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一聲是最猛烈最響的,急促難耐。
后來漸漸放緩,柔和下來,但還是一下一下,堅定有力,極有規律和節奏。
起初夏棲鯨沒有反應過來。
他被壓在門板上,動彈不得,全程只能被動地被撞擊,仿佛被夾在中間的人肉沙包。
時嶼見他呆呆的不動,低下頭來,在他耳旁小聲道:“拜托,能不能配合一點。”
夏棲鯨:“……還要怎麼配合。”
他都一動不動隨便他弄了啊。
時嶼:“就是,也弄出一些響聲來。”
夏棲鯨不懂他的意思:“你不是已經弄出聲音來了嗎。”
時嶼:“……你以為我弄出這聲音來是什麼意思。”
夏棲鯨:“假裝鬧鬼啊,不是嗎?讓對方以為這廁所鬧鬼或者有精神病,趕緊逃離。”
時嶼:“……”
夏棲鯨莫名其妙:“不然是因為什麼。”
時嶼神情有些復雜。
片刻后,微微嘆了口氣,輕聲在夏棲鯨耳邊說了句什麼。
夏棲鯨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不敢置信地看著時嶼,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只是假裝,做戲而已,”時嶼不在意衣領被揪,也一點都不臉紅,一臉公事公辦的嚴肅,“不然你覺得還能有什麼辦法,剛才他進來的時候洗手間里的信息素已經很濃郁了,他不可能沒聞到。這種情況下alpha和omega共處一室,卻沒有發生什麼,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時嶼的表情太過正經,以至于夏棲鯨居然發不出火來。
甚至覺得,他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如果有其他辦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時嶼微微嘆氣道,“當然,如果你實在不愿意,我可以立刻停止,向你道歉,然后我們走出去,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夏棲鯨:“……現在走出去還來得及嗎,都在一個隔間里了!”
而且還要直接面對那個男孩子,怎麼想都是社會死亡現場。
時嶼:“那……”
夏棲鯨不做聲了,眼睛向下看著地面。
手卸了力氣,放開了衣領,慢慢滑落。
時嶼試探性地伸出完好的左手,從后面摸住他的脖頸。
夏棲鯨抖了一下,沒反抗。
時嶼展開手掌,從脖頸開始向下撫摸,摸過他的肩胛骨、脊背,然后是腰側、蝴蝶骨。
手掌摩擦過純棉T恤的布料,速度很快,發出窸窸窣窣的、細碎的摩擦聲,隨后加大了力道,近乎揉捏的手勢,夾在撞擊聲中,顯得更加狎昵曖昧。
仿佛隔間里的兩個人真的在緊緊相貼,耳鬢廝磨。
大概持續了三分鐘。
隔間外響起有些凌亂的腳步聲,由內往外,慢慢變小,隨后消失在了洗手間外。
那人離開了。
時嶼停下來,放開了夏棲鯨。
夏棲鯨卻突然轉過身,把臉沖著門板,不說話了。
時嶼有些慌,伸出手:“對不起……”
“滾開,”夏棲鯨啞著嗓子道,“別碰我。”
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衣服被蹂躪過,凌亂發皺,整個人軟得像一灘水。
時嶼沒有聽他的,而是立刻從后面抱住他,軟聲哄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有沒有哪里痛,或者哪里受傷了。”
一邊說,一邊用兩只大手把住他的腰部,溫柔地按摩,從前到后,從淺到深。
夏棲鯨原本是極其想讓他滾的。
但是時嶼按摩的技術太好,手掌握住腰部,大拇指畫圈,由輕而重,張弛有度。
他被按得很舒服,竟然沒舍得喊停。
直到時嶼把上上下下按摩完了,小聲問他“肚子痛不痛”,他才回過神來。
“不痛。”他繃著臉道。
“不可能吧,”時嶼看著他,“我都感覺被布料摩擦得有點刺痛哎,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夏棲鯨:“沒有。”
時嶼:“真的?可是剛才屁股后面還有門板呢,不硌得慌啊。”
夏棲鯨:“……”
時嶼:“要不我……”
夏棲鯨惱羞成怒:“說了不痛了!你怎麼啰里啰嗦的跟老奶奶一樣,煩死了!”
說完就氣沖沖打開門,跑了出去。
時嶼啞然失笑。
看著夏棲鯨的背影,搖搖頭,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
片刻后,自言自語道:
“反正以后,有你疼的時候。”
下午三四兩節課是通識課。
這學期夏棲鯨選的是西方音樂鑒賞,選的時候琢磨著就是聽聽歌看看音樂劇,應該很好混學分。
事實上也確實很好混。
教授是個藝術氣息濃郁的中年卷發女老師,相當隨和不羈,也不在意學生到底有沒有在聽,反正課照講,愛聽不聽。
每次上課就是選一個西方音樂家為主題,然后圍繞作品展開,課程內容就是音樂家生平和作品欣賞,偶爾夾雜一些音樂流派的知識體系梳理。
夏棲鯨到教室的時候正是飯點,教室里還沒多少人,于是兩人喜滋滋地挑了個后排的座位坐了。
林與千照例在課前瘋狂補充蒟蒻果凍和魔芋爽,主要嘴巴饞又怕發胖,于是甜的挑了蒟蒻果凍,辣的挑了魔芋爽,據說這兩樣是熱量最低的零食。
夏棲鯨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看微信消息,左手下意識揉著腰。
林與千注意到了:“老夏,你受傷了?”
“啊?”夏棲鯨扭頭看了一眼,看見他在盯著自己的腰,含糊不清道,“沒有,中午趕路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
”
林與千拍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腎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