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燃開的是家里最便宜的那輛小奔馳,他邊往停車場里開邊嘟囔道:“車子哪顯眼了,那些討債的是多沒見識,這都能注意到。”
停好車,秦滿解開安全帶:“你在這等我,我馬上下來。十分鐘后如果沒看到我……”
紀燃問:“我就幫你報個警?”
“不用,那太麻煩了。”秦滿說,“你就走吧,回去睡覺。”
“……”
秦滿剛下車,就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紀燃下車后隨手從車上拿出頂鴨舌帽,往頭上一套。
“看你這娘們唧唧的身材,真遇到人,估計一拳就得被打趴下,”他道,“我跟你一塊上去。”
說完,他率先往前走去,幾步后回頭:“走啊,愣著干什麼?早點解決早點回家。”
前面的人明明比自己還要矮小上一些,卻反過來說他娘唧唧,秦滿忍著笑意跟上去:“好。”
一路上了二十樓,電梯門一開,紀燃頗有氣勢地一腳邁出電梯,往四周看了看。
“沒人,你動作快點。”他道。
秦滿開了門,紀燃往里瞥了一眼,這公寓地段不錯,空間也很大,看起來價格不菲,看來秦滿那朋友也挺夠意思的。
“我去收拾行李。”秦滿問,“給你倒杯水?”
“你是來收拾東西跑路的,不是帶我來做客的。”紀燃白他一眼。
秦滿進去后,紀燃關上大門,往沙發上一坐,百般無聊地看起房子里的裝潢。
裝修很簡潔,色調是灰白色,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沒意思。
他注意到墻上有一副畫,畫上是大榕樹和一片海。
紀燃不會賞畫,就直覺這畫畫得不錯,而且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這畫中的場景有點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了。
那畫右下角似乎還有署名,他站起來,正準備去多看兩眼,就聽見臥室房間傳來一陣聲響。
“好了。”秦滿把小巧的行李袋拎起來,“我們走吧。”
紀燃轉過頭,驚訝道:“……這麼快?而且你這行李未免也太少了吧?”
秦滿說:“我原本就沒帶多少東西出來。”
“算了,走吧,缺了什麼大不了再買。”紀燃指了指墻上的畫,“你這畫,不帶走啊?”
看到那副畫,秦滿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那畫不是我的,是房主的。”
“哦。”紀燃多看了一眼,脫口問,“房主是誰,這畫他賣不賣?”
“你很喜歡?”秦滿問。
“還行吧,就是覺得掛墻上挺好看的。”
“畫是房主自己畫的。”秦滿揚唇,“他應該不賣。”
聞言,紀燃沒再執著這畫。他本身就是沒什麼藝術細胞的人,這也是頭一回會對一幅畫感興趣。
兩人順利地回到車上,紀燃把帽子往后座一丟,重新發動車子。
“我搬過去,會不會打擾到你?”秦滿問。
“不會,你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紀燃道,“怎麼,行李都到我車上了才想起問這個?”
秦滿道:“最近岳文文不也住你家麼。”
“那又怎麼樣……我說了,我和他是朋友,你別用那種齷齪的眼神看我們。”
秦滿一哂:“好。”
車子一路開回家,剛拐進小區,紀燃就看見一輛出租車停在自家門口,堵住了他進車庫的路。
出租車停在那遲遲沒動靜,在紀燃耐心消失之前,后車門終于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絲襪、超短裙和寬大牛仔大衣的女人從車里搖搖晃晃走了出來。
女人頂著一頭黑色大波浪,出來后也沒急著走,而是一邊手撐在車門上,彎腰對司機飛了個媚眼,聲音十分嬌媚:“小弟弟晚上好好開車啊,嗝。
”
說完,女人轉過身,扶著墻艱難走到大門前,從包里找出鑰匙準備開門。
秦滿剛才跟著紀燃回家換車,自然知道這女人開的是紀燃的家門。
他還來不及問,就見紀燃解開安全帶,低聲罵了句,快速下了車。
紀燃匆匆跑到女人身邊,沒有質問,也沒發脾氣,而是接過那女人的包,順手扶住了她的腰。
秦滿微微瞇起眼,看了幾秒種后,跟著下了車。
短短幾秒鐘整理好表情,他面帶微笑,走到那兩人面前問:“需要我幫忙嗎?”
女人在紀燃身上撲騰了好一會:“小燃燃……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剛好,你幫我洗個澡吧。”
紀燃拎著包,還要把人扶穩,別提多煩躁了,他對秦滿道:“不需要,你回車上等著……不,我扶他進去,你直接把車子開進車庫吧。”
秦滿上下打量了遍紀燃懷里的人,突然問:“她也是你的情人嗎?”
紀燃聞言一愣:“什麼?”
“我一個人滿足不了你?”秦滿噙著笑,問他,“還是你男女通吃?”
紀燃反應過來,氣笑了:“我哪止男女通吃,我還老少皆宜呢,你有意見?”
秦滿站在原地,思考了十來秒。
紀燃:“你站著發什麼呆?讓開,擋著我開門了。”
“我在想。”秦滿淡淡道,“怎麼把她趕走。”
紀燃一時間以為自己聽岔了:“什麼??”
“開玩笑的。”秦滿恢復往日的笑容,滿臉和善,“我幫你扶著,你來開門吧。”
說完,他二話不說便抓住女人的手,把人接了過來。
大晚上的,紀燃也不想站門外吹冷風,他用指紋快速打開大門,把備用鑰匙丟回包里:“你先送他進去,我把車開進車庫。”
這女人比秦滿想象中要重一些,他穩穩當當把人扶好,手放在對方的肩膀和腰上,盡量避免了那些敏感地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