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恭喜,以后我會給您好好干活的。”
這次來給紀燃敬酒的是他剛招來的接待小弟,平時就在俱樂部里打打下手,接接電話什麼的。
這小弟弟今年才剛滿十九, 輟學多年, 手頭特別缺錢,是奶茶店老板娘把人介紹給他的。紀燃看他說話做事還算利索, 挺老實一小孩, 就收了。
紀燃臉頰因為酒精都泛了紅。他嗯了聲,跟他碰杯:“你少喝點, 明天還要看店。”
接待小弟忙不迭點頭:“好……我就跟您喝一杯。哥,您也少喝一點。”
“不然我幫您擋幾杯吧?我其實挺能喝的。”
紀燃看不出小弟眼中的光亮, 他嗤笑:“我要你一小孩擋什麼酒啊?”
“我不小了哥……”
紀燃還沒說話, 脖子突然被人從后面用手臂勾住。
秦滿剛出完差,下了飛機便火速趕了過來。他穿著黑色長款風衣, 身上還帶著外頭的涼氣。
秦滿輕輕握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抬起來, 低頭嗅了嗅,滿是酒氣:“喝這麼多?”
紀燃任他捏著,還張嘴朝他哈氣,笑道:“臭不臭?”
“臭。”
“臭就趕緊放開。”
秦滿笑:“不放。”
小弟弟驚詫地看著面前二人,半晌才叫:“哥……”
秦滿睨了他一眼:“是誰?”
“我上星期新招的小弟,以后在俱樂部里打打下手。”紀燃說完,對面前的人笑道,“這是你老板娘,打個招呼。”
“……老,老板娘?”小弟弟又驚呆了。
這陌生男人雖然笑著,但看他的眼神莫名有些不友好,他不是很敢這麼喊。
沒想到,男人聽見這個稱呼后,笑容愈大了:“嗯,以后好好干活。”
把接待小弟支走,秦滿攬他的腰:“不準喝了。”
紀燃瞇著眼睛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明天的飛機嗎?”
“合同提前簽好了,我改了機票。給你發消息,你沒回。”語氣怪委屈的。
“太吵了,我沒聽見。”
紀燃是這場慶祝會的主人公,不好這麼早走。兩人去了酒吧的角落。
秦滿給他拿了杯白開水,紀燃喝了口,剛想緩緩,旁邊的人就傾身上來,把他抵在墻上吻住了。
紀燃先是一頓,然后用力地回吻他。
他們六天沒見,秦滿忙,他也忙,連視頻的時間都很少。
酒吧氣氛高漲,過了十二點就是最嗨的時候。音樂震天響,燈光暗得人懟到臉上都看不清,所有人都沉溺在這個氛圍中。無一人發現在昏暗角落,兩個男人正親得熱烈,眼見就要擦槍走火。
最后是秦滿喊的停。
小學弟今晚意外熱情,他花了好大工夫才忍住。
“等回家。”他啞聲說。
紀燃其實沒想干什麼,他醉得厲害,親吻和擁抱也都只是見到秦滿后的本能。
兩人在角落待到切蛋糕,紀燃出面把蛋糕切了,這慶祝會也就算結束了。
紀燃剛出酒吧,就被岳文文拉住了。
岳文文今晚穿的開叉裙,騷得沒邊。他笑問:“小燃燃,你那小員工怎麼回事啊?每回見到我都臉紅,太可愛了吧。”
紀燃說:“可能第一回 見到你這段數的女裝大佬吧。”
岳文文朝他拋個媚眼:“你夸人家呢?”
紀燃靠在秦滿身上:“你別把我員工嚇走了。”
“安啦,我就是問問。”岳文文道,“你知道,我對小屁孩沒興趣,十多歲的男生夠干嘛的……”
秦滿先把人扶上了車,又下車跟程鵬聊了兩句工作上的事,等他再回車里時,紀燃已經靠在窗上睡著了。
秦滿給他調好座椅,開車回家。
到家,秦滿幫他把衣服換了,用熱毛巾給他簡單擦了擦。
和好之后,兩人還是第一次分開這麼久。秦滿在回程飛機上,就想著今晚一定要做到小學弟身寸不出來為止,再不濟也要你儂我儂好一會。
沒想到什麼也做不成不說,還要伺候這小醉鬼。
紀燃迷糊中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反復揉搓他的手,睜眼就見秦滿坐在枕頭邊,在幫他擦手心。
“我洗過澡了。”紀燃道。
“嗯,再擦擦。”
“有什麼好擦的?”紀燃皺眉,“你嫌我啊。”
秦滿聽笑了,認真道:“不嫌。”
“那不準擦。”紀燃抽回手,掀開身邊的被子,“睡覺。”
秦滿剛想說自己還沒洗澡,想了想,醉漢說什麼是什麼吧,就先躺下去了。
紀燃往他那靠了靠:“你怎麼還穿著外套?膈著我了。”
秦滿把外套脫了,紀燃直接把臉抵到了他臉側,閉眼沒說話。
“寶貝兒,跟你說個事。”秦滿捏著他一撮頭發,道。
“說。”
“明天你有沒有空?”
紀燃困得要命:“沒有,要上班,有合同要簽。”
秦滿笑了:“我是說晚上。”
兩人平時過得太沒羞沒臊,一提到晚上,紀燃就順帶著想到什麼。
他隱隱有些心猿意馬:“晚上……有吧。我五點前就能下班。”
“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想起秦滿之前提過的教室Play,紀燃心臟不受控制地加快,“……明天不是周末,學生都要上課。”
秦滿以為他醉糊涂了,失笑:“不是,去我家。”
“去你家?”紀燃茫然地重復。
“嗯。”秦滿道,“我倆的事,我爸媽知道了,他們想再見見你。”
“見我?”紀燃覺得自己有些聽不懂了,“為什麼要見我……知道我倆什麼事了?”
半分鐘后,紀燃猛地抬起頭,撞到了秦滿下巴上。
秦滿倒吸一口氣。
紀燃伸手給他揉了揉,酒驚醒一半:“……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