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聯盟,無所謂誰為盟主,不像如今……
嘆息聲接連響起,弟子們滿臉愁容。
想當初為了服眾,藺月盞單挑宗門內的長老,讓所有反對他的人都閉了嘴。
說好聽點是單挑,說的不好聽了,那就是毆打。
宗門內有七位長老,四位被打得閉了關,三位倉惶離開,說要云游四海,不再插手宗門事務。
總而言之,天下第一宗唯新宗主馬首是瞻,說是藺月盞的一言堂也差不多,如今他不在了,宗門就沒有了主心骨,群龍無首。
傳音牌突然亮起來。
“南邊有線索!”
眾弟子眼睛一亮:“找到宗主了嗎?!”
“查到了無影閣的蹤跡,我們在附近搜尋,有人說不久前曾見過宗主,但是……”
“但是什麼?”
傳音牌亮了又滅,良久,去南邊搜尋的弟子才囁嚅道:“師尊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們以兄弟相稱,舉動……略有些親密。”
他是藺月盞的徒弟,是個孤兒,名叫藺鶴一。
藺月盞外出游歷除災,恰好救下了他,后來帶回宗門,收為弟子。
“親密?那何止是親密,小聞他喜歡大聞!還裝傻子套路大聞,兩人還睡一個房間,一張床,卿卿我我,摟摟抱——”
王少爺被捂住嘴,強行閉麥。
藺鶴一嘴角抽搐,走遠了些,然后才繼續催動傳音牌,輕咳了兩聲:“剛剛發生了一點小事,你們沒聽到吧?”
宗門留守的弟子們面面相覷,干笑:“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聽到。”
什麼喜歡,什麼裝傻子,什麼住一間房,睡一張床,摟摟抱抱……以上這些,他們全都沒有聽到。
宗主是那般高不可攀的人物,清冷如玉,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有弟子猶豫地問道:“確定是宗主嗎?”
“確定,我們拿著宗主的畫像,城中很多人都認出了他,聽他們的描述,不似作偽。”
藺鶴一看了眼掙扎的王少爺,頭疼地揉揉眉心。
雖然城中人說謊的可能性不大,但那描述中的人屬實不像藺月盞。
沒錢看病,等醫館的義診,沒錢買燒餅,沒錢買水果,沒錢……
描述中的人,窮的一批。
想他們天下第一宗底蘊深厚,無論是銀兩還是法寶,全都數不勝數,宗門名下還有兩座靈石礦,雖不是富可敵國,但也算富甲一方,修真界里找不出比他們更富裕的宗門。
受人嫉妒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任誰都想從靈石礦分一杯羹。
藺月盞錦衣玉食,揮金如土,怎麼可能會窮到需要別人買燒餅。
藺鶴一很納悶,他懷疑他師尊被人騙了,就是被那個大聞騙的!
“既然確定了宗主的蹤跡,那就快點行動,一定要盡快和宗主取得聯系。”
收起傳音牌,藺鶴一使了個眼色,一直捂著王少爺嘴巴的弟子這才松開手。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這樣對待本少爺!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藺鶴一眼神冷漠,將畫像拍在他面前:“這個人現在在哪里?”
“小聞啊,他在——”王少爺收住話音,狐疑地打量著他們,“你們為什麼要找他?”
“不該你問的事情就別問,小心惹禍上身。”
王少爺眼睛滴溜溜地轉,聞家兄弟是逃來這里的,路上遇到了土匪,眼前這伙人兇神惡煞,該不會是來找他們報仇的土匪吧?
王少爺打量著眼前的藺鶴一,越看越覺得他不好惹,像土匪頭子。
他倒吸一口涼氣,梗著脖子道:“我不知道,他們已經走了。”
“走了?”藺鶴一瞇了瞇眼睛,“你確定?”
“悄悄走的,還留了信。”王少爺摳了摳手,故作鎮定,“不信你們可以跟我回家,我把信拿給你們看看。”
藺鶴一思索兩秒,點點頭:“行,帶路吧。”
王少爺領著他們往家里走,一進大門,他撒腿就跑,邊跑邊喊:“來人,快來人,給本少爺抓住這群土匪!”
藺鶴一及弟子們:“?”
“哼哼,還敢威脅本少爺,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本少爺最講義氣了,從不出賣兄弟,想找聞家兄弟的下落,做m——”
“做什麼?”
藺鶴一踹開下人,一把拎起王少爺的衣領子,眸光幽幽。
王少爺僵住,干笑兩聲:“做好朋友嗎?你松開手,我們做好朋友,我告訴你聞家兄弟的下落。”
與此同時,百里之外的山上,隨著臨近晌午的陽光落下,山洞里穿出一陣驚天的吼聲。
聞逍一臉驚恐,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的肚子怎麼鼓起來了?!”
第22章
“聞哥,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聞逍怔了一會兒,一骨碌爬起來,揉了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肚子。
扁的,平的,沒有鼓起來。
“原來是在做夢。”聞逍長出一口氣,一頭扎進大美的懷里,委委屈屈道,“我做了個噩夢,你生病了,長了個大肉瘤。”
他摸了摸大美的肚子:“就長在這里,跟氣球一樣‘咻’的一下就鼓起來了,特別大,嚇死人了。”
嗚,也嚇死蛇了。
大美是被他吵醒的,睡眼惺忪,無奈地拍拍他的后背,哄道:“別怕,我沒事。”
聞逍撇了撇嘴,小聲嘀咕:“我才沒怕。”
他不怕大美生病,他怕的是大美被自己捅出病來。
昨晚他順從心意,抱了大美。
公主抱。
從半山腰抱回山洞,聞逍第一次以人身睡在干草堆上,和大美之間只隔了半米,僅僅五十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