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夢幽蘭不僅食用有毒,其香氣也有毒,但氣味只有濃郁到一定程度才會使人中毒,比如眼前這一片望不見盡頭的星海,其散發出來的氣味就能使人放松心神。
藺月盞本就心緒大亂,受香氣的影響,處于一種暈暈乎乎的狀態,突然被拍了一下,無辜地眨了下眼:“聞逍?”
聞逍糾正道:“叫錯了,應該叫夫君。”
混亂的腦子轉不過彎來,藺月盞迷迷糊糊地改了口:“夫君。”
“好乖,我的小月亮。”聞逍喟嘆一聲,攬著他的肩膀,將人整個抱進自己懷里,他的身量本就比藺月盞高大,一條胳膊就能將人圈個滿懷。
小月亮……
這個稱呼刺激到了藺月盞,他努力地扯回思緒,待發現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的時候,耳根染上一層緋紅:“你在干什麼?”
聞逍的手按在他的肚子上,溫和的妖力一點點涌入,放輕聲音哄道:“要先解決一個小麻煩,會有點痛,你先睡一覺吧,睡醒就好了。”
藺月盞還想說什麼,忽然眼前一黑,慢慢軟倒在他的懷里。
聞逍瞬間收斂了笑容,掌心用力,隔著一層皮肉抓住了那枚蛇蛋,本來就到了要生出來的時候,或許是受到藺月盞身體中的另一股力量影響,蛇蛋一直沒有要生出來的跡象。
過猶不及,趁早將蛇蛋取出來,對藺月盞和小蛇崽都好。
聞逍狠了狠心,忽略蛇蛋中發出的微弱聲音,強行將蛇蛋從藺月盞的丹田中取了出來。
本就是不能生育的男子,懷的又是人與妖結合之后的血脈,分娩的過程與聞逍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將蛇蛋放在一旁,渾厚純粹的強大妖力大量涌入藺月盞的身體之中,填補了因為蛇蛋的離開而帶走的靈力空缺。
面對妖力的入侵,黑霧“呼啦”一下翻涌起來,企圖將妖力趕出去。
昏睡的藺月盞皺緊眉頭,眉宇間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他微微蜷縮起來,想要捂住肚子,卻被一只手攔住,聞逍俯下身,在他汗濕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別動。”
熟悉的命令語氣深刻進骨髓,藺月盞果真停下動作,只軟軟地哼了兩聲。
聞逍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掌心用力,妖力壓過霧氣的力量,占據了藺月盞的丹田,將霧氣逼到了角落里,已經在識海里雙修過了,藺月盞的身體并不排斥他的妖力,聞逍操控著妖力,巡視領地一般在丹田里逛了一圈。
他看過很多小說,小說里描寫H的時候總會寫到占有欲,將屬于自己的東西灌滿另一個人的身體,如同野獸一般標記占有另一半。
親身體驗過才知道,小說里的描寫太過貧乏,不如現實來的豐滿。
雖然只是在幫忙治療“產后”的后遺癥,但感覺到屬于自己的妖力占滿了懷中人的丹田,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作為修士,最私密最重要的部位就是丹田,聞逍揉了揉藺月盞的小肚子,沒有了蛇蛋,隆起的腹部恢復了正常,只是肚子還沒有完全恢復,留有一層軟軟的肉。
化六為一,腹肌已經完全看不出輪廓了。
用妖力催熱了手掌,貼著皮膚并不會覺得冷,反而暖洋洋的,溫暖的安撫令昏睡的藺月盞慢慢放松下來,一直緊皺著的眉頭也松開了。
待藺月盞睡熟之后,聞逍這才將注意力放到了一旁的蛇蛋上,蛇蛋上遍布著花紋,他的妖力和藺月盞的靈力混合后形成了一種很……漂亮的顏色。
聞逍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界定這種顏色,就像是銀色染料里摻了金粉,布靈布靈的,很土,但也很好看。
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蛇蛋晃了晃,骨碌碌滾到了聞逍身旁:“爹爹,我不土。”
他剛剛經歷過一場波及生命的拉扯,在他和藺月盞的性命擺在一起時,那種以為自己被放棄了的恐懼還縈繞在心頭,急需被他的聞大爹安慰。
聞逍戰術性后仰,下意識抱緊了懷里的藺月盞:“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他的崽好像比他想象中要聰明很多很多倍。
“父子血脈相連,我們是世間最親近的人,我當然能感覺到爹爹在想什麼。”小蛇崽試圖喚醒他的父愛,“爹爹,我們血脈相同,我是你最親近的人,對嗎?”
聞逍想也沒想,一個“不是”直接拋了過去:“拒絕啃老,我還沒學會做爹,等你破殼了就出門歷練吧,自立門戶。”
小蛇崽:“……”
你認真的嗎?
蛇蛋蹭了蹭他的腿,整顆蛋上散發出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突然想到什麼,聞逍的心軟了幾分:“你爹爹小時候也喜歡撒嬌,這一點你和他還挺像。”
還沒有化成人形的時候,藺月盞就會黏糊糊地纏著人,一團不成型的黑霧沒日沒夜地圍在他身旁,大概是從小養成的習慣,化成人形之后,見到他之后張嘴就是要抱抱。
聞逍咂摸了一下,用一根手指推開蛇蛋:“但你撒起嬌來沒有他可愛。”
小蛇崽:“……”
蛇蛋被推開,骨碌碌地滾到了花叢之中,一動不動,散發著生無可戀的幽怨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