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 他掙扎地起了身, 探出半個身子來, 拉開了床頭的柜子。
昨晚的情事給他身上落了一道道紅印子, 都是秦滿故意留上去的,脖子、胸膛、后背甚至小腹都有,在他白皙皮膚的襯托下尤其明顯。
秦滿盯著這些印子,目光晦澀。
紀燃拿出一張卡來,丟給他:“我之前給你那張卡里面還有錢,你看看夠不夠,不夠就用這張。還是那個密碼。”
秦滿帶了些笑意:“你真好。”
紀燃縮回被子:“別膩歪……”他突然想起什麼,“同學聚會的話,許麟也在?”
“許麟?”秦滿挑眉,“不在,我和他之前不認識。”
秦滿和紀惟做了六年同學,初中至高中。
那許麟是紀惟哪門子的同學?就許麟當時的說法,他們應該認識很久了,說是大學同學,未免有些晚,資料上顯示,紀惟大學就在公司實習了,當時許麟已經跟著他進了公司。
紀燃還有些困倦,他把這事丟到一邊,打算等清醒了再想,現在他只想睡個回籠覺。
他重新把被子拉了回去:“你怎麼還不走?”
“現在就走。”秦滿隔著被子親了親他,“我下午談完事情就回來。”
待秦滿走了,紀燃慢吞吞探出個腦袋來。他盯著天花板,漸漸清醒。
秦滿又親他做什麼?
他剛怎麼沒掀被罵人啊??
紀燃想著下次他得跟秦滿談一談這事。他們是正經交易,不是談戀愛,除了上床,沒別的場合需要干這種肉麻的事情。
紀燃剛起床,程鵬的電話就來了,找他出門打球。
紀燃腿腳酸痛得很,打不動,又不想待在家,于是干脆過去當個觀眾。
岳文文早早就在觀眾席就位,見他來了,手搖得像撥浪鼓。
紀燃剛走近,他就忍不住問:“小燃燃,你感冒了?怎麼穿這麼厚。”
四月,滿城溫度已經直線上升到27度,岳文文都已經穿起了無袖T恤,紀燃今天卻套了一條長袖出門。
紀燃摘下帽子,隨手撥了撥頭發:“別管。”
岳文文看清他的臉,又問:“你眼睛怎麼腫了?沒睡好?”
紀燃怎麼可能沒睡好,他都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了。
是昨晚做得太放縱,他流了不少生理性眼淚,洗漱時才發現,他居然把眼睛哭腫了。
“為什麼換球場了?”紀燃不想應他,索性岔開話題。
“哦,程鵬說這球場離陳安的學校近,陳安今天有考試,一會接他的時候方便點。”岳文文道,“程鵬這回看起來是真上心了。小燃燃,你說他會不會哪天就帶陳安出國扯證啊?”
“我怎麼知道。”
“唉。對了,秦滿怎麼沒來?”
“你管他做什麼。”
“行唄,不問就不問。”岳文文拿起手機,翻出一個視頻來,“你快看,我昨晚錄的。”
紀燃還沒看清屏幕上的內容,就聽見了溫笑的聲音。
“岳文文你什麼意思啊……嗚,非得欺負我嗎?”
紀燃皺眉看了眼:“他旁邊的人是誰?”
“哦,他其中一個前任吧,誰知道呢。”岳文文道。
程鵬打累了,把球往別處一丟,朝他們走來。
“今晚一塊去吃頓飯?”程鵬道,“我訂了酒店。”
岳文文:“訂酒店?怎麼突然這麼鄭重。”
“今天是陳安生日。”
紀燃看了眼不遠處的大學城:“他不和同學過?”
以前他們上學那會,生日基本都是跟班里同學一塊慶祝的。
“我沒答應。”程鵬自然道。
岳文文道:“你怎麼連他生日怎麼過都要管。”
程鵬笑了聲,沒解釋。
陳安這人太單純,容易交友不慎,大學里跟陳安交情最好的那個小男生,在程鵬上次去學校接人時,向程鵬告白了。
與其和這種人一塊過生日,不如他強制把人帶回來。
陳安上車時,表情十分沉重。
程鵬知道他在耍性子,也不急著哄他,想著等沒人了再慢慢說。
倒是岳文文湊了上去:“陳安,不好意思啊,我現在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也沒給你買什麼禮物。等以后我再給你補上。”
陳安一愣,局促地搖頭道:“不,不用了。”
紀燃抱腰看著窗外,懶得插進他們對話,張嘴打了個哈欠。
手機在手心里震了震。
Q:醒了嗎?我現在回家,給你帶點吃的?
紀燃往后一靠,問了程鵬酒店的地址,給秦滿發了過去。
紀爸爸:用我給你那張卡在街上隨便買個禮物帶過來,今天陳安生日。
——
程鵬訂的是滿城最奢靡的一家酒店餐廳,菜精量少,一份尊貴套餐下來吃都吃不飽。
這家餐廳落座在滿城最高一棟大樓的頂層,能俯瞰整個滿城,面積大,座位少,環境舒適優雅,價格昂貴卻體面,適合聚餐、約會和工作。
他們才落座沒多久,秦滿就到了,手上拿著一個禮物盒子。
“你怎麼來得這麼快?”紀燃道。
“剛好就在這附近。”秦滿把禮物遞給陳安,“生日快樂。這是紀燃讓我買來的。”
陳安瞪大眼,先是看了眼紀燃,然后受寵若驚地收下:“謝、謝謝……”
“秦滿,快坐。”待秦滿坐下,岳文文雙手合十,特別誠懇,“溫笑的事我還沒跟你道歉呢,對不起啊,我當時不知道他這麼煩人。
”
秦滿笑得特別和善:“沒事。”
程鵬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人。
陳安身材在男生里是比較嬌小那一類,他現在縮著肩膀,雙手放在桌底玩著手機,看起來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