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好……你在煮面?”
“嗯。”秦滿說,“需要給你做一份嗎?不過我做的不好吃。”
“給我來一份吧。”他原打算叫紀燃出去一塊吃,剛好放松放松心情。既然秦滿都做了,當然也就不去了,“程鵬也來了,辛苦你幫他也做一份,謝謝啦。”
秦滿道:“沒事。”
程鵬見到秦滿并不意外,兩人打了個招呼,程鵬便坐到了岳文文邊上。
“小滿滿,”岳文文沒話找話,“昨天那事嚇著你了吧?”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在說傻話,昨晚秦滿捏著顧哲下巴灌酒的場景,他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秦滿道:“有點,不過沒關系。”
岳文文:“?”
他剛要說什麼,就聽見咔噠一聲,主臥的門開了。
紀燃從里面出來,他頭發凌亂,渾身只穿了一條黑色的四角褲衩,身上紅痕斷斷續續,一直延伸到褲子里去。他惺忪著眼,還沉浸在睡意里,沒完全清醒。
“你又在做什麼……”
他嗓子沙啞得如同破了的鑼,能聽出昨晚損耗得厲害。
一個蘋果掉落到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紀燃聽見動靜,一個轉頭,和沙發上的兩人對上了目光。
紀燃:“……”
一晚上沒睡好覺的岳文文:“……”
一大早就被拽出家門的程鵬:“嗨。”
紀燃面無表情地轉身回臥室。
五分鐘后,他換了身睡衣重新出來。
“你們怎麼在這?”他問。
程鵬道:“來跟你商量一下顧哲的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
紀燃內心完全沒有想法。
他喉嚨難受得緊,連話都不想說。
“他被毒死沒?”
程鵬道:“沒,今早健健康康從酒店里出來了。”
“……”紀燃走到廚房里,看著那鍋沒什麼顏色的‘湯’,擰起眉問身邊的人,“就你這點水平,以后能不能離廚房遠點?”
“我怕你起床餓了。”秦滿勺起一小勺湯,“看看缺了什麼。”
紀燃極不情愿地喝了一口。
“鹽少了,湯熬得也不濃。”他確實餓了,有總比沒有強。而且不過是做碗面,也難吃不到哪兒去,“最后記得放點香油提味。”
岳文文看得目瞪口呆。
紀燃坐到沙發上,問程鵬:“昨天還有誰在場?那些跟顧哲一伙的,你把名字都發給我。”
他說完,捂著嘴巴狠咳了幾聲。
“你怎麼知道我查了這個?”程鵬笑了,“我一會發在你手機上,不過你打算做什麼?就那一大幫傻逼,一個一個報復回來,你忙得過來嗎?”
“我沒那精力。”紀燃嘖了聲,“我記仇不行?”
“行。”程鵬轉頭問岳文文,“你們昨天續第二攤了?”
岳文文剝了顆橘子塞到嘴里:“哪還有心情去續攤,直接回家了。干嘛?”
“沒。我就是看紀燃聲音啞成這樣,還以為你們跑去KTV嗨了一晚上。”程鵬道。
紀燃:“你廢話挺多。”
程鵬聳聳肩,起身往廚房走去:“我去幫個手,餓了。”
坐了一會,紀燃實在忍不住了,從口袋里掏出口罩給自己戴上,彎腰咳了大半會。
岳文文立刻挪到他身邊。
“喝點水。”他把水遞過去,幫紀燃順著背,關切地問,“小燃燃你沒事吧?昨晚是不是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是不是特別舒服?套子帶了吧?千萬別弄在里面,不然很容易肚子疼。”
紀燃還好沒喝水,不然他能嗆到死。
他喉嚨疼得很,壓根懶得解釋。再說,就他身上這狀態……也騙不過岳文文,干脆省點力氣。
他昨天確實差點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原本想著一定要讓秦滿嘗一嘗屁股疼的滋味,但他這段時間天天在練車,昨晚又出了點破事,根本不想干那點體力活。
再說,他完全沒準備,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會,就干脆躺著了。
反正怎麼說都是秦滿伺候他,不虧。紀燃在心里安慰自己。
雖然叮囑過,但面的味道還是淡了。岳文文一勺一勺辣椒往面里加。
“岳文文。”紀燃頭也沒抬,“一會吃完你洗碗。”
岳文文一頓,不可置信道:“為什麼?我這手每天涂四層護手霜,細皮嫩肉的,怎麼能拿去洗碗??”
“秦滿煮,程鵬打下手,你洗碗,很公平。”
岳文文:“那你呢?”
“我出食材包場地還送調料,你還想怎麼樣?”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啞。
秦滿起身倒了杯熱水,放到他面前。
程鵬顯然對這面不是很滿意,吃了兩口便停下:“這事顧哲不一定會善罷甘休,你們兩這幾天還是注意一點吧。”
“是他該小心自己的狗命。”紀燃道,“爺爺我還沒答應放過他。”
見紀燃沒事,程鵬便趕著回公司去了。稀奇的是岳文文居然也主動說要走,換做平時,他一定在這賴下,當做不去上班的借口。
紀燃把人送到門口,岳文文拉著他的手腕,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我明白,我都明白。”他說,“人生得1須盡歡。但你還是得注意注意身體,你看你嗓子都啞成這樣了……”
紀燃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滾。”
——
紀燃嗓子會變成這樣,也不全是因為床事。
他前兩天就覺得嗓子在隱隱發疼,只是到了今天才發作。昨晚在床上叫的那幾聲不過是加重了一些病況。
說是叫也不準確,別人都是嗯嗯啊啊的,一到紀燃這就變成了——
“操!疼!滾出去!”
“嘶,磨磨蹭蹭的你當在磨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