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要給我起名字了嗎?”
聞逍勾著他的尾巴尖,看著宣布事情的藺月盞,藺月盞向來能忍,若不是這幾日陪著藺月盞,知道藺月盞的丹田飽受折磨,他大抵也會覺得在臺上從容淡定的藺月盞并無大礙。
聞逍的眸光暗了暗,啞聲道:“本來我想叫你狗剩,賤名好養活,希望你往后順順利利的,但你爹爹不同意,嫌難聽,你怎麼看?”
小蛇崽流下了感激的淚水,他從未有像現在這樣喜歡藺月盞,他爹太偉大了,他爹救了他的蛇命:“我愛爹爹。”
叫狗剩還不如沒有名字。
聞逍大受打擊:“我起的名字有那麼不好嗎?”
藺月盞很嫌棄他起的名字,粗略統計有小月亮、大美、狗剩三個名字,其中只有小月亮勉強能讓藺月盞滿意,其他的兩個每次提起,藺月盞的表情都很一言難盡。
小蛇崽不忍心再打擊他,轉移話題:“爹爹過來了!”
聞逍立馬將自己可能是個起名廢的事情拋之腦后,目光灼灼,盯著款款走來的藺月盞,四周議論聲紛紛,都在討論藺月盞剛才所說的新型內門選拔方式,而引起這場風波的藺月盞好似沒事人一般,踏著無數聲音落座。
“剛剛就看到你們兩個在竊竊私語,說什麼悄悄話呢?”自鎮妖塔倒塌后就沒見過小蛇崽,藺月盞的目光多在小家伙的身上停留了幾秒,“好像長大了不少。”
小蛇崽還沒從狗剩的陰影中走出來,此時見了他跟見了救命恩人一樣:“爹爹,抱抱!”
話音剛落,腦袋就被敲了一擊,聞逍皺著眉頭一臉不爽:“抱什麼抱,那是我的夫人,想抱抱你自個兒的夫人去。
”
小蛇崽:“……”
好酸,好熟悉的親情味道。
藺月盞失笑,伸出手:“有你這麼當爹的嗎?我好像是沒有抱過他,讓我試試。”
雖然是在昏迷過程中取出了蛇蛋,但小蛇崽到底是他孕育的,藺月盞感覺到了些許微妙的情緒,他想這大抵就是凡人所說的血濃于水。
聞逍有些猶豫:“他太重了,跟只小豬崽子似的,會累著你的。”
小蛇崽的生長速度很快,轉眼間就從拇指粗細長成了手腕粗細的蟒蛇,重量堪比七八歲的幼童。
“小豬崽子能重到哪里去,讓我試試。”藺月盞躍躍欲試。
小蛇崽撇了撇嘴:“我才不是小豬崽子,我是小蛇崽子,爹爹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吃小孩子的醋,羞不羞?”
跟妖怪們混在一起,小蛇崽已經被科普了人蛇戀的全過程,話本子都翻爛了,他現在對兩個爹之間的“甜蜜愛情故事”爛熟于心,每一話都倒背如流。
聞逍遲疑了兩秒,還是將小蛇崽放到了藺月盞的懷里:“你個豬腦子懂什麼叫吃醋,別整天跟著老龜他們學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此時的聞逍已經忘記了,他曾經看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入了迷,半夜都會溜出去。
小蛇崽不服氣,故意往藺月盞懷里拱了拱,尾巴勾著藺月盞的腰,正準備炫耀,突然僵了一下,一股陰冷的感覺如同附骨之疽,從藺月盞的丹田里散發出來,將小蛇崽一瞬間就拉回到了沒有出世的時候,他被黑霧籠罩住,動彈不得……
藺月盞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立馬將小蛇崽丟給了聞逍:“果真是個很重的豬崽子。
”
“我就說你會累,不聽夫君言,受累在眼前。”聞逍拍了拍發呆的小蛇崽,“喂,你把我夫人累著了,是不是該道個歉?”
小蛇崽被拍醒了,滿腦門子問號,我被嚇到了,還要我道歉?
他爹真的不偏心,他爹就是心長在他另一個爹身上。
了解了人蛇戀原委之后的小蛇崽容忍度大幅提升,捏著鼻子道了歉,然后趁著藺月盞不注意的時候,小聲跟聞逍講悄悄話:“爹爹身體里有怪物。”
藺月盞給予了他純粹的靈力滋養,那靈力和他在藺月盞身上感受到的大為不同,是兇猛可怕的,他只能想到這樣的形容。
小蛇崽憂心忡忡:“爹爹會不會有事?”
聞逍沉默了好一會兒,摸了摸小蛇崽的腦袋:“崽啊,我原來以為你會很笨,會受人欺負,很難在世上活下去。”
但你出乎我的意料,你不僅聰明,而且強大,生來就有高深的修為,還有一群疼你寵你的妖怪們,即使沒有爹爹,你也能好好地活下去,活得風生水起,一生平安順遂。
小蛇崽不明所以,以為聞逍又在損他,不高興地哼了聲:“我很聰明的,也很厲害,老龜伯伯說我比爹爹小時候都厲害!”
聞逍輕輕笑了聲:“對,你很厲害,很棒。”
突然被夸,小蛇崽有些反應不過來,害羞得尾巴尖都泛起了紅意,他勾了勾聞逍的手腕,謙虛道:“還行吧,我長大后會變得更加厲害,等我變厲害了,就沒有人敢欺負爹爹們了,無論是怪物還是壞人,我會把他們全部打跑。”
藺鶴一偶爾也會去照顧一下小蛇崽,怕小蛇崽記恨藺月盞,藺鶴一說了不少藺月盞的難處,導致藺月盞在小蛇崽想心目中就是一個美強慘的大美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