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江凌忽然想起謝澤溪已經全部知道,那就沒必要去找那些人了。
他站起身,匆匆走到全身鏡前認真檢查自己,雖然在謝澤溪來之前已經收拾好,但還是有些擔心哪里失禮了,生怕給初次見面的謝父謝母留下不好的印象。
謝澤溪看著在鏡子前打轉的江凌,失笑地搖搖頭,站起身安撫道:“他們一有時間就看直播,早就熟悉你了,今天出門還問我什麼時候帶你回去,放心,他們很喜歡你。”
“真的嗎?”江凌轉身忐忑地問道。
謝澤溪頷首:“嗯。”
他昨天回家,把密室那件事一說,又告訴二老他的情況好轉很多的消息,兩人當即欣慰地說了江凌一堆好話,好像比他還了解江凌,就差催他們結婚了。
“那、那就現在去吧。”江凌打起精神,牽住了謝澤溪的手。
謝澤溪用力回握,帶江凌回了家。
謝父謝母果然很好相處,江凌一進門,便被熱情對待。
謝父人到中年,依舊滿身儒雅氣質,眉宇和謝澤溪有幾分相似,但一雙眼暗藏鋒銳老練,恰到好處的微笑,一眼就讓人心生壓迫感。
謝母同樣如此,一家人都是看似溫和實則不容小覷的角色。
江凌原本很緊張,手心都出汗了,幸好謝父謝母很會說話,收斂了氣勢,三言兩語就讓江凌重新放松了下來。
謝母的目光在兩人佩戴在胸口的胸針停頓片刻,笑著說道:“阿澤,你去樓上把媽放在床頭柜的盒子拿下來吧。”
謝澤溪看了眼江凌,見江凌對他點頭,示意一個人可以,便轉身離開了客廳。
謝澤溪的身影一消失,謝母和謝父的笑容停了下來,江凌心臟一咯噔,腦袋晃過看過的無數狗血文,脊背努力挺更加筆直了些。
“小凌。”謝母問道:“阿澤的事他都告訴你了?”
雖然不全是謝澤溪告訴他的……江凌點了點頭。
謝父嘆了口氣,溫聲道:“那他很喜歡你,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我們都在外地,他小時候身體還不好,受了很多苦才長成現在這樣優秀……我們很欣慰,但也愧對阿澤……”
這些都是他不了解的謝澤溪,江凌認真聽著,把有關于謝澤溪的消息全部記下。
“伯父伯母說這些就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相守一生,如果以后有什麼事,謝家永遠站在你們身后。”謝父說道。
江凌用力點頭。
他和謝澤溪一定會好好的,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江凌是這麼想的。
直到手里拿著謝家的傳家寶,坐上謝澤溪的車,眼前的景物忽然模糊成一片。
一道縹緲的聲音好似是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似有若無的惱意:“異界的靈魂,我讓你重生在這個世界,是讓你維持劇情,不是讓你打亂劇情……”
江凌驟然瞳孔一縮,想要開口,卻說不出任何話語,只能徒勞地望著謝澤溪的側臉在眼前宛如一片被打碎出現裂痕的鏡子。
一點一點,直至破碎,眼前驀然一黑。
謝澤溪猛然靠邊踩下了剎車,似有所覺地轉頭,卻見身側空空如也。
他的神情驀然沉得可怖。
第34章 反派夫夫(完)
江凌失蹤了。
謝澤溪找遍了所有江凌可能出現的地方, 沒有一絲絲的蹤影,就好像忽然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裹挾,憑空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江凌也確實是在他眼前消失的。
“謝總。”秘書的電話聲再度響起, 帶著一點小心翼翼:“還是沒有消息。”
江凌的家中。
男人倚靠在沙發,闔著眼, 向來溫和的眉眼覆上厚厚的寒霜, 周身的溫度降至冰點,好似縈繞著一層看不見的濃黑氣場。
他掛斷電話,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摩挲著胸膛處的胸針,唇線平直, 眼睫不動, 垂眉靜思。
這個世界沒有人能讓江凌憑空消失, 只有那股隱于暗處的力量可以。
那股力量先是桎梏他的思想,禁錮他的言行, 讓他維持對陶元白的態度。
后來江凌想說出真相遭到限制, 應該也來自于那股力量。
再是如今,他與江凌剛從謝家出來, 正打算去處理陶元白和傅景明,江凌卻離奇失蹤。
摩挲胸針的手一頓,謝澤溪睜開涌動著幽暗與戾氣的眼,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那股力量想讓他們朝原書的走向走, 那就別怪他把既定的路線搞垮堙滅。
傅景明、陶元白,一個都跑不掉。
謝澤溪驟然起身, 容色冷峻,大步流星出了門。
……
江凌消失的第一天, 謝澤溪動用全部力量,搜刮兩人的所有不干凈的黑料公之于眾, 讓他們身敗名裂。
但背后的力量沒有出現。
第二天,他封殺陶元白和傅景明,暗中促使被毀約的合約方以合同的高額違約金索賠,扣押兩人的所有房產豪車,不許任何人幫助他們二人,背后的力量還是沒有出現。
第四天,他把兩人棲身的出租屋買下,趕走他們,冷眼看著陶元白和傅景明半夜在街上發瘋互毆對方,最終沒了力氣,在寒冬的夜晚雙雙露宿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