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把頭抵在他胸前,無聲地哭了。
這一哭,比剛才更加洶涌,更加滾燙,好像滿腹的委屈都這樣傾瀉出來了。
時嶼被他這樣親密無間地抱著,身體微微僵住。
“為什麼要委屈呢……”他嘆息道,“每回我想要放棄的時候,就給我不切實際的希望……”
他幾乎像是泄憤似地,把他的手腕抓過來,咬了一口。
夏棲鯨胳膊細,被咬得抖了一下,手腕上浮現一圈淺淺的牙印,但是依舊死死地抱住他,像垂死之人抱著救命稻草。
時嶼無聲地放了一些信息素出來。
持續多日的練習下,他已經能夠控制少量信息素的收放,也能驅使著那初雪的氣味盈盈繞繞,向夏棲鯨的后頸飄去。
冰涼的氣味環繞腺體,如同療愈傷口的冰塊。
夏棲鯨身體顫動了一陣后,果然安靜了一些。
時嶼確定他冷靜下來了,挪動了一下身體,苦笑道:“有力氣嗎,能不能挪一下。”
“挪,什麼。”夏棲鯨悶悶地把頭埋在他胸前。
時嶼沒說話。
下身忽然輕輕向上頂了一下。
夏棲鯨僵住了。
那里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被不知死活的omega壓著,甚至哭泣的時候連帶著下半身,前后磨蹭,幾乎要把人逼瘋。
“你看,無論怎麼練習,你稍微靠近我一點,我就會變成這副模樣,”時嶼無可奈何道,“你完全可以去找一個正常體貼的男朋友,開開心心度過你的大學生活。”
“那我就是毀約了!”
“合同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隱瞞,”他溫柔地摸他的頭發,“你幫我恢復到這個地步,已經做得很好了。”
“那你之后怎麼辦?!”
“我?”時嶼自嘲道,“我很早以前就做好了一個人孤獨終老的準備,現在能恢復信息素,已經是幸運。可是寒癥并不是那麼容易好的,為了不拖累別人,一直獨身是最好的選擇吧。”
夏棲鯨呆住了。
“你也可以去追求你的幸福啊,”他笑笑,道,“強行用合同拴住你的話,你會恨我吧。”
他自言自語道:
“沒有人愛已經很可笑了……要是變成綿綿無期的恨,也太可悲了。”
他這樣說著,眼睛虛空地飄到半空中去,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垂垂朽已,孤苦無依的老年生活。
夏棲鯨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要。”
“什麼?”
“我不要你變成那樣,”他語無倫次,聲音又不受控制地哽咽起來,“我一點都不討厭你的……”
時嶼失笑:“你有討厭的人嗎?”
“……沒有。”
“那看起來,這也沒什麼值得自豪的嘛。”
他又道:“可是,我有討厭的人哦。”
夏棲鯨呆呆的:“誰?”
“葉望,”他輕聲道,”尤其是,每次看見他抱著你的時候,你談起他時眉飛色舞的時候,我都討厭死他了。”
夏棲鯨怔怔的。
就在時嶼以為他要再一次蒙混過去的時候,他忽然小聲而快速地道:“其實是,有的。”
“誰?”
夏棲鯨咬著下嘴唇,臉都漲紅了,像是極其羞恥,難以啟齒。
掙扎片刻后,聲如蚊蚋地道:“……米嫣。”
時嶼以為自己聽錯了:“誰?”
夏棲鯨沒有勇氣再說一遍了。
他在干什麼,像個青春期的小毛孩一樣爭風吃醋,討厭一個從來沒有害過他、反而還幫過他的女孩子。
他難堪地別過臉去,想逃避alpha灼熱的目光。
時嶼卻是忽然傾身上來,一把抱住了他。
頭埋在他脖頸間,竟是在輕微地顫抖。
“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他的牙齒都在輕輕打顫,“我可不可以厚臉皮地認為……你對米嫣的感覺,和我對葉望是一樣的?”
夏棲鯨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勇氣,臉色通紅,緊緊閉著嘴,死都不肯再開口了。
時嶼吻他的額頭,鼻梁,然后是眼睛。
夏棲鯨的睫毛又卷又長,眼睛下方濕漉漉的,咸咸的味道,沾上了荔枝的香氣,時嶼沒忍住,伸出舌尖舔了。
由上至下,從左到右,細細地用舌尖掃過,一個角落也沒有放過。
夏棲鯨被他舔得癢了,掙扎起來:“不要這樣舔……”
時嶼哄他:“那你再說一次,說嘛,看見別人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會生氣,心里有一種酸酸澀澀、好像打翻醋瓶的感覺?”
夏棲鯨惱羞成怒:“滾。”
“不要這麼絕情嘛,我會以為我剛剛耳鳴聽錯了哎……”時嶼熟門熟路地把手探到他后頸去,“不說實話的小孩,要接受懲罰哦。”
他摸上腺體,用指腹揉了幾下,夏棲鯨便全身都軟了。
腺體許久沒有被碰觸,又因為剛才被alpha的信息素環繞撫慰過,敏感異常,稍一揉捏便濕軟了,溢出半透明的液體來。
夏棲鯨仰頭靠在沙發背上,急促地喘息,面色潮紅。
時嶼把他攬過來,讓他半靠在自己懷里,雙手從腋下夾著他,伸出舌尖舔他的后頸,他的腺體,吃果凍般地來回吮吸,像是越品越有滋味。
夏棲鯨身體一陣一陣地顫抖,他抓住他的手,央求道:“不要在這里……”
時嶼故作不知:“那去哪里,餐桌?陽臺?落地窗?還是車后座?”
夏棲鯨氣得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
時嶼“哎喲”一聲,手冷不丁伸下去,擰了一下他的屁股:“不想明天起不來床,就老實點。”
夏棲鯨嚇得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