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瀆沒什麼興趣,對著冷水繼續沖,腦中卻一直閃過剛才薄虞的樣子,坐起身時,他親手做的護身符掛在青年胸口輕輕晃蕩,那皮膚白得晃眼,雪上紅梅若隱若現,偏偏青年本人一無所知,惺忪睡眼茫然朦朧地望著他。
楚隨風閉了閉眼,有些煩躁地伸出了手。
他遲遲不出去,再這樣下去,同為男人,薄虞發現他起反應就麻煩了,他可不想被薄虞開除。
這還是楚隨風第一次克制不住,堪稱粗-暴地解決掉需求,重新沖了個澡,這才出去。
出來時,楚隨風正好撞見剛回主臥衛生間洗漱完的薄虞,他換了身平常穿的白襯衫,只是領口不似平常扣至頂端,而是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一點漂亮性-感的鎖骨。
“想吃什麼?”薄虞問道,他已經習慣問一問楚隨風。
楚隨風的目光落在薄虞領口上一秒,生生扯開視線,若無其事地低聲道:“都可以。”
薄虞淡淡笑了下,和楚隨風一起下樓,說:“我這里也沒有‘都可以’這道菜。”
楚隨風反應了一會兒,他昨天才和薄虞說了這句話,沒想到今天就聽見了。
他確實都可以。楚隨風想了想,“吃面?”
“好。”薄虞又說道:“今天睡得有點晚,你可以來幫我打下手嗎?”
楚隨風當然沒有拒絕,老實說薄虞好到讓他都有點不好意思拿這份高薪薪水。
他跟著薄虞進廚房。
楚隨風是被爺爺帶大的,爺爺去世的早,他也不是不會做飯,只是做得飯通常只能維持生命體征,跟薄虞的廚藝比起來差得十萬八千里,因此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去處理番茄。
薄虞穿上圍裙,慢慢地把絲帶系上腰間,打了一個活結,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勻稱,指甲帶著淡淡的粉,修剪得圓潤齊整。
柔韌的腰肢被圍裙緊裹,更顯纖細,楚隨風知道,他摟過薄虞的腰,一條手臂就可以摟滿懷。
薄虞去煮面了。
回神后,楚隨風暗自罵了自己一聲,他在想什麼?
洗完番茄,楚隨風心不在焉地去剝皮,沒有經過烘烤或熱水浸過的番茄皮很難剝,他剝了一個,剝得慘不忍睹。
正在弄調料的薄虞注意到了,轉頭問道:“我這邊好了,需要幫忙嗎?”
楚隨風的“不用”還沒說出口,薄虞已經自然地接過楚隨風手中的番茄,指尖似是無意觸碰到楚隨風的手指,停頓了半秒,神色如常地接過剝到一半的丑番茄,開始靈巧地清理碎皮。
不知道藝術家的手是不是都很巧,在楚隨風手里慘不忍睹的番茄,在手指靈活的薄虞這里很快剝好,露出紅紅的果肉。
楚隨風抱著學習的心盯了會兒,看著看著目光就移到了薄虞和紅色果肉一比,更為瑩白的手腕上。青年低著頭,像是一個姿勢累了,動了動身體,以楚隨風的角度正好看見微開的領口。
鍋中還在煮面,熱氣漫上心尖,咕嚕咕嚕的聲音蓋住了楚隨風的心跳聲,喉結再度滾了滾。
楚隨風見廚房沒他什麼事,和薄虞說了一聲,干脆利落地離開了,只是背影看起來有幾分倉促。
他總覺得從昨天晚上開始哪里不太對,但又找不到哪里不對,整個人都不好了。
吃完早餐,薄虞主動說要去附近的商場買狗狗用品,楚隨風自然是贊成他出門的。
一路上,楚隨風不著痕跡地盯著薄虞,試圖看出點什麼。
薄虞似乎沒發現他暗中的
打量,若無其事地和他逛商場,一起推著一輛小推車,不僅買了一部分狗狗用品,還買了一些水果蔬菜,行為舉止十分正常。
甚至晚上,薄虞還約他出去散步。
雖然楚隨風還是搞不太清楚,但起碼薄虞的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不縮在房里,不封閉自己,也開始愿意接觸外面的世界。
可能是決定要養寵物,有了期待,滿心期待讓薄虞好轉,心情也變好了,所以才會總是朝他淺笑,還主動約他出門,說要鍛煉身體。
這樣一想,楚隨風明白了,也舒了口氣。
“不知道蒙面什麼時候會來找你。”薄虞走在他身邊,聲如清泉,說道:“要不我們明天去救助中心找一找?”
“不用。”楚隨風知道蒙面不在那,它在盯著夏惜和邪神。
不過薄虞這話提醒了他,也不能讓薄虞等太久,不然以為要養的狗子沒了,失望了怎麼辦?
還是薄虞的心情重要。楚隨風琢磨著明天或者后天去找找世界意識,讓它再捏個化身給薄虞當寵物。
他們邊聊天邊走,許久后,薄虞體力不支,又慢慢走回別墅。
最近開始降溫,晚間還算清涼。
楚隨風看著身旁人被月光浸潤的側顏,忽然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
在無限世界刀尖舔血的日子雖然刺激,但過久了,其實心底空蕩蕩,殺多了看多了,心就麻木了。
不像現在,陪薄虞逛街、散步、一起商量怎麼養寵物、交流喜歡的東西、暢談想去的地方,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填滿,十多年來又有了“家”的感覺,溫馨溫暖又引人沉迷,心像泡在溫水里,越來越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