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的綠茶女同事發來一張挑釁照片:【哎呀呀,一不小心把口紅弄在他衣服上了。】我提著大刀沖過去:「他丫的今天穿的是我的衣服!」
綠茶女傻眼:「你是男人?」
「那他為什麼給你備注寶貝!」
1
收到消息后,我二話不說披上外套就往 KTV 跑。
要不是之前周延白提過一嘴他們公司聚會的地址,我現在還沒辦法如此準確迅速地命中目標。
他今天在衣柜里穿錯的西裝,可是我花了兩個月的工資買下的人生中最昂貴的一件西裝啊。
他知道這對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有多重要嗎?
他不懂,他甚至還讓一綠茶在領口上蓋了個印。
2
我沖進 KTV 包廂的時候,里邊玩得正嗨,一群玩脫了的社牛上躥下跳,一杯一杯地拼酒。
這場面,我大為震驚。
——除了呆在角落里正在玩手機的周延白。
手機屏幕的光勾勒出了他輪廓分明的正臉,嘴唇被酒染紅,連帶著眼里添了也幾分醉意。
這廝是真的帥,是連我這種男人都覺得帥的類型。
也難怪這麼多年他身邊出現過各種類型的追求者。
印證了那句,鳥大了,什麼林都有。
但我目光很快就注意到我的寶貝西裝。
被他套在身上,竟意外地合身。
「喝懵了,看見工作人員變帥了。」
「這哪是工作人員啊,這是我的心上人。」
隨著我開門闖入,歌停了,眾人的目光都移向我,包括周延白。
他似乎對我的到來有些意外。
這時,一個喝得站都站不穩的女人踉蹌著走過來,擋住了周延白的視線,搖搖晃晃地拿著一杯酒就遞給我:「來來來,小哥哥一起來喝一杯。
」
周延白冷著臉,走到我面前擋下了那杯酒,一飲而盡。
「你怎麼來了?」
他比我高半個頭,此時居高臨下地看我,無形中挫滅了我幾分斗志。
我悄悄踮起腳尖,抬起頭理直氣壯地看向他:
「我怎麼不能來,你在這里鬼混,問過我……」
周圍的目光愈發地異樣。
我咳嗽了兩聲,繼續道:「問過我西裝的意見了嗎?」
我指了指他領口的迪奧 999 正紅色口紅印,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干了什麼一樣。
周延白低頭,也注意到了衣領上的口紅印,皺著眉拿紙巾沾水擦了擦,沒擦掉。
好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見他這般無措的樣子,我眉梢一挑,抬聲道:「誰印上去的,誰來擦唄。」
呵,這種情況還得哥哥我來幫你搞定。
我掏出手機亮出和他的聊天記錄。
有人用周延白的手機給我發了張沾了口紅的西裝照片。
【哎呀呀,一不小心把口紅弄在他衣服上了。】
許多吃瓜群眾湊過來,瞇著眼睛口齒不清地說:
「哇,好一個綠茶。」
「小哥哥,剛剛我作證,周延白把衣服脫了去了趟衛生間,才沒有和別的女人鬼混呢。」
「我跟你講哦,他高冷得很呀,可沒勁了,都不搭理我們。」
……
話音剛落,一只酒杯「砰」地摔在了地上。
一個穿著低胸裝坐在周延白半米開外的女人,抽搐了下嘴角,臉色不太好看。
她走上前,盯著我看了半晌,語氣顫抖地問:「你是男的?」
?
多少有點冒犯了吧。
「我不是男的,難道還是女扮男裝?」
女人更加不可思議地說:「那周延白他為什麼給你備注寶貝!」
3
我爸和周延白的舅舅是摯友,但我和他不是。
高中的時候他跳級讀重點高中,而我只是個普高。
我和他的第一次見面,是他來我家里。
我在做數學幾何壓軸題,焦頭爛額。
他在旁邊閑著無聊,多管閑事走過來,就看了一眼題目,給我寫出了三種解法。
我爸兩眼一亮:「不愧是重高的,沈梅,你還要向他多學習。」
沈梅是我的名字。
據說選這個名字是希望我如梅花一般不畏苦寒。
嗯,有一種不管我死活的詩意。
因為這個「梅」諧音了倒霉的「霉」。
前二十四年,我確實很倒霉。
五歲因為接了一杯路人給的果汁,喝了一口,腦袋一暈,醒來就在人販子的車里;
七歲走親戚,在門口一個人玩耍,被收垃圾的順手塞上了三輪車;
十歲偷偷去公園,迷路,然后被流浪漢帶走了……
更不用說下雨天踩到一塊松動的地磚,結果濺了一大坨泥巴水在我新買的鞋子里;
買了一個某雪冰城的冰激凌,結果還沒吃,雪糕球就掉在了地上……
如果水逆有期限的話,對我來說就是每分每秒。
我爸總愛在酒局上把我的這些事情當作飯后談資講給他的朋友聽。
周延白也知道了這些事情。
所以,在他舅舅的要求下,只要他有空,他一定會出現在我面前。
比如高中放學當著我朋友的面來校門口接我;
每當有女同學和我表白或者給我送情書,他都搶走,然后和我說,這都是騙人的。
——直到大學畢業。
我被他管煩了,明明他比我還小一歲,在我面前卻要裝作長輩。
「周延白,我都大學畢業了,你還要擔心我被拐?」
他注視了我許久,淡淡道:「嗯,應屆生被騙的概率更大。」
說著,他拿出手機打開某視頻軟件給我看了很多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