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四目相對。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周延白喉結一滾,移開目光:「啊,之前忘記和你說了,前兩天我加班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在夢游。」
前兩天?
我明明好久沒夢游了。
周延白有些為難地按了按太陽穴。
「其實也沒干什麼,就是……和你喝醉酒差不多。」
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和喝醉酒一樣?
纏著他讓他喊我寶寶?
抱了他?
還有呢,我不會還干了什麼更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周延白,我應該沒做對你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吧?」ყž
「『特別』這兩個字,用得不錯。」
草(一種植物)。
我忍不住在心里唾罵了自己一聲。
我真揩他的油了。
難怪周延白會對我產生反應,敢情是我自己招惹的?
最近工作多,睡眠不好,夢游癥又犯了。
有些口渴。
我戰術性地起身,拿起床頭旁邊的一瓶水咕咚喝了幾口,余光偷瞄了幾眼周延白。
往好處想,他至少沒直白地說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不然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的能摳出三室一廳。
一瓶礦泉水已經見底。
「你真這麼渴?」
「啊?」
周延白指了指被我喝空的礦泉水瓶:「那是我的水。」
「不好意思。」
周延白忽然偏頭抽走我和他中間的礦泉水瓶:「我覺得有點虧。」
我心里發怵,有些后悔自己現在出現在周延白的床上。
「什麼虧?」
周延白肩膀很寬,胳膊上的肌肉格外賁張。
一切都在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你都自己送上門來了,就這麼算了,不太行。」
我自知理虧:「那你說個痛快,我怎麼賠償你的心理損失。」
「過來。」
周延白掀開被子,小麥色的肌膚上線條緊實。
他居然是裸睡的!
我錯愕地抬頭,下意識地護住自己:「啊?」
「你也給我抱一下。」
10
我也不知道抱了多久。
醒來的時候,我的腦袋壓在周延白結實的胳膊上。
有些落枕。
腦袋暈乎乎的,我回憶起昨天晚上,好像抱著抱著,覺得,還挺舒服的,就睡著了。
沒心沒肺,說的就是我了。
我正想起來,才發現昨天一晚上,雙腿都架在周延白的身上。
我悻悻縮回腿。
又心虛地看了身旁緊閉著眼的周延白,踉蹌了幾步下床。
腿有些麻,差點摔了一跤。
想到今天早上還約了李郅見面,便趕緊換了衣服下樓。
11
「你家里水管還沒修好你就出來了?」
李郅是我的大學室友,這兩天剛來 A 市。
我看了眼時間:「我和維修人員聯系好了,他們還有一會兒才來。」
他看見我一瘸一拐的,戲謔道:「你腿怎麼回事,昨天該不會去別的地方住了一晚上,發生了什麼吧?」
「想什麼你,我都單身多久了。」
說著,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周延白的樣子。
見鬼。
「我昨天晚上和周延白拼了床,睡了一晚上。」
李郅賤兮兮地說:「哦吼?兩個男人同床共枕,信息量有點大。」
我忽然想起什麼,開口問他:「李郅我記得你大學里談了個男朋友,是吧?」
提到男朋友,李郅唇角一勾:「現在還談著呢,就是不太好伺候。」
「出門的時候再三交代我,怕我被你拐跑。」
我好奇問道:「你和他在一起,是什麼感覺?」
「和普通情侶一樣啊,就是談戀愛的感覺。」
「兩個男生談戀愛,不會覺得有些不舒服嗎?」
李郅不以為然:「我和我喜歡的人談戀愛,有什麼不舒服的。
」
他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什麼:「所以你和周延白也是……」
「我還沒發表我的觀點,你就單方面認為我彎了?」
李郅笑了起來:「以前又不是沒有異性同性的和你表白,光憑你的長相,大學里多少人想和你在一起,你都是一視同仁地拒絕,這回居然還來問問我。」
「他是我兄弟。」
「懂,大部分的同性情侶都是從兄弟開始的。」
「什麼『我把你當兄弟,你卻圖我身體』的事情常見。」
本來想著和李郅聊聊天,心里的郁悶會少一點。
結果倒好,聊著聊著,我更亂了。
「手機,電話。」
李郅指了指我正在震動的手機。
上面赫然顯示著:周延白。
周延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維修的人來了。」
我瞥了眼之前維修的人發來的消息:「嗯,你幫忙看著點,我還有一會兒。」
對面沉默了片刻,又說道:「我覺得你有必要回來一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修好了。」
「知道了,我盡快。」
掛斷電話后,李郅湊上來,八卦地問:「你們進展到哪步了?」
面對他的追問,我一五一十都和他講了。
「所以,你在知道他對你有那感覺的時候,還和他擠了同一個被窩?」
李郅「嘖」了聲:「你也不對勁。」
沒過多久,周延白給我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浴室里面一片狼藉。
【沈梅,回來收拾。】
幾秒過后,又發來一條消息:
【你在哪兒,我過來。】
12
周延白沒過多久就趕到了。
李郅看見他,打了聲招呼:「周延白,好久不見。」
周延白皺著眉,表情不太友善:「你怎麼來了。」
「李郅,周延白就這樣。」
李郅也沒在意:「我最近工作交接,過來幾天。」
「周延白還是這麼緊張你啊,這廝大學里面他沒少查我,生怕我把你磕了碰了。
」
我有些不好意思:「也沒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