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了。”紀燃懶得糾結這個問題,他把手機丟到一邊,對岳文文道,“你先回房間吧,我洗漱完叫你們。”
岳文文也聽見了接踵而至的短信聲:“你不回消息啊?”
“有什麼好回的。”紀燃道。
岳文文說:“行吧,我知道附近有家挺出名的農家樂。我們要不去那吃?”
“隨你。”紀燃從床上起身,隨便從行李箱里抓起件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程鵬呢?”
“他房間的門卡出了點問題,說在大堂等我們,就差你了……”岳文文頓了頓,“你這衣服,尺寸好像不大對吧?”
紀燃看了一眼,身上衣服跟他帶來的某條T恤是一個色系,但圖案還真不一樣。
衣服材質很好,他穿著寬大,很舒服。
秦滿道:“是我的。”
“……”紀燃快速脫掉,拿起自己的衣服,轉身進了浴室。
岳文文說了兩句就回房間去了。紀燃再出來,就見秦滿已經關了電腦,正在換衣服。
他脫了睡衣,換上了紀燃剛剛穿錯的衣服。
他們剛到酒店大門,就見程鵬和陳安兩人面對面站著,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怪。
“我說了,不行。”
走近,還聽見程鵬寒著聲音在說話。
“什麼不行?”岳文文看了眼陳安,陳安眼眶邊緣都紅了,“說什麼呢,你怎麼哭了。”
“沒,沒事。”陳安趕緊把那點眼淚逼回去。
程鵬像是沒了耐心,轉身便朝停車場走去。
紀燃打量了陳安一眼。
他跟陳安見面的次數其實不多,陳安看起來就細皮嫩肉的,他不喜歡跟這種人相處,怕自己三兩句話就把別人弄哭了。
還好秦滿不是這種性格,要不然……
秦滿感覺到他的目光,哂笑道:“偷看我?”
紀燃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跟上程鵬的腳步。
要不然,他可能一天得讓秦滿哭十來回吧。
酒店因為占地面積大,所以落座在山溝溝里頭,出了酒店后不是山就是海,別的什麼也沒有,就連路邊的飯店也只都是類似大排檔的農家小店。
車子開進一條蜿蜒的小路,紀燃托著下巴,看著樹枝拍打在車窗上,懶懶地問:“你是打算綁架誰?”
“我這身嬌體軟的能綁誰啊。”岳文文先不露痕跡地夸了一波自己,然后捧著手機道,“就是這麼走的,導航上就是這條路!”
“看見了。”程鵬看著不遠處的車子。
小路過后便是一片空曠地,已經停了好幾輛大車,看起來像是有不少客人。
岳文文:“放心,我訂了包間的。”
把車停好,幾人一塊走進店里。
店是一家子人開的,服務員也算是老板,上來就熱情地問:“你們好你們好,請問訂座了嗎?訂座人的名字是?”
岳文文:“岳小姐。”
紀燃:“……”
老板只當是訂座人還沒來,點頭:“岳小姐……有的有的,你們的位置留好了,現在去挑菜嗎?需不需要酒水?”
大中午的沒人想喝酒。
紀燃搖頭,剛睡醒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是真餓了:“直接上菜。”
包間不大,就像是個普通的小房子改裝出來的,一張大圓桌橫在中間,就是這的豪華包間了。
紀燃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轉頭一看,秦滿站在他身邊,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才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腿不是很自在地蜷著。
“怎麼,貴公子不習慣啊?”紀燃嗤笑道。
秦滿反問:“你經常來這種地方?”
岳文文兩手撐在椅子邊緣:“對呀,我們經常來鄉野的農家樂吃飯,別看地方破,都是大自然的東西,吃山喝海長大,不像城里,都是激素。
”
紀燃沒說話,他坐了一會便站起身來:“出去抽煙。”
秦滿跟著他起身。
紀燃一路走到山體邊緣,再前面一點就是個小懸崖,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后面的海,雖然岸上那些殘破漁網有礙美觀,但整體還是值得一觀。
他拿出煙盒,給秦滿遞了一支。
秦滿搖頭:“我不抽。”
“……不抽你出來干嗎?”
紀燃看了眼旁邊的大樹,心上一動,“你過來。”
秦滿上前。
“蹲下去。”
秦滿抬眼,看了看上頭的粗樹枝,明白了:“想上去?”
“嗯。”紀燃挑眉,“手搭著,讓我踩一下。”
秦滿沒吭聲,也沒蹲下去。
紀燃:“不愿意啊?”
話還沒說完,秦滿便彎下腰來。紀燃原以為他答應了,剛準備抬腳,就被人抱住了小腿。
紀燃嚇了一跳:“你干什麼?”
秦滿輕松把人抱起來,直接把他伸到了樹枝面前:“手掌怕你站不穩。扶著,慢點。”
紀燃坐到了樹枝上。
這樹也不知怎麼長的,不高,樹枝卻出奇的粗,他一個成年男人能輕松地坐在上面,海風吹來,舒服又愜意。
紀燃盯著海看了一會兒,突然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學校后面也有一片海,和幾棵大樹。”
他頓了頓,“哦,忘了那里是學校禁止進入的,你這種書呆子怎麼會知道。”
秦滿挑眉。
他當然知道,那是他們學校小校霸最喜歡去的地方,每次逃課都喜歡在那呆著,一看就是一下午。
要不是他兜著,小校霸早被記上個百八十曠課了。
小校霸毫不知情,坐在樹枝上晃腿:“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坐會。”
話還沒說完,他聽見咔嚓一聲,像是拍照的聲音。
回頭一看,果然,身后的人正拿舉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