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明掌門啊,雖然你失去了一個叛離師門的小弟子,但也無須太難過,尉遲不驕不躁,處變不驚,是個堪當大任的好孩子,有尉遲在,我們流云宗振興指日可待啊!”
趙長老喝了口茶,繼續對著飛鶴道:“不過尉遲到了元嬰期,也該開峰獨立山頭了,古話說先成家后立業,我有一女,掌門你是見過的……”
還未說完,門被匆匆叩響。
趙長老一句“請進”還沒吐出,手剛抬起想解開門口的結界,大門唰啦一下,連同結界一同,被一劍破開。
剛被夸贊“不驕不躁、處變不驚”的白衣劍修面如寒霜,提著九霄,凌厲的視線在屋內掃視一圈,定在愣住的趙長老身上。
“咳咳咳!”
趙長老被冰刃一般的目光看得抖了一下,猝不及防被茶水嗆到,捂著嘴咳了好幾下才緩過來,還以為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急忙揮手把飛鶴送走,大驚失色地問道:“尉遲啊?你這幅模樣?難道……流云宗被滅門了?!”
尉遲霄平復下胸膛涌動著從未有過的焦急情緒,小心地伸手,給流云宗宗內圣手的趙長老看已經昏迷的小啾,道:“沒有滅門,長老,請快幫我看看,小啾怎麼了?”
趙長老兩眼發直,看看地上凄凄慘慘的門,又看看尉遲霄掌心修為低微堪比凡鳥的靈寵,顫顫巍巍地問道:“你闖進我這,大動干戈,就……就為了這只凡鳥……不是,靈寵?”
“趙長老。”尉遲霄嗓音微沉:“它是靈寵,但也是我重要的家人。”
從小啾答應跟他出玄龍秘境那一刻開始,他就把小啾當做了今后要伴隨一生、好好珍惜愛護的家人。
趙長老無法理解把區區靈寵當家人,不過看著尉遲霄面無表情的臉,他憋著沒說,擦了擦冷汗,心中暗自嘀咕他可是長老,怎麼能害怕一個弟子,還有他治人,不是治靈寵的。
然后輕聲細語讓尉遲霄把小啾放在桌上,再三承諾會好好治療。
“多謝長老。”尉遲霄小心地把小啾放下,望著桌上閉著眼毫無生氣的小啾,下頜繃緊。
趙長老仔細觀察診斷,越看表情越古怪。
尉遲霄心逐漸下沉,啞聲問道:“可是有什麼不治之癥?”
“那倒不是,尉遲啊……你這只靈寵。”他欲言又止,“丹田空虛,精火不旺,看樣子是腎氣不足啊?”
尉遲霄:?
第47章 靈寵上位記13
尉遲霄凜如冰霜的神情有瞬息崩裂, 他低頭望了眼桌上昏迷不醒、軟乎乎的小毛絨團子,怎麼也無法把“腎虛”兩個字與它劃上等號。
“趙長老。”尉遲霄抬頭,眉峰微蹙, 問道:“小啾尚且年幼,怎會……腎氣不足?”
趙長老也覺得奇怪, 這靈寵的體型明顯還是只幼崽。
他看了眼尉遲霄, 擦了擦額角不斷冒出來的冷汗,說道:“尉遲,你等等啊等等,我再看看, 再看看。”
趙長老使出了從醫幾十年的功夫, 法寶神識都用上了, 可診斷依舊未變,每一個病癥都昭示著這只鳥有極大的可能是腎氣不足, 以至昏迷。
趙長老急得抓耳撓腮, 又不想在小輩面前丟了面子,絞盡腦汁思考癥結所在。
不多時, 還真讓他想到了。
趙長老對上尉遲霄黑漆漆充滿壓迫感、顯露出懷疑目光的眼,這回鎮定了,說道:“尉遲啊,有沒有可能, 你這只小靈寵,它不是只幼崽?”
“我曾聽聞, 有些靈獸種族在遭遇重傷或妖丹出問題后,會維持不住原形與人形, 化成幼崽療傷。”
“你這只靈寵身上有受過重傷的跡象,也許是相同的情況。”
……
尉遲霄幫趙長老修好門, 拿出幾株在玄龍秘境中得到的百年靈草補償給他,沒有去看趙長老喜出望外的神情,捧著小啾回了房。
小啾仍在昏睡當中,得知無事后,尉遲霄稍稍放下心,將它放在柔軟的被褥當中,在枕側放了一顆安眠石。
九霄繞著床鋪飛了一圈,蠢蠢欲動,想叫醒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啾起來玩。
尉遲霄布下結界,斜睨了眼九霄。
九霄立刻從心,飛去劍架之上。
尉遲霄盤膝坐在小啾一旁,閉目
穩固剛突破不久的境界。
窗外從晴空萬里到夜幕低垂,又從夜闌人靜到旭日初升,流云宗近在眼前時,柔軟錦被上的火紅色小團子總算動了動,撲騰了好幾下,這才慢悠悠翻身坐起,發出一聲小小的啾聲,似是在伸懶腰。
尉遲霄睜開眼,望著終于睡足了的小啾,語氣不似從前,透著淡淡的涼意,道:“醒了?”
小啾飛到他眼前,臉上隱約能看出迷茫,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尉遲霄結束打坐,下床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又給飛過來的小啾倒了一杯水,拿了準備好的一小碟糕點放在它面前。
“啾啾?”小啾歪頭,試探性地想飛去尉遲霄頸窩,那個地方讓它有安全感。
尉遲霄看清它的動作,制止它飛來,提醒說道:“你昏迷一天一夜,先吃些東西。”
鳳飛鸞撲騰的小翅膀一滯,呆了呆,沒想到自己居然睡了這麼久。
難道是因為睡了太久,尉遲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