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鳳飛鸞眼神飄忽,仗著尉遲霄聽不懂,隨便亂啾,試圖蒙混過關。
尉遲霄看了半晌,沒看出什麼,小啾修為低微,才是煉氣期,神識也并未發現什麼異樣,他沉思,自言自語:“看來需要找個會鳥語的人。”
鳳飛鸞心中一緊,憂心忡忡地飛回尉遲霄肩頭。
那邊形勢已成定局,紫蘭紫竹負傷,想提升修為逃跑,尉遲霄早有預料,九霄分裂化作兩柄冰冷長劍,貫-穿兩人丹田。
“啊!”兩人雙雙捂著丹田跪趴在地上,面色痛苦,流云宗的弟子立即上前,壓制在尉遲霄面前。
尉遲霄淡淡瞥了她們一眼,問道:“你們口中的尊上是誰?為何要取我性命?”
他差不多知道答案,除了魔尊閻炎,誰
能指使修為這樣高的魔修,誰為何偏偏要他性命,正好又在這秘境之內……但為了接下來的戲能演下去,不讓她們生疑,只能例行問問。
紫蘭恨恨地別過頭,紫竹呸了一口,陰笑道:“尉遲霄,你最好放了我們,不然尊上絕對會踏平你們流云宗。”
流云宗的弟子們怒了,虧他們還對這二人一路上多加照拂,“妖女,死到臨頭還敢說這種話!”
流云宗血流成河的場景從眼前一閃而過,尉遲霄面無表情,放在九霄劍上的手指輕動,寒芒掠過,一劍穿心。
噴射出的鮮血濺射到紫蘭臉上,她目眥盡裂,拼命掙扎起來:“妹妹!!”
“說嗎?”尉遲霄揮手,示意弟子們放開紫蘭,任由她抱住妹妹的尸身痛哭。
紫蘭慢慢抬頭,神情猙獰扭曲,“尉遲霄,他日我必要你挫骨揚灰來償命!”
話音未落,紫蘭五指成爪,抓出紫竹丹田內的元嬰吞下,傷勢瞬息好全大半,她抱著紫竹,身體化為漆黑濃霧朝遠處遁去。
流云宗弟子面面相覷,看向大師兄:“大師兄,她跑了?”
“嗯,我去追。”尉遲霄提著劍,縮地成寸斂藏氣息,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追著紫蘭,身形隱在黑暗中。
他故意放一人離開,便是為了等著她回去復命,好查清閻炎所在方位。
一炷香過后,到一片沙沙作響的竹林之間,那團濃霧總算停下,落地化成人形,跪地向一人請罪。
那人手中把玩著一根黑色哨子,面容在月色下顯出幾分陰沉:“你是說,你們兩個元嬰沒打過尉遲霄一個金丹,還被反殺?”
紫蘭頭皮發麻,趴伏在地:“尊上……”
閻炎毫不留情地怒斥道:“廢物!”
有輕風拂過,竹葉發出輕響,鳳飛鸞借由皎潔的月輝憤憤地去看到底是誰要殺尉遲霄,一看清那人的面容,他呼吸都停滯了,直愣愣地看著閻炎,眼底逐漸溢滿仇恨。
尉遲霄沒有離太近,閻炎修為已至渡劫初期,即使重傷加之修為被秘境壓制,也不容小覷。
他感知到什麼,微微蹙眉,側頭望向肩頭,那里小小的一團,小啾在細細密密地發著抖。
紫蘭抱著紫竹的尸身,跪在地上痛哭:“尊上,那尉遲霄絕對隱藏了修為,您救救紫竹吧?她的神魂還未逸散,可以救活的!”
“本尊只有一塊養魂玉,你的意思是讓本尊給紫竹騰地方?”閻炎笑了下,笑意不達眼底。
紫蘭渾身一顫,伏地請罪:“尊上恕罪……”
尉遲霄沒興趣聽閻炎教訓下屬,視線在林中一掃,用神識找到安子默,捧著小啾朝那邊而去。
“怎麼了?”他輕聲問小啾:“是冷了?餓了?還是害怕了?”
小啾不答,整只鳥蜷縮在他掌心里,翅膀埋頭,身體依舊發著顫。
尉遲霄無聲地用指尖輕撫它,從脊背一路撫到尾羽末端,來回幾次,小啾抬起頭,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月色下隱約泛著水汽:“啾,啾啾。”都不是,只是看見仇人了。
鳳飛鸞知道尉遲霄不想打草驚蛇,他現在甚至連人形都變不回去,此刻對上閻炎不是明智之舉,只能暗自忍耐。
不想讓尉遲霄擔心,鳳飛鸞撲騰翅膀蹭了蹭尉遲霄的手指,飛回肩頭安靜地蹲下。
尉遲霄眸色微暗,揉了揉它的小腦袋,眼角余光看見了沉睡的安子默。
他布下幾道結界,防止閻炎突然回來,用術法叫醒安子默。
安子默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前出現一個未曾預料的身影,愣了好一會兒,驚訝地問道:“大師兄?!”
尉遲霄頷首,打算速戰速決,告訴安子默閻炎的身份,問清楚安子默是何想法。
若與他一同對付閻炎最好不過,但若是站在閻炎那一頭……
尉遲霄斂眸,瞥了眼不遠處的竹林,開門見山道:“你身邊那人不是普通魔修,而是魔尊閻炎。”
他簡潔地說了一遍閻炎指使紫蘭紫竹,意圖殺害流云宗弟子奪取神魂,又告知安子默幾件閻炎做下的惡事,從儲物戒取出一枚東西遞給震驚到呆愣的安子默,道:“閻炎受了重傷,這枚定魂針能令他失去一段時間的修為,你若愿意幫忙,便打入他體內。”
安子默仍然回不過神,滿面恍惚地問道:“大師兄……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所言非虛。”尉遲霄說完沉吟片刻,補充道:“若你不愿動手,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