聲道:“真乖。”
楚隨風沒讓薄虞抱它,提溜著蒙面的后頸皮,把狗送到門口的狗屋,里面早早地放了狗玩具和柔軟的狗窩,都是薄虞精挑細選,“今天太晚了,先讓蒙面好好休息吧,明天再帶它去醫院檢查一遍,打個疫苗。”
蒙面看著院子里的狗屋,眼睛瞪圓,小短腿撲騰了一下,可憐巴巴地看向薄虞:“汪汪。
”我不想住外面的狗屋。
“好。”薄虞對上那雙狗狗眼,福至心靈地懂了蒙面的意思,但自然是楚隨風更重要,何況他已經答應了楚隨風,于是只露出一個稍微歉意的眼神,還是挪開了視線。
蒙面一下子明白了,說是給薄虞當寵物,但薄虞只聽楚隨風這個煞神的話!四舍五入,那它就是給楚隨風當寵物。
楚隨風瞥了眼一溜煙憤怒地躲進狗屋內部的小狗,站起身,笑瞇瞇地和薄虞說道:“看樣子它很喜歡這個新家。”
薄虞看了一眼進去就沒出來的蒙面,贊同地點頭。
蒙面:??
不等它走出狗屋澄清,楚隨風已經拉著薄虞回了別墅內,順帶關上了門,將它阻隔在外。
……
這一天晚上,楚隨風沉思許久,決定今晚不睡了。
按理來說下暗示那一套很有用,是他在無限副本時經常使用的小技巧,沒道理出來后就不起作用。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讓他覺得不對勁的原因便是薄虞的態度。
薄虞明明之前很不喜歡肢體接觸,現下卻對每天從他懷中醒來沒有半點不自在不高興,他也是后來才想到,如果是之前的薄虞,或許會說在中間放一床被子,徹底隔開,而不是放任他天天抱著。
還有不管穿哪件睡衣都會微微敞開的領口,總不可能是薄虞這些名牌睡衣全質量不好。
想要印證心頭的想法很簡單,楚隨風等了一會兒,等到旁邊的青年睡著,同樣放緩呼吸,偽裝成熟睡的模樣。
俄頃,薄虞睜開眼,輕輕叫了一聲:“楚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