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暫時失去了神智,絕大部分的“藥”隨著唇角蜿蜒流下,滴入領口滑落。
楚隨風盯了兩秒鐘,嘖了一聲,放棄灌水,看了眼食指還未愈合的小傷口,一手捏著薄虞的嘴巴,強制他張開口,手指探-入他口中,抵-著溫熱-濕-軟的口腔,看著殷紅的血液滴落,旋即滑入喉嚨。
“唔——”
薄虞被粗-暴的動作弄回些許神智,眼神逐漸聚焦,
雖然還是頭疼欲裂,但勉勉強強認出了眼前的人,不等他反應過來口中獨特的鐵銹味是什麼,就意識到楚隨風現在的動作。
他呼吸不由自主輕顫,心湖如冷水入油鍋,轟得一聲炸開,連腦仁的疼痛都一時間忘記了。
楚隨風……在做什麼?
薄虞下意識想開口,起伏的舌面與牙齒卻不小心磕碰到楚隨風的手指。
狹長的丹鳳眼一下子睜圓,顯出一點呆呆的空白。
薄虞僵在原地,瑩白的耳尖窘迫地一點點被薄紅侵染。
楚隨風面色如常地抽-回沾了津-液的手指,打量著薄虞。
血液入喉,薄虞病態的蒼白好轉一些,黑氣不斷從薄虞身上逸散,一只身體形似巨型蜘蛛的八眼人面邪崇慘叫著被彈開,詭異暴怒的細語聲在客廳響起,說著人類聽不懂的語言。
邪崇面目猙獰,帶著倒刺的黑色蛛腿扒著墻壁,八只紅芒復眼惡狠狠地看著楚隨風,卻沒有貿然上前,而是在權衡對方的實力。
楚隨風伸手蓋住薄虞的眼睛,旋即轉頭看向那只邪崇,眸光冷厲,手中唐刀同一時間浮現,如閃爍著寒芒的離弦之箭疾馳而去。
唐刀刺穿人面蛛的腦袋,將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人面蛛重重釘在墻壁上。
一陣啪嚓的聲響伴隨著一聲凄厲的尖嘯,人面蛛化作黑氣,緩緩消散。
最大的邪崇被輕而易舉殺死,躲藏起來的其他臟東西瞬息間一哄而散,客廳總算恢復原樣,頭頂奢華的水晶燈散發的暖橙色光芒照耀,驅散了遺留的陰冷感。
楚隨風揮散唐刀,放下遮住薄虞眼睛的手掌,手心總有羽毛般的東西在顫動,癢意傳達心尖,弄得他渾身不自在。
要不是他的刀普通人也能看見,也不至于要捂眼。
剛放下一點點,楚隨風想起剛剛刺穿人面蛛時聽見的“噼里啪啦”聲,隨之望去。
邪崇已經完全消散,消散的位置上掛著一幅看起來就很昂貴的畫作,畫框的玻璃已經被唐刀擊碎,灑落一地,里面的畫也留下了一個刀洞。
楚隨風的手掌立馬又移上去了。
他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在無限世界打架放縱慣了,打穿副本都不要緊,回來沒動過幾次手,有點不習慣。
這畫一看就很貴,薄虞不會要他賠償吧?
以他一窮二白的身家,如果需要賠償很有可能得給薄虞打十年工。
楚隨風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道這畫能不能報“工傷”。
“楚隨風。”薄虞總算平復好起伏的心緒,窘迫褪去,他坐在沙發上,清冷的嗓音略帶疑惑地問道:“你捂我眼睛做什麼?剛剛什麼聲音?”
楚隨風回頭,高深莫測地說道:“實不相瞞,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剛剛有一只大蜘蛛爬進來,現在已經被我碾死了。
”
楚隨風臉不紅心不跳地甩鍋道:“壞消息是,它啃傷了你家的畫。”
薄虞:?
楚隨風放下遮住薄虞眼睛的手,往旁邊讓了兩步,露出被正中紅心的畫作,謹慎地問道:“所以,你家的畫上了保險嗎?”
第64章 從無限流穿回來后8
“沒買保險。”薄虞無言以對地看了眼楚隨風, 又看向墻上栩栩如生的畫,說道:“這是我父親畫的。”
父親?
楚隨風回想了下,這還是薄虞第一次提起親人, 不過既然是父親畫的,那可比從大師手里、或者拍賣會上高價買來的好多了, 掛這里應該是老大爺的個人愛好。
楚隨風放下了心, 可以不用打十年白工了。
一口氣剛下去,薄虞繼續說道:“我父親是國內工筆花鳥畫最著名的大師級畫家,國畫里的領軍人物,這是他的遺作之一。”
楚隨風:“……”
好像看見賣身契在朝他招手了。
楚隨風幽幽道:“遺作為什麼掛墻上?”這種東西難道不應該好好珍藏起來嗎?
薄虞道:“我母親喜歡。”
但薄虞的母親和父親一樣, 一次都沒出現過。
楚隨風看了眼這棟別墅每隔幾米隨處可見的畫作, 之前沒仔細觀察過, 現在看,這些畫明顯分為兩種, 一種是工筆花鳥畫, 一種是風格強烈色彩瑰麗的油畫,完全不同的畫作, 可以看出是兩個人所畫。
不用問,楚隨風大概也能猜到薄虞的母親估計身份也不簡單,大概率同樣不在了。
注意到楚隨風的視線,薄虞垂眸, 淡淡道:“那些油畫是我母親的遺作,他們在三年前相繼去世。”
果然。
看樣子薄虞有段不那麼美好的經歷, 這些畫作可以說是金錢上昂貴精神上也昂貴,這可比單純的拍賣會買來的藝術品難賠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