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滿把文件推到他面前,“這些也只是讓你熟悉熟悉流程。而且好項目是要靠搶的。我們把這些做完,我再帶你去談新項目。”
“……誰要你帶著。”紀燃盯著他,“你是紀惟派來當說客的?”
“怎麼會。”秦滿笑,“我是你的,合同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
紀燃嫌棄地拿起文件夾,看了幾行字,忽然抬起眼來,“喂。”
“去給我泡杯咖啡。”他用命令的語氣道,“糖奶都要,我不喝苦的。”
秦滿拿著空杯子走出辦公室,聽見開門聲,幾人忍不住都望了過去。
“啊,那個。”來送資料的女人忙起身,“秦……助理,我幫你去倒吧。”
這段時間公司傳遍了秦滿的消息,就連原本不認識他的,現在也都知道了。
“不用。”秦滿拒絕道,“茶水間在哪?”
“哦,我帶你去吧。”
到了茶水間,秦滿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紙:“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一愣:“曲冉。”
“曲冉。”秦滿揚了揚唇,“麻煩你了。我已經認識路了,你先回去吧。”
曲冉被這個笑秒得腦袋發暈:“好,好的。”
秦滿正泡著咖啡,兜里的手機響了。
他停下動作,接起道:“嗯?”
“你來公司了沒?”另一頭是紀惟,“還習慣嗎。”
“挺好的。”
“我辦公室在31樓,我們見一面?”
“不了,我這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能有什麼事要處理。”紀惟把玩著手里的物件,沉默半晌,問,“許麟在你旁邊嗎?”
“沒有,我在茶水間。”
“行。今晚一塊吃頓飯?當給你接風。”
“我今晚有事,改天吧。”
紀惟也沒多說:“那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再聯系我。”
掛了電話,秦滿轉身回辦公室,路過隔壁部門時剛巧聽見兩個男人正在聊天。
“隔壁那位來了?”
“來了,范兒可大。”
“關系戶就是不一樣,一來就是個組長。”
“哈哈,他那算什麼關系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手里都是些什麼項目。要說還是我們紀總大方,換做是我,我肯定讓他餓死在外頭,絕對不會讓他進公司。”
“這你就不懂了,紀總這是變法兒在羞辱他呢。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不是想怎麼整就怎麼整。”
“哈哈,也對。不過話說回來,他不愧是明星的兒子,長得可真帥,那群女的眼睛都看直了。”
這男人正笑著,余光一瞥,看到了站在玻璃門外的男人,笑容立刻僵在臉上,后面的話也被他全咽了回去。
秦滿拿著杯子,朝他笑了笑。
他總覺得這男人的笑容不是太友好,趁機看了眼對方工作牌上的名字,表情更難看了:“……秦,秦先生,久仰。”
另一個人聽見也是一愣,忙回過頭來。
秦滿沒說話,捏著咖啡杯兀自轉身離開。
兩人半天才回過神。
“那是秦滿?他聽見了??”其中一個懊悔道,“他不會回去告訴紀燃吧?”
“應、應該不會,況且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可我怎麼感覺他剛剛在看我們的工作牌啊……”
“那又怎麼樣。你冷靜一點,他就算再厲害,現在也都破產了,難不成還能報復我們?”
“……也是哈。”那人抹了把汗。
紀燃等得無聊,就地開了一局游戲,岳文文也在線,強行進了他的隊伍。
“小燃燃,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岳文文用隊內語音問他。
“無聊。”紀燃道。
“你那還有辦公室坐呢,我在我爸那兒,還要指揮拖拉機!”岳文文想想就氣,“我才花了一整天做的發型!他要我帶安全帽!!我剛做好的指甲!他要我戴那臟得要命的手套!!我剛買到的限量版衣服!他要我站在狂風中當稻草人!!!”
“……那你別干不就行了。”
“不行。”岳文文能屈能伸,“不干沒錢,你養我啊?”
這話剛好被進門的秦滿聽見,他挑了挑眉,把咖啡放到桌上:“嘗嘗味道夠不夠。”
“我也沒錢。”紀燃喝了口咖啡,“我錢全被一王八蛋騙走了,你叫他分你點。”
岳文文聽見秦滿的聲音,立刻改口:“我們是好姐妹,我怎麼會要你的錢呢?你全給他吧。小滿滿,我們晚上見喲。”
秦滿笑著應:“好。”
紀燃抬手把麥克風和音響都給閉了:“嘖,你別跟我朋友套近乎。”
秦滿問:“咖啡合口味嗎。”
“……還行。”
秦滿回想了下自己加的奶糖量:“喜歡吃甜的?”
“沒。”紀燃頭也沒抬,“只是不喜歡喝苦。這些項目你拿去看看,有沒有要改的,沒有我就簽字了。”
“好。”
紀燃打了一下午游戲,打累了就在旁邊的沙發上睡覺。直到開門聲響起,他才醒過來。
“組長,平時沒什麼事的話你五點就能下班……”許麟話說到一半,看見躺在沙發上的人,“……我打擾到你了?”
“沒有。”紀燃坐起身,揮手道,“那你們下班吧。”
許麟:“……好的。”
許麟走后,秦滿站起身,從衣架上拿過外套穿好,順手把文件放到紀燃面前,“明天你把這些資料看一遍,再交上去。”
紀燃翻了幾頁,發現上面都做了詳細的批注,有些工作用詞旁邊甚至還貼著打印出來的注釋。
秦滿一天的時間估計就撲在這小幾十萬的破項目上了。
紀燃要脫口而出的拒絕默默變成了:“……知道了。”
慶祝會的地點在程鵬名下一棟海邊小別墅。
把車停好,紀燃下車道:“我在外面抽支煙,你先進去。”
“嗯。
”秦滿說,“少抽點。”
“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