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道,“您旁邊住的是紀小姐。”
“行了,以為在上小學嗎?還非要住一塊。”紀燃打斷他們,徑直朝末尾的房間去,對管家擺擺手,“我回房間了,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客房布置得干凈整潔,桌上擺著好幾支紅酒和一簇玫瑰,能看出為了這次晚宴花了不少心思。
房間自帶浴室,紀燃沖了個澡出來,走到陽臺去吹了吹風。
郊區別墅,看來看去都是樹,沒什麼別的景致。紀燃有些后悔了,他腦子抽了還是怎麼,為了給紀惟添堵,把自己丟到這荒郊野嶺來發呆。
他走回房間,撈起褲子掏了掏,這才發現煙盒不知何時已經空了。
紀燃沒煙癮,但此時卻特別想來一根。于是他隨手套上衣服,準備去車上拿煙。
他的房間在走廊最末,且房門處微微凹陷,開門動靜若是不大,很難被人察覺。他一拉開門就聽見了外面人的談話。
“剛剛在公共場合不方便說……”是紀惟的聲音,“秦滿,你和紀燃是怎麼認識的?”
紀燃腳步停了下來,往聲源處瞥了一眼。
秦滿和紀惟站在樓梯邊緣,兩人背著他,紀燃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秦滿道:“說了,是學弟。”
“我當然知道他是你學弟。但你們上學那會根本沒有接觸。”紀惟道,“我知道了,是紀燃去找你的麻煩了?那雜種就是這樣,三天兩頭想給我找不痛快,見你是我朋友,就想拿你出氣……”
“紀惟。”秦滿打斷他,“雖然我家落寞了,但還不至于到那一步,你想多了。而且……雜種這兩個字可不好聽啊。”
“我明白,我這不是擔心他對你死纏爛打麼。
還有,你最好別跟他走太近,掉價,你沒見剛剛你跟他坐在一塊,那些叔父們都是怎麼看你的?”紀惟做了個深呼吸,“我也很少這麼罵人,但這兩個字用在紀燃身上真不冤。你應該知道,他是我爸和外面女人生的……”
“你不用跟我說你們的家事。”秦滿聽起來像是笑了,他的聲音漂浮在空氣中,不冷不熱的,“我并不是很感興趣。”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談話聲,聽起來像是紀國正邀請了幾位客人在客廳議事。
秦滿掃了眼樓下的人,現在是休息時間,他實在不想再去應酬這些人了。于是他頷首:“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去休息了。”
“等等。”紀惟叫住他,“明天一塊去打會高爾夫?”
秦滿笑:“再說吧。”
回到房間,秦滿把西裝外衣解掉,拿起手機,給他的新老板發了條消息。
Q:今天你開車過來的?
誰知話才發出去,消息前面就多了一個紅色的標志。
【你還不是他的好友,請發送驗證……】
秦滿一挑眉,笑了。
他又是哪里惹到這位祖宗了?
深夜,秦滿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他皺眉,顧忌這是在別人家,只能隨手套上白襯去開門。
門剛打開一條縫,酒味就順著門縫飄了進來。
他那位難伺候的新老板此時正站在門外,身上跟他一樣,只隨便套了一條白襯,下身的西裝褲看得出也是胡亂穿上的。
紀燃眼底波光粼粼,嘴唇邊滿是水光,是殘余的酒。整個人站得筆直。
秦滿道:“你怎麼……”
“秦滿。”紀燃道,“我們上床。”
秦滿一怔:“現在?”
“對。”
秦滿失笑道:“你又醉了。”
“我沒醉。
”紀燃皺眉,他確實沒醉,客房里放著的酒度數不高。
他只是喝得有些熱,有點上頭。
他回房間后,越想越不爽——
秦滿跟他在一塊,掉價??
明明他才是秦滿的金。主,紀惟那孫子懂個屁。只要他一句話,秦滿就得匍匐在他腳下。
見秦滿不說話,紀燃煩躁道:“收了我的錢,辦事能不能爽快一點?”
紀燃紐扣沒扣好,鎖骨邊一大片白皙肌膚都暴露出來,屬于男人的骨架線條在黑暗中特別吸引人。
秦滿眸色漸沉:“你知道我們在哪嗎?”
紀燃失去耐心:“不做算了。”他轉頭準備走,“我出去找別人做。”
手腕驀地被人握住。
昏暗中,秦滿壓著聲音,就像是只老狐貍在勾魂奪魄:“進來。”
第10章
紀燃一咬牙,便往里走。剛進房,就聽見咯噔一聲,門被人關上了。
臥室里恢復黑暗,窗簾拉得很緊,紀燃幾乎什麼也看不見,聽覺就變得非常敏感,他能聽見中央空調的微弱風聲,還能聽見……秦滿沉穩有力的呼吸聲。
他這才恍然兩人的距離太近,于是下意識往旁邊挪了幾步,卻不小心撞上了擺著裝飾花的小桌子,發出一陣悶響。
秦滿再次抓住他,這次握在手臂上:“小心點。”
對方掌心很熱,紀燃脫口道:“你為什麼不開燈?”
秦滿笑:“誰睡覺會開燈?”
說完,他抬手按下墻壁上的開關,開了一盞床頭的小燈,勉強把房間照亮。
秦滿松開他的手,朝床邊走去,他慢吞吞地解開身上的襯衣:“我還以為是誰……就隨便套了件衣服,扣子都沒系好。”
紀燃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先把上衣脫了。
昏黃色燈光把他上身照亮,給他背部線條打上一層陰影,把男人勻稱有致的肌肉線條襯托得非常養眼。
秦滿坐到床上,一邊腿盤在另一邊膝上,兩手撐著床,身子靠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