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眼看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詭異的興奮。
夏棲鯨:“干嘛,樂隊已經來了?”
“不是樂隊!”林與千喊道,“時神……時神在籃球場和人打起來了!”
兩人趕到籃球場的時候,場地外圍已經被里三層外三層圍起來了。
四面八方都是趕來看熱鬧的學生,保安喊了幾次沒人聽,只好揮舞著短棍轟人。
然而這一塊兒的人散了,另一側又立刻聚集起來了。
夏棲鯨和林與千站在外圍,擠也擠不進去,只能站在人群外干著急。
前面黑壓壓的一片,不少人高馬大的alpha籃球運動員聚集在籃球場中央,仍然在激烈爭執,有人惱火地直接把籃球一腳踩在地上,踩扁了。
眼看著又要打起來。
學校其他地方的保安也趕了過來,聯合轟人,然后把傷員搬到擔架上,送去了醫院。
人群這才不情不愿地散了。
林與千看不到第一手八卦,不由得有些失望,哼哼道:“本來還想拍幾張照片,回去造福高中群的……”
夏棲鯨:“造福?”
林與千:“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時神從來沒跟人打過架的。高一的時候有小混混堵他,想逼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丑,沒想到時神壓根兒不想打,直接一個電話報了警,說是有人尋釁滋事,把事情解決了。”
說完又自言自語道:“所以才很奇怪啊,時神從來都是很擅長控制情緒的那種人,更別說打籃球這種玩玩性質的娛樂了。這有什麼值得費心思的嗎,到底是得有多不爽,才能在籃球場跟人干起來啊……”
旁邊的陌生學生也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說原本今天就是一場金融系和法學院的男籃友誼賽,隨便打打不傷和氣的那種,主要功能是促進學院友誼,以及不讓體育器材室的籃球落灰。
這種籃球賽一般也沒什麼人看,今天純粹是因為有時嶼,才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omega擠不進去,一排人直接騎上了圍墻,差點把教務處都驚動了。
本來一切都進行得好好的,結果中場的時候法學院的前鋒犯規,把時嶼撞倒了。
正常范圍內的肢體碰撞,本來也沒什麼。
然而前鋒把時嶼拉起來的時候,不知道說了什麼。
時嶼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特別難看,然后兩人就打起來了。
林與千沒忍住,插話道:“所以,是說了啥啊?”
“人不是我撞的,我哪知道,”那人翻了個白眼,道,“alpha之間的挑釁?或者誰的女朋友被對方搶了?”
正說著,彭啟急匆匆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林與千喊住他:“時神去醫院了?”
彭啟停下腳步,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嗯,手臂輕微骨折,不算太嚴重,不過要靜養一段時間。”
林與千:“那你不在醫院陪著他?”
彭啟:“我去幫時神拿被子的,醫生說很可能要住院幾天,洗漱用品床單之類的可以自備。你也知道嘍,時神的潔癖有多嚴重,醫院那環境,殺了他也忍不下去的。”
說完正想走,一抬眼看見夏棲鯨。
頓了一下,忽然道:“夏同學,這會兒有空嗎?”
夏棲鯨:“有,四點之前都沒什麼事。”
“那就好,”彭啟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拉著他往醫院的方向走,“幫幫忙,救個急。”
夏棲鯨:“救……什麼。”
彭啟答非所問:“救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施救的那個人是誰。”
第46章 你們倆搞一起了?
校醫院坐落在管理規劃學院和宿舍樓之間的角落,不大的一個醫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夏棲鯨以前只有開抑制劑的時候去過,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去給人“救急”的一天。
彭啟說時嶼只是“手臂輕微骨折”、“沒什麼大礙”,于是夏棲鯨想當然覺得,估計就是蹭破點皮,涂點紫藥水就好了。
結果進了病房一看,好家伙,時嶼整條右手手臂都被紗布包起來了,紗布上沁著血,夾著夾板,半躺在病床上,因為失血,唇色都有些慘白。
夏棲鯨難以置信:“這叫輕微骨折?沒什麼大礙?”
彭啟:“啊,不是嗎。”
他走了進去,摸了摸時嶼的手臂:“好像不怎麼滲血了。”
時嶼見夏棲鯨來了,似乎有些驚訝,眉毛都蹙了起來。
偏過頭,質問地看向彭啟。
彭啟:“瞪我干什麼,我是看你半死不活的,才好心幫幫你,不然怎麼好得快。”
時嶼起先沒說話。
片刻后面無表情道:“多管閑事。”
語氣似乎并不愉快。
夏棲鯨聽得云里霧里,心里也有些疑惑,不懂為什麼他來了時嶼就能好得快。
是因為越多人來探望,病人心情變好,就越能快速地痊愈嗎?
這麼想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他聽說很多生病的孤寡老人都會特別喜歡熱鬧,因為害怕被人遺忘和忽視,所以也討厭孤獨安靜的環境。
人多的話,就會有煙火氣兒,對人的身心健康似乎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想到這兒,夏棲鯨主動道:“要不要我多喊幾個同學來?他們都很關心你。”
彭啟:“……喊其他人干什麼。”
夏棲鯨:“不是為了時嶼身體好得快嗎,多點人,病房里也熱鬧一點,病人心情會變好吧。