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娘的木頭蛇!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人的位置被調換過來,聞逍眼底金光閃爍,抬手一道妖力護住了藺月盞的肚子,然后立馬農奴翻身把地鋤。
他呲著牙裝兇,色厲內荏,警惕地盯著面色潮紅的男人,生怕藺月盞一個不爽砍了他。
但藺月盞只是偏過頭,顫抖的眼睫有種脆弱的美,反悔來的比他預計時間晚,聞逍比他想象中還能忍。
真不愧是堅持克制的純情蛇崽。
從白日到夜深,水榭花苑里終于安靜下來。
聞逍摟著閉目養神的藺月盞,躺在床上沉思。
做了。
清醒地做了。
在白天里清醒地做了。
在白天里他主動拉著藺月盞清醒地做了。
疊加的buff讓聞逍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心里產生了一個疑問:他以前為什麼要克制?!
是腦袋被撞壞了嗎,竟然會在臨門一腳時停手,美其名曰學會克制。
克制什麼?
克制智商發育嗎?
回憶著這幾個月的山林生活,聞逍幽幽地嘆了口氣,如果他能夠回到過去,一定會告訴以前的自己一句話:及時行樂,早行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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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宗是正道宗門,盡管在主角藺月盞的帶領下行事作風有所改變,但本質上還是與妖邪勢不兩立。
聞逍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整日藏在水榭花苑里當咸魚。
藺月盞笑他:“天下第一宗的宗主你都敢睡,還怕一些打不過你的弟子?”
聞逍撇撇嘴,堅決不受激將法的影響,在床上翻了個面,看他穿戴衣服和飾物,首先是一身素白端莊的道袍,其次是薄如蟬翼的罩紗,腰封、玄靴、玉扣、玉冠……
天下第一宗內以道法修煉為根基,故而正裝打扮也帶有一點道統的元素。
相比于前幾日的穿著,藺月盞今天這一身顯然十分正式。
“你穿成這樣,是不是要去主持宗門大比?”
聞逍托著下巴,在心里算了算時間,小說里講藺月盞將大蟒蛇收為坐騎之后,便帶著它回宗門參加宗門大比了。
藺月盞不覺得震驚,畢竟聞逍連他是什麼樣的人,在折月秘境里經歷過什麼都知道,知道宗門大比很正常。
“對,今日宗門大比正式開始,我要去虛假地贊美一群我不喜歡的人,還要讓他們在宗門里住上三日。”
藺月盞嫌棄地皺皺眉頭,拿著腰封比來比去,看著微凸的小腹發愁。
穿不上了。
“你怎麼那麼討厭其他宗門的人?”聞逍被逗笑了,坐起身,拉著衣角將他拽到床邊,“腰封給我。”
“因為他們都該死。”藺月盞隨口道。
聞逍一陣無言,腰封有四指寬,上面繡著龍紋,他忽然想到小說里的描述:“你很喜歡龍嗎?”
小說里并沒有直接寫藺月盞喜歡龍,但從某些小事中可以體會出這一點,比如藺月盞的衣服紋樣喜歡用龍紋,他的住處擺著金龍……
喜好并不難看出來,故而小說的評論區里有一群讀者問為什麼坐騎是蛇不是龍,是不是后期蛇會渡劫成為龍。
在人類的審美觀里,龍象征著神秘高貴,比蛇的受眾多多了。
藺月盞點點頭:“很喜歡,怎麼了?”
聞逍嘖了聲,終于體會到了聽伴侶夸“有趣”的感覺:“那我變成龍,你是不是會更喜歡?”
如果聞逍變成龍……
藺月盞怔了下,他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在他看來,任何形態都相同,只要適合生存就好了。
就像他,天生沒有形態,只是一團黑霧,為了在沒有聞逍的世間活下去,他拼了命的修煉,歷經千辛萬苦變成了真正的人。
于他而言,形態才是真正的皮囊。
他的出神被聞逍當成了肯定答案,蛇崽氣得咬牙:“你猶豫了,說明比起蛇,你更喜歡龍,如果此時有一條龍出現,你就會比喜歡我還要喜歡他。”
藺月盞:“?”
這個問題和剛才那個問題似乎不太一樣。
藺月盞暗嘆一聲,握住了他偷偷用妖力刮腰封的手:“無論是蛇還是龍,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皮囊不會影響他的選擇,讓他做出選擇的,永遠都是聞逍。
但聞逍不吃這套:“沒有龍,這輩子就只有蛇,龍是上了神譜的,天塌下來它得打頭陣,我要長命百歲,我要熬死所有的龍!”
藺月盞對他這個說法不太贊同:“龍的壽命比蛇長,如果你想熬死所有的龍,那你不能做蛇,得做王八。”
聞逍:“……”
聞逍:“你在罵我。”
藺月盞:“?”
藺月盞:“我在為你出主意。”
四目相對,聞逍一下子站起身,圈著他的腰身惡狠狠道:“以后凡是跟龍有關的東西,都不許出現在我們家里,像這什麼腰封,那什麼擺件,都扔掉,我堂堂蛇大王今日宣布,我和龍勢不兩立!”
藺月盞被他一句“我們家里”說得動容:“我倒是無所謂,但那擺件是金的,你舍得扔嗎?”
笑話,當然不舍得。
聞逍眉心緊蹙:“那就把它熔了,重新鑄造,讓它脫胎換骨,化身金蛇!”
藺月盞彎了眸子:“行,那腰封呢,現在去換成蛇紋可來不及……唔,再說了,有蛇紋嗎?”
“誰說來不及,正好那腰封你也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