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他這受氣了,行不行?”
秦滿聞言,看了紀燃一眼。
紀燃跟他一對視,以為秦滿這是被溫笑的話說動了:“怎麼著,很想去?”
“你不要威脅秦滿了。”溫笑忙說。
岳文文隱約聽見了些動靜,走到陽臺剛好看見這一幕,他心臟都要跳出喉嚨了,張口就瞎說:“溫笑,你男朋友來了,你去外頭接接他!”
溫笑愣了愣,回頭道:“……他怎麼會來?”
“反正現在在外面等著了。”岳文文道,“你趕緊去吧。”
溫笑還想對秦滿說什麼,又覺得現在還不是時機。他咬了咬下唇:“我,我先出去一趟。秦滿,我剛剛說的話一直算數,你要是覺得委屈了,你就來找我。”
溫笑一走,岳文文不敢多聽,砰地把陽臺門關上了。想了想,還順便拉上了窗簾。
“你還站著做什麼?”紀燃打破安靜,“想去就去啊。”
秦滿聲音如常:“我已經和你簽了合同了。”
“那是工作合同,又不是賣身契。”紀燃冷笑,“你讓溫笑把我之前給你的那些錢幫你補上,你去跟他得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特煩躁,心里像被什麼東西堵著,悶得要命。
“人這麼崇拜你,給你烤東西,給你送西瓜,連你幾年前穿的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還不介意你被我用過,你還挑剔什麼?”
“哦,你不喜歡當小三。放心,我瞧他那德性,會愿意為了你把男朋友甩了的。”
秦滿安安靜靜聽著,聽完了還沉思片刻:“好像是不錯。”
他垂眼問:“真的能去嗎。”
“滾。”紀燃罵。
秦滿點點頭,像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里拿出一瓶酸奶。
“記得把這個喝了。”
紀燃背過身,繼續盯著那些不知名的花:“滾。
”
花園里安靜了片刻。
“滾啊。”紀燃道,“等著我給你遣散費?”
紀燃話音剛落,就聽見球鞋踩在地板上的摩擦聲,聽起來是真的要走了。
紀燃腦子一熱,猛地轉頭,一把抓住秦滿的衣領:“你他媽真敢走?!你信不信我卸了你胳膊……”
秦滿依著他的力道停了下來,轉身看他。
“真以為老子吃素的。”紀燃拳頭抵在秦滿肚子上,因為酒精作祟,他頭已經有些發暈,手上力道卻仍然努力克制著,想到什麼說什麼,“還敢吃他烤的串兒,我今晚就給你下毒,事推溫笑身上。我讓你兩滾去地府做對鬼鴛鴦!”
這麼兇悍一人,皮膚卻格外白,還敏感。隨便一點酒精或是三兩脾氣就容易臉紅脖子紅。
秦滿道:“我為什麼要跟他做鬼鴛鴦。”
“我怎麼知道。”紀燃繼續錘他肚子,“你眼瞎。”
“……”秦滿失笑,握住他手腕,“別錘了。錘不出東西,我沒吃他的。”
秦滿只是虛虛握著,根本桎梏不住他,紀燃加大力度:“死騙子。”
秦滿:“真沒。”
紀燃想到什麼,更氣了:“我威脅你了是嗎?是誰跟我討價還價,誰開口就要我一半財產,又是誰還天天在當跟屁蟲?我哪里威脅你了?我們你情我愿,我出錢你出力,我哪威脅你了?”
“你沒威脅我。”秦滿不攔他的拳頭了,他抬手揉了揉紀燃的頭發,“你特好。”
“滾,少拍馬屁。”紀燃道,“我特好你還去找他。怎麼你欲求不滿啊,嫌我給的錢少?還是你看上那白蓮花了?”
說到最后,紀燃驀地停下了手。
秦滿以為他錘累了,剛想低頭安撫兩句,誰想胸膛上猛地挨了一拳,力道不小。
“不行。老子不準你看上他,你敢承認試試!”
紀燃忽然想通了。
瞎子都看得出溫笑在覬覦秦滿,秦滿又是他的東西,他為什麼不能發脾氣?
他這叫提前防范。
溫笑算個什麼東西,敢撬他紀燃的墻角?
這秦滿更不是個東西。
面前人沒說話,紀燃打了個酒嗝:“聽見沒?再讓我看到你搭理那個溫笑,我……”
紀燃沒能繼續往下說。
他只聽見秦滿微不可聞地嘆了聲氣,緊跟著,脖頸被人握住,安撫的吻落了下來。
兩人都喝了酒,紀燃覺得這吻有些苦,他不想繼續,秦滿卻偏偏按著他的腦袋,纏他的舌尖,不讓他后退。
紀燃咬了他一口,血腥味漫出來,秦滿沒躲開。
糾纏了一會,紀燃見掙不開,干脆反吻回去,兩人吻得天雷勾地火,整個后花園都是喘息聲和唇舌攪動出來的水聲。
紀燃本來就喝得有些暈,這下腿都有些發軟。
這場吻結束,秦滿嘴上多了兩處傷,血倒是都被舔舐干凈了。
“我不記得他,沒吃他的東西,也沒喜歡他。”秦滿道,“既然你不高興讓我和他坐在一塊,為什麼不說出來?”
這簡直就是惡人先告狀。
“我不說,你就不會自覺點嗎?”
秦滿道:“可我想聽你說出來。”
“……”紀燃一噎,“你是幼兒園學生?非要聽了指令才會做事?”
秦滿笑了,他忍不住伸手把人抱住。
紀燃酒勁上來了,站得歪歪扭扭,也懶得掙扎,干脆把他當做是根肉柱子靠著。
“你就當我是吧。”秦滿道,“以后就多給我提點要求。別去哪,別靠近誰,別做什麼事……我都會聽的。”
“只要你提。
”
“……”
紀燃脾氣雖然不好,卻鮮少給別人提什麼要求。
他小時候倒是提過不少,被人說是想爭寵,白日做夢,野雞想變鳳凰。
其實小朋友的愿望,不過就是見父親一面,哪想過這麼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